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贵妃长寿 第50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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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高静姝也立刻分出两条鱼要做糟鱼吃。
她对新鲜鲥鱼没有太大感触:前世鲥鱼不算多么稀罕,鲜鱼今日在皇上的小宴上吃了一条也罢了,不怎么想着。
倒是让自己小厨房当夜也做了一条,然后把柯姑姑、紫藤木槿叫进来吃。
三人诚惶诚恐谢恩,又很感动:嫔位以下娘娘都吃不到呢。
高静姝笑眯眯看她们吃宵夜,自己面前也搁着一碟子撕成丝的麻辣兔腿吃:“还有两条活的,明天再给五阿哥送一条吧,今日在小宴上,看永琪喜欢吃鱼。”
柯姑姑见此,忙道:“娘娘是养母,心疼五阿哥自然是好的,可还是要加把劲有自己的孩子才好啊。”
说完又兢兢业业替贵妃担忧起来:“不是老奴多嘴,是高大人很不该再将高氏一族的女子送入宫。皇上若是看在娘娘的面上,对她多加垂怜,岂不是,唉。”
岂不是高氏一族的帮扶就要从贵妃转到新人身上了?
柯姑姑在宫里历经三朝,从小宫女时就见多了康熙爷的后宫这般事情:妃子年纪渐长,就将娘家妹妹弄进来,好歹得宠也算自己人。
可娘娘现在根本没失宠呢,且又不是她愿意的让堂妹入宫。高家这样心急火燎的真叫人心寒。
不管柯姑姑在这里怎么鸣不平,大选之后,高麟之女高欣仍旧被留了牌子,成为了后宫的一员。
虽然是意料之内的消息,但传到高家时,高夫人还是忍不住担忧。
她寻到高斌:“老爷,我这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听说高昌高荣的女儿们小选都被从宫里打发回来后,很是记恨咱们家。他们三家关系又近,这些日子那起子坏心眼的丫头就常去寻高欣说话,不知挑唆了多少祸害咱们女儿的法子!”
言下之意:高斌原本看重高麟之女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可如今近墨者黑,可不一定了!
高斌搁下手里的书,安慰夫人道:“无妨,娘娘身边不但有紫藤木槿,现在还有了皇上亲赐的姑姑。”
高夫人忍不住埋怨:“老爷总是不肯听我的,直接断了她进宫的路便是了!”
高斌摇头:“一来,太后母家很少去太后跟前求恩典,此番要是再被打回来,岂不是叫太后面上无光,也会殃及贵妃。”
“二来,更重要的是,我不能拦。否则皇上心里只怕会不快。”
高夫人吓了一跳:“怎么说?难道皇上不是爱重姝儿的吗?”
高斌一笑:“这就是后宅妇人的话了,皇上就算爱重贵妃,也不是咱们府上的护身符。皇上圣明敏锐,前朝后宫分的极为清楚,不会因为爱重娘娘就放心我这个做阿玛的。”
“我从两淮盐运使做起,又做了八年江南总督,如今又管着户部,天下财权几乎尽数经过我的指掌。今年皇上就命傅恒入了户部,将我调任吏部尚书,虽然吏部高半阶,瞧着是明升了,但未尝没有让我远离户部,好让傅恒查一查我这些年账目的意思。”
高夫人双手攥着帕子,心都提起来了。
高斌倒是还稳得住:“无妨,我心里有数,傅恒尽管去查。”
“因此我才不能出手拦着高麟的女儿入宫:若是我们兄弟关系好也罢了,皇上不会让两个高氏女入宫得宠,可正因为我们兄弟龃龉颇深,皇上才要他女儿入宫,也是敲打我,不要仗着宫里贵妃得宠,就生出骄纵之心来。”
高夫人叹气:“外头朝政的事儿我也不懂,但总知道新人入宫,是我的女儿吃苦。”
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
高斌坐到夫人身边:“做贵妃,这是免不了的。我能做的,也只是选一个最合适送进宫的高氏女罢了。”
高夫人擦泪:“你也这般说,容儿也这般说。可我只见着,高欣是高氏女儿里最漂亮,也最像娘娘的,你们偏推了她入宫。说什么赝品正品的,皇上不会喜欢她,可世上的事儿哪有绝对!若是弄巧成拙,让我女儿吃了她的亏。”高夫人开始不讲理起来,老爷也不叫了:“高斌,那我就要与你兑命!”
高斌连连拱手:“夫人吓坏我了。”
与此同时,刚刚接任户部事务的傅恒,正恭敬的站在伯父马齐跟前听训导。
马齐历经三朝,如今身子渐渐衰败起来,恨不得将所有的人脉和朝堂经验都一夜之间传授给傅恒这位富察氏冉冉升起的新星。
第38章 威胁
马齐看着跟前垂手而立的傅恒。
“皇上让你去查高斌的账,你务必上心,他从先帝爷起就在江南一手遮天,不是个好招惹的。”
“是,侄儿明白。一切皆从圣心。”
马齐因为太过满意傅恒的回答,笑得太为欣慰,忍不住咳嗽了一阵子才道:“皇上让你从宫中戍卫之职调入朝中,我本还在担心你被搅进党争,如今你进了户部安心查账,我倒是放心了。”
傅恒一挑眉,颇有些不以为然:“鄂尔泰大人年后病了两场了,居然还不肯放手保养,跟张廷玉大人斗的居然更凶了。”
马齐叹息:“哪里是他不肯放手,是箭在弦上放不了手啦。他眼见身体不行,身后的门人党徒都害怕将来他撒手人寰,被张廷玉的人全面干掉,自然要趁现在奋力一搏。”
“可惜他们打的倒是热闹,忘了皇上的心思。”
马齐目光怀念:“我历经三朝,揣摩了爱新觉罗家三代皇帝的心思。”
“康熙爷自幼历经磨难,擒鳌拜平三藩,那时汉人对咱们满人抵触又强烈,于是圣祖爷是牟足了劲儿要做个好皇帝,向汉人证明‘夷狄也能成为圣明君主’。”马齐语气激动起来:“许多人说圣祖爷太过好名又性子严厉,却不知圣祖爷却也十分有情,有时竟似平民百姓之家一般。我还记得,那时候跟着圣祖爷出巡,他给宫里各位娘娘送回当地土仪报平安,还眼巴巴催着她们回信说思念自己呢。”
马齐捂着嘴又呛咳了两声才道:“先帝爷又是另一番样子了,他不好名却务实,莅政之勤,从古未有也。你不知道先帝爷在位的十三年,总共发了多少奏折和部本,当真是朝乾夕惕,做了许多实事。”
马齐没说,就是先帝爷这脾气吧,有点暴躁,爱恨太过分明。
“这两位皇上,我做官时也总能摸到些脉络,不至于犯错,平平安安到了今日,也算有体面。”
他神色严肃起来:“可唯有皇上,我倒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在治国正事上头,当今未必比得过圣祖爷和先帝爷,但在驾驭朝臣做皇帝这件事上,当今皇上才是真正天赋卓绝。他看待朝臣,就如同驯服马匹,毫无真意情分,只在乎听不听话好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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