东宫独宠生活 第62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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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熙都有些记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天没有见过皇后了,她老了好多,比起大婚的时候,真的是判若两人了。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神色如常地入席,吃起了饭。
虽然皇上沉默,但皇后还是一直说个不停,介绍着桌上的菜式。楚元熙也很给面子的都尝了一口,看到陛下这副样子,皇后更高兴了,连忙让人端上了一碗汤。
楚元熙看到这汤,心头梗了梗,突然想到他们成亲时的那猪肝汤,不过现在整个皇宫都知道他讨厌腥臊之物,应该不会是了吧。
略尝了尝,还不错,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怪怪的。
“皇上,味道怎么样?”皇后眼巴巴的。
“挺好的,”楚元熙又喝了一口,“这是什么汤?”
“这可是臣妾专门为您熬的‘福寿汤’。”皇后娇声道,只不过配着她那张苍白的脸,有些瘆得慌。
“福寿汤,这是什么名头?”楚元熙看着清澈的汤水,什么也瞧不出来。
皇后见皇上来了兴致,便让听琴去把汤盅端来了,一边揭开盖子一边道,“这福寿汤用料珍贵,向来只有高门世家才能吃得起,陛下您看,这可是嘉汶特意寻来的天山血蝠,最是滋补了。”
楚元熙闻声看向汤盅,顿时被一只长着翅膀的老鼠给惊着了,狰狞的獠牙,漆黑的面目,让他胃里直冒酸水,“呕……”
“陛下这是怎么了。”皇后慌了。
“你,你……”楚元熙指着皇后,眼角余光又瞥见了那只黑老鼠状的东西,实在是受不了了,落荒而逃,连自己来的目的都忘了。
乐公公有些呆,陛下不是打算今天过来和皇后说清楚,以后就不来凤仪宫的吗,怎么直接跑了,不过主子都离开了,他也得赶紧跟上,一群人又乌泱泱走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皇后。
皇上好不容易去凤仪宫吃顿饭,居然吃了一半就走了,顿时让满宫看了笑话。
吴贤妃尤为如此,“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不过如此,连用个午膳都留不住皇上,白白浪费了她那好弟弟的一番心血。”
不过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皇上病了。
整个太医院都到齐了,愣是查不出来是为什么,该怎么治。最后还是张院判细究了皇上这几天所有的饮食,碰过的东西,找出了端倪。当时皇上没喝完的那盅“福寿汤”最后也没浪费,而是被凤仪宫几个宫女分了,她们也病倒了,症状和皇上一模一样,要不是张院判找过来,大概就是悄无声息地没了吧。
虽然依旧找不出缘由,但就当是中毒吧,好歹有几个能试药的。
皇上一病不起,整个后宫都乱了,皇后自张院判查到凤仪宫就吓坏了,把自己关在了寝殿。太后动作最快,直接出面先稳住了朝局,又下令将裴家所有人下了大狱。吴贤妃也开始求神拜佛了,虽然她现在不受宠,可再怎么说也是有一分希望的,要是成了太妃,可就真的一丁点指望都没了。
阿瑾根本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听到消息的时候险些没能挺住,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忙赶去皇上那边了。
不过阿瑾被拦在了门外,“皇贵妃,张院判说了,皇上这病可能过人,谁都不能进去。”
“可是陛下……”阿瑾又怎么坐得住。
“好几位太医都在里面呢,乐公公也在,陛下不会有事的。”小太监赶紧劝道,“就是陛下醒着,也不会愿意您进去的,太后都被张院判劝回去了,再说了,大皇子、三皇子、三公主也还需要您呢。”
咫尺天涯,阿瑾看着那扇紧闭的殿门,第一次懂得了这个词的意思。
“娘娘……”心儿担忧得很。
阿瑾终是没有强求,转头离开了。
“娘娘,这好像不是回君心宫的路啊。”
“去凤仪宫!”
阿瑾气势汹汹地闯入了凤仪宫,现在已是人心惶惶,自然没有谁敢多说一句,见到了这个姐姐,阿瑾直接劈手给了她一巴掌,“裴容秀!我当初就不该留下你这个祸害!”
“你疯了!”皇后被打蒙了,反应过来十分恼怒。
“你是好日子过太久了吗,普通的鸡鸭鱼肉还不够,非要去吃蝙蝠!”
“我,我怎么知道会这样,蝠福同音,为求吉利,这福寿汤可是好多名门世家都会喝的,谁知道怎么就陛下出了事!”
“怎么,是陛下的错了?”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我告诉你,裴容秀,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你给千刀万剐了。”
阿瑾的眼神实在可怕,皇后的心不争气地跳了起来,“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皇后。”
“皇后?”阿瑾的眼神利得跟刀子一样,“不要说你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后,便是你大权在握,我也有的是办法。我只恨自己太磨叽了,留你到现在,如今害了陛下。裴容秀,你最好每天祈祷陛下平安无事,否则,你一定得跟着下地狱。”
——
楚元熙到底是福大命大,病了两个月,终于好了,当然,几位太医直接累倒了,尤其是张院判,本来就雪白的须发好像更白了。
两个月的时间,耽误的事情可真不少,楚元熙拖着大病初愈的身体忙了起来,还要偷空去安慰母后还有阿瑾和孩子们。
又过去了一个月,楚元熙才终于找到了时间,去见了皇后。
“陛下,您没事了。”一直困在凤仪宫,宫人们又树倒猢狲散,皇后早没了消息来源,还不知道楚元熙已经痊愈。
楚元熙看着眼前的人,心情很复杂,第一句说出口的却是“裴阁老自尽了。”
“什么!”皇后大惊失色,“祖父他,怎么会……”
“你害得朕差点没命,这是事实,喝了那汤的几个宫女,可全都死了。裴阁老留了一封遗书,自认管家不严,如今铸成大错,罪过难赎,愿一力承担所有责任,只求朕饶过裴家人性命。”
楚元熙把手上握着的东西扔了过去,皇后打开一看,原来是废后的圣旨。
读着圣旨上的每一个字,裴容秀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裴家倒了,陛下终于如愿以偿了,那贱人终于能名正言顺做皇后了!”
“裴容秀!”楚元熙刚刚好一点的心口又被她气得生疼,“事到如今,你想到的只有这个吗?你的祖父可是没了!虽然朕一直觉得他太过追逐权力,虽然朕一直想打压他,可朕心底里一直都是很尊敬他的。裴阁老这一辈子,到过旱灾前地,缺粮少食,和那些流民一起啃草根树皮;潜过南境盐场,苦心经营,一举肃清了南方私盐泛滥之风;甚至还跑到过蛮族腹地,游说分化各个部落,保了边关至少十年的太平,他为国、为民,做了多少的实事!原本,他是可以带着满身荣耀安享天年的,现在,就因为你,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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