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末世病弱反派的家养兔 第149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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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休止的尖叫声和哭泣声,混杂着凝固的肮脏的鲜血。
小家伙被林妍搂在怀里又拍又哄,轻声地唱着他没听过的呢喃软语,歌声混合着稀稀拉拉的雨声,顿时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抬起了白嘟嘟的小脸,一派天真地询问道:“妈妈,你以后能不要走了么?我保证每天都乖乖的吃饭,按时睡觉,做一个乖乖的孩子。”
林妍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悲伤和凄凉,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在小男孩儿的额头上印了一个轻轻地吻。
忽然,一股大力猛地将房门推开,把小家伙吓了一跳。
他看见门口的方向有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发丝贴合着英俊的脸庞,满眼红血丝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死死地盯着他们母子俩。
其实他有些怕自己这个父亲的,但是也十分敬仰他,一直很崇拜他。
每每看到父亲把靳如梦高高举起时,他心里就由衷的羡慕,可是小家伙告诉自己,父亲不是不喜欢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是哥哥,需要成熟稳重。
他怯怯地喊了一声大雨滂沱中的父亲,不知为何有些害怕。
男人一步一步地朝着母子二人走来,眼眶红的充血,他走到了林妍的身边,忽然用湿漉漉的手一把抓住了女人的长发,狠狠地扯着往前拖,身下淋了一地的水渍。
小家伙被吓的大声哭泣,迈着小短腿想上前抱住父亲的腿,让他不要这么对待母亲,可是却被男人一脚踢在了柔软的小肚子上,顿时疼的他倒地起不来。
他小小吨吨的身子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泪眼却看着狂怒的父亲和母亲厮打在一起。
“你真是好阴毒的心啊,竟然给我换了五年的药!我要你这个贱人死都不能痛快!”男人的咆哮声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荡,大开的房门外是倾盆大雨,有冷风卷着丝丝雨滴吹进屋里,吹到了小家伙的脸上,凉飕飕的。
林妍用癫狂而怨恨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男人,她痴痴的笑着,疯癫般地说道:“你还记得你说什么么,如果你对不起我,就让你靳家永远无根,而你出门就被车撞死!”
她刚刚说完,一个巴掌便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脸上,顿时有血沫从她的鼻腔里喷出,溅在地上。
这些话曾经的靳大少确实说过,他那是爱惨了高傲无比的灰姑娘,可是真的追到手后,心头的白月光就成了黏糊的熟米粒,林妍病态一样的掌控欲让他难以忍受,且觉得烦躁。
就在他出轨的那天晚上,林妍挺着个大肚子手里拿着刀,声嘶力竭地要和他同归于尽,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那天夜里。
事后男人把林妍送到了医院,经过诊断以后,林妍患有一种精神病,且有家族遗传史,堂堂靳家掌门的妻子是个疯子、而靳家继承人的母亲是个变态,这让男人无法容忍。
从那以后,林妍就被踢出了靳家,但骨血的观念男人又不许靳炀流落在外,他毕竟是自己的嫡子,就算死也要死在靳家的宅子里。
男人继承家业以后患有不算严重的心律焦急,经常会吃一些相关的药物,这一吃就是好几年。
要不是他一直无法再生一个,心里有疑去医院检查,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林妍买了一种药物换了他的药片,常年服用已经让他的精子活性极低,对于一个把子嗣和传承看的极为重要的老世家,没有什么是比这更残忍的事情。
男人已经在愤怒的极点,他把林妍打的浑身是血,可是林妍丝毫不在意,她用最扎人的话讽刺着咒骂着,一口带血的唾沫喷在了男人的脸上。
于是在那个雨天,年仅五岁的靳炀看着自己的父亲手里提着重物,一下一下的砸着已经没了声响的母亲。
光滑的地板上都是深红色的鲜血,慢慢地流到了门外,和外面的雨水混在一起,连绵不绝的雨声混杂着砸击的闷响,深深地扎进了靳炀的心里。
每当下雨时分,他听到那种滴滴答答的声音,就会想到那个充满鲜血的下午,父亲充血的眼睛和母亲瞪大的僵直的眼睛。
那是他内心深处最深的梦魇,也是噩梦的根本来源。
窗外雨声还在连绵,似乎要倾尽这三年来没有下过的所有水汽,靳炀在黑暗中越陷越深,深红色的血海中有一双双手在拉着他往地狱沉浸。
有声音一遍一遍的在耳畔道:“你就是地狱里生长出的鬼,一辈子也逃不脱。”
他结实的肌肉在薄被下紧紧的纠结在一起,冷汗一层一层的浸湿了衬衫,又冷飕飕地干涸。
他心下彷徨,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黑暗的日子,狂躁和愤怒在拉扯着他的神经。
就在这时,耳畔忽然有熟悉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若有若无在深陷的意识中飘荡,靳炀心脏狠狠一颤,就像是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双手,游走在黑暗的边缘又忽然裂开了一道洒出阳关的裂痕。
他不自觉的轻颤着,想要抓住出声的人,可是他的胳膊一动也不能动。
忽然,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掌心用力掰开了他攥紧的拳心,掌心中冷滋滋的汗水被风一吹,顿时让靳炀心里发冷。
可是紧接着一只柔软的手掌不容置疑地扣住了他冰冷的指尖,他感觉手心相贴的地方有一团灼热的火焰,从掌心一直烧到了心里。
眼前的黑暗被一团热烈的火苗尽数燃烬,那略显焦急的声音也变得清晰。
靳炀的身子逐渐回了力,他猛地收紧了掌心,死死扣着十指相扣的手掌睁开了双眸,眼前是一片黑漆漆的天花板,和梦魇中的黑暗没什么两样,耳畔是让人心焦烦躁的连绵雨声。
可是手中那团软却不是他臆想出来的,他轻轻喘着气,微微侧头,看到了一张焦急地眼眶发红的脸庞。
是兔兔。
印忆柳第一次这么急过,她其实一直觉得靳炀今天有些不对劲,但是靳炀表现的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她睡前心里还想金大腿这么刚的一个男人不可能怕打雷下雨吧。
可是躺下以后,她听着耳畔的风雨声,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总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不得劲儿,辗转反侧想的都是靳炀今晚的神色。
最后她还是披了件衣服,起身到了靳炀的屋子里瞅了一眼。
黑暗中男人的睡姿很老实,双眸闭着似乎没什么,正当印忆柳因为是自己多心了,她听到了一声极为轻的闷哼声。
她心头一动,慢慢走到了靳炀的身边,这才发现其实男人出了一头的细密汗水,她心下有些着急,再隔着被子摸了摸靳炀的肩头,顿时感觉出他全身抽筋似得紧绷。
印忆柳喊了好几声,可是靳炀依旧一动不动,她下手推了推依然也没有动静,心里顿时急了。
她其实很少连名带姓地喊着靳炀,可是这一次她确实被吓到了,连叫了几声也没有任何反应。
“靳炀!靳炀你醒醒!”
男人死死攥着的拳心不知道是在和谁在较劲,她用尽力气把靳炀的掌心掰开,捂住他冷津津的手,就算手骨被攥的几乎要碎了也没有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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