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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相公不好惹 第97节 (第2/2页)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旁人称道向漠北的才学,向云珠就曾说过,向漠北的才学点翰林不再话下,如此已足够她震惊,更莫说此刻竟是听到项宁玉对他才学的称赞乃至肯定。

不是点翰林,而是大。三。元!

孟江南对科考知道得不如仕林中人多,可她知道的却远比寻常百姓的要多得多,至少她知道衍国自开科取士以来,至今仍未有人拿过大。三。元!

大。三。元,那可是足以让整个仕林都轰动的才学,已不仅仅是鲤鱼跃龙门后光耀门楣的荣誉,而是能够名留青史的无上荣耀!

她知嘉安有才学,却不知嘉安的才学竟了得到了如斯程度。

这一震撼有如惊涛,狂袭孟江南心头,让她久久无法回神,更无法平静。

项宁玉见着孟江南的反应并不诧异,反是又笑了笑,道:“看来弟妹尚还不知阿珩的才学实力如何。”

孟江南回答不上。

她确实不知。

“依阿珩之才学,屈居静江府给一个孩子当西席,屈才了。”项宁玉咳了咳,给自己又倒了一盏茶。

尤在震惊之中的孟江南瞳仁缩了缩。

她看着项宁玉的眸子里终是难以掩饰地露出了惊惶与不安。

她嚅了嚅唇,却发现自己喉咙发干,有些发不出声来,端起了面前的梅子汤来饮,却因太过紧张不安而致一口气便将其饮尽,还呛着了自己,咳嗽不止。

项宁玉给她倒了一盏温水,轻轻推到了她面前。

孟江南没有客气,接过来喝了小半盏,这才停了咳。

她重新看向项宁玉,因咳嗽过的缘故而眼眶微湿,双颊绯红,好似慌得哭了的模样,紧抓着自己腿上裙面,害怕似的小心翼翼问:“兄长之意……是要将嘉安带回京城?”

以嘉安的才学给阿睿当西席确实是大材小用,可是……

“呵呵……”项宁玉忽地轻轻笑出了声,孟江南顿时更为紧张,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正要赔礼,便见项宁玉摇了摇头,笑道,“弟妹是高估我了,我可没有办法将阿珩带回去,或是说任何人都没办法将他带回去。”

并非自嘲,而是事实如此。

莫说带他回去,便是劝,也没人劝得动他一句。

不过

项宁玉将目光锁在了孟江南身上。

孟江南被他这一句自嘲般的笑话弄得颇为尴尬,好在又听得他道:“自怀曦去后,阿珩便抗拒着一切与科考相关的大小事与人,我倒是想知,他是如何愿意给那个叫阿睿的孩子当西席的,弟妹可否相告?”

孟江南极力去想,去寻找答案,可她依旧无法为项宁玉解答,因而她摇了摇头,惭愧道:“还请兄长莫怪,江南……不知。”

嘉安答应给阿睿当西席看似是因为她的请求,但她却有一种真切的事实并非如此的感觉。

其中原因,定不会只是因为她的请求而已,她也想过是因为科考,但直觉告诉她并非如此,那究竟还有何原因,她不知,也猜不透。

嘉安的心事就像他的人一样,她无法猜透。

“原来弟妹不知。”项宁玉稍稍默了默,“不过,我却是知晓。”

孟江南怔住。

项宁玉极轻极轻地叹息一声:“因为怀曦。”

“怀曦是他的字,怀曦名琮,怀曦幼年时还有个乳名,就叫阿睿。”

“睿智的睿。”

“我的身子,命不久矣了。”项宁玉没有再看孟江南,而是越过她的脸侧,看向堂内正在说书人面前津津有味听着的阿睿,前言不搭后语道,“静江府太小了,并不是任何人都适合住在这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注:[1]小三元:县试、府试和院试的案首(第一),这三试合起来称童试,也叫童子试,考上了就是秀才,官方称生员;大。三。元:乡试、会试和殿试的案首,乡试案首即解元,会试案首即会元,殿试案首即状元。小三元+大。三。元就是六元。(怕有些姑娘不清楚,就做一下说明 ̄)

昨晚被事情耽搁到凌晨,没能码完今天更新,所以今天更新晚了,但是明天的更新还是会准时在早上9点的!

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有2更,我只能说我尽量啊 ̄

第118章 、118(2更)

雨下得愈发的大,像是天地之间挂起了一层又一层厚重的珠帘,让人无法拂开。

忽然一阵风起,卷着雨水自门窗飘飞而入,带着一股子寒凉意。

孟江南今日已将衫换成了袄,本该御得住静江府这将将入秋的凉意,可当雨水被风卷着轻拍到她面上与脖颈上时,她却觉凉意浓重,竟是令她打了一个寒颤。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已经说完了今回故事,且时辰已不算早,他并不打算再说一段新故事,而是将自己的物什收整离开了。

雨大,他却未有多留,撑着一把边沿已经很是破损了的油纸伞匆匆离开了茶楼。

不远处的一家小馆子前边,一对母女站在那儿,见着他走去,小女孩儿当即从屋檐下朝他跑来,他当即改走为跑,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将眉笑颜开的小女孩儿抱了起来。

及至屋檐下,妇人忙用帕子替他擦去脸上肩上的雨水,只见他笑着示意怀里的的小女孩儿从他胀鼓鼓的衣襟后边拿出来一只油纸小包,小女孩打开后瞧见里边的东西后抱着他的脖子朝他脸颊上香了一口,高兴极了的模样,而后用小手拈起其中一块东西喂到他嘴里。

是一块桃花状的甜糕。

那是说书人方才在茶楼里同店家买的,用了他说了一天书所得的铜板买的,他买甜糕的时候孟江南正经过他身侧,瞧见他认认真真将铜板点给店家。

这些精致的糕点对普通人家来说并不便宜,妇人面上有嗔怪之色,说书人却是看着吃得腮帮子胀鼓鼓的女儿笑得满足,妇人拿过他手中的油纸伞,走在他身侧,重新走进了雨幕之中。

日子贫苦,可他们一家三人面上都是知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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