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反派大佬身边卧底 第17节 (第2/2页)
姜乘听了喻辰的话一直没回答,直到和这个美貌侍女对上眼神,才说:“他说的是真话。”
“啊?”谁?这人怎么东一句西一句的?
“白至缺吃人肉。”姜乘平铺直叙道。
喻辰有点恶心,皱眉看向前面还在偷看她和姜乘的侍女:“你要救她们吗?”
姜乘摇摇头:“救不过来。魔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所以两个月后,无论胜负如何,尊主都会让你住进天魔宫的。”
“你是说,如果两个月后我不住进天魔宫,他们看我会和看这些婢女一样,是吗?”
姜乘默认,喻辰不服:“我赢了凭什么还拿我当弱者看?”
“你能把五个全赢了吗?”
“……”
“就算全赢了,也没什么用,多少英雄豪杰都是在阴沟里翻的船?修仙名门尚且会使阴谋诡计害人,魔修只会变本加厉。”
这是受害者姜乘的肺腑之言了,喻辰看着前面平静美丽的海面,点头道:“你说得对,我得牢牢抱紧尊主的大腿。”
她不再看向那几个侍女,甚至在路过韩赫荣的千虑长老府时,都没有多看一眼,以最快速度跟姜乘回到了北山下。
这一路走来,喻辰看见城中房屋建筑,离天魔宫近的,还有些章法,依着大街整齐造了门户院墙,远了就稀稀落落,茅屋、木屋、甚至凉棚,穿插交错着挤成一堆,里面的人也像见不得光似的,根本不出来,就躲在窗后门后偷偷往外看。
北山下也有些房屋,大多是依着山建的,有的干脆住山洞,只在洞口装个大铁门,上面用红字写着“擅入者死”。
喻辰心里暗自摇头,就以她目前眼见耳闻的一切,天魔城想统治修仙界,简直是痴心妄想,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毫无法纪、人心涣散,乌合之众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他们而造的。
姜乘没有停留,带着她拐进一处山坳,“我住里面。”
话音方落,一只毛色漆黑、皮毛光滑的豹子就从山坡上狂奔过来,直扑到姜乘身上。
喻辰看姜乘没有躲避,知道这多半是他养的,便只躲开一步,没有动手。
“这是黑云,有它在这儿,闲杂人等不敢随便进来。”姜乘摸着黑豹的头跟喻辰介绍完,又对黑豹说,“这是尊主叫我们照顾的客人,你可不要失礼。”
黑云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喻辰,喵呜一声,俩前爪落地,绕到姜乘身后蹲坐下来,一副会牢牢守住山口的架势。
喻辰忍不住说:“它好乖哦。”
黑云从喉咙深处发出不满的吼声,姜乘回手摸摸它,安抚道:“夸你呢。”又跟喻辰说,“走吧。”
喻辰已经看见里面依着山建了三座吊楼,好奇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嗯,这里是从贺兰山庄回来才收拾好的,尊主有事交代我做,项护法就多建了两座楼。”
正说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僮儿从最近的一座楼里跑了出来,“少爷回来了。这位就是喻姑娘吗?”
姜乘点头问:“项护法怎么安排的?”
小僮儿一指斜对面的吊楼:“项护法打发人来,把沐雨楼收拾过了,说请喻姑娘先住下,还送了许多东西来,让姑娘看着用,若有什么缺的,再去找项护法要。”
又回头和姜乘解释,“少爷用的东西,奴都搬到栉风楼了。”
姜乘便道:“那你先回去看看,收拾一下,再来找我。”
喻辰答应了,自己走到沐雨楼前,见楼底悬空的地方种了一片叶片泛紫的草,整整齐齐的,草茎上一个飞虫都没有,就连附近平台上都没见着爬虫,显然是专门种来驱虫的,她心中满意,踩着楼梯上了楼,进门是个会客厅,家具齐全,甚至还摆了鲜花,室内光线也不错,用的是和天魔宫里一样的琉璃窗。
会客厅里面另有楼梯上楼,再上去就是卧室起居室了。卧室布置得很像大家闺秀的闺房,挂了浅绿纱帐的架子床,绣着蝶恋花的嫩黄锦被,还有一套红木梳妆台,拉开抽屉,里面连胭脂水粉、金玉首饰都备好了。
梳妆台旁边还有个立式衣柜,各种颜色式样的衣裙摆得满满当当——这个世界的衣服在制作时就会加一些简单符咒,能让衣服随穿着的人变幻尺寸,省去了必得先量尺寸再做衣服的麻烦。但这也有个缺点,就是衣服到手,得先仔细检查,不然说不准上面可能暗藏什么恶咒。
喻辰依次检查了一遍,确定各样器物都没被人动手脚,才下楼去对面找姜乘。
姜乘此时就在栉风楼外的平台上坐着,面前放着个小火炉,正在烧水,看见她过来,先问她:“喜欢喝什么茶?”
“银芽儿有吗?”
银芽儿是修仙界有名的灵茶,茶味芬芳清淡,还有助修士静气凝神、快速入定,外面卖的很贵,一枚沁玉只能买二两茶叶。
“我倒没听说有姓喻的世家。”姜乘看着喻辰,火炉上的水壶却自己飘到一边,往小茶壶里注了一壶水。
这是问她来历,喻辰觉得没必要瞒他,便直说道:“我原名叫贺兰星。”
姜乘露出惊讶之色,喻辰笑了笑:“没错,就是那个贺兰。当日你们杀进贺兰山庄,我就被关在贺兰山庄禁地旁的山上,尊主放我出来时,我已经饿得两眼发昏,认不得人了。”
“谁关的你?为了何事?”姜乘不解。
“名义上的兄姐,说我偷看他们比试,这次不罚,下次就会偷他们的东西。”
“这是什么道理?都是兄弟姐妹,怎么你还成了偷看?”
这位兄弟自己家家庭和睦,就理解不了大家族的明争暗斗,喻辰笑一笑,道:“你家中兄弟姐妹不多吧?”
姜乘点点头:“我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我爹生了三十多个孩子。我生母是个奴婢,生下我就死了。”
姜乘看喻辰神情淡漠,好像说的事情完全与自己无关,不由一叹:“原来如此。难怪……”他伸手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喻辰,“没有银芽儿,凑合喝这个吧。”
喻辰接过来,先闻了闻:“这不就是银芽儿的香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