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宠妃一路躺赢 第34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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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十五,她确实拿这件事要挟过谢小盈。
如今已过去了近四个月!!
连她自己都已经忘了,谢小盈竟然还记得?皇帝又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谢小盈早已与皇帝预先说过这回事……反倒让皇帝觉得她心机深沉了?
种种杂念霎然充斥林修仪的脑海,她试图理顺逻辑,却已然阵脚大乱。
宗朔看她那副变化莫测的表情,就知道此事不假。他冷哼一笑,有些漠然地说:“凭你这点搬弄是非的伎俩,也就是谢美人心思单纯,才能着了你道。枉费皇后还要为你这点龌龊心计费神!”
说完这句,宗朔便已然起身。
他垂目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林修仪,还好这女人没有哭闹起来,既给她自己,也是给他这些年的爱重留了份体面。
“你服侍朕多年,朕连杨淑妃都能忍得,自然也不会容不下你,你的名号朕就不夺了。只不过九嫔的位分,朕看给你还是给得高了一些,把你的心养大了。”说完,宗朔扭头望向常路,“去传朕的口谕,修仪林氏,即日降为婕妤。其心狭隘,善妒,不配为一宫主位,明日就从飞霞宫正殿迁出去,闭门思过一个月,好生反省吧!”
第46章 抓大放小 谢小盈若和她斗,那就有点蚍……
皇帝一走, 飞霞宫里立刻乱成了一团。
林修仪眼前一黑,挺着身子直直晕在地上,偏偏她把宫人都打发了下去, 等皇帝走远了, 锦书才领着人进殿。发现林修仪倒在地上,锦书立刻吓慌了神, 一面去掐林修仪的人中,一面喊人去尚药局传司医。
这厢的乱局谢小盈一概不知。
她的清云馆里,实在也好不到哪儿去。
谢小盈左思右想,还是把皇帝说的事开诚布公和莲月说了。她怎么想都觉得莲月肯定不会是那个叛主之人, 如果连莲月都背叛她,那清云馆自莲月往下,再不会有一个人的心是向着她了。
要想查清楚是谁在背后做鬼,还是要靠莲月帮她一起支招想辙。
莲月听说后, 反应同谢小盈一模一样, 脸先是吓白三分,接着便如惊弓之鸟, 当即要起身,“……奴去狠狠教训他们!”
“哎, 等等。”谢小盈拽着莲月手腕,“你先想想会是谁,别打草惊蛇了呀。而且人家背叛了我什么事, 我都不知道呢。”
饶是莲月一贯稳重, 单想一想清云馆内出了个吃里扒外的奸奴,也难免心情激愤,惶恐交加。莲月被谢小盈拉着,好半晌才回过神。
她忍不住跪到地上, 狠狠向谢小盈磕了个重头,“奴死罪!娘子这般信任奴,夫人当初也是千万叮嘱地把娘子交给奴,奴却这般无能!请娘子先惩罚奴吧!”
“我罚你做什么!”谢小盈满面无奈,她和莲月再互相信任,也终归无法做成朋友的主要原因就在于此。莲月心里认定了自己是奴仆,谢小盈是主人,这个身份便如一道鸿沟,不管怎么样,两个人都不可能平等交往。
谢小盈叹了一口气,让人从地上起来,反倒安慰了莲月一番,“你每日忙的事情多,力有未逮,出了纰漏是正常的。你内心既有自责,就已经是对你最重的惩罚了,不需要我再骂你什么了,对不对?现在咱们还是以解决问题为先。陛下突然与我说这个,这事多半和我与杨淑妃的往来相关,陛下今日来问我的也就是这桩事。你去仔细想一想,咱们清云馆里,有谁近日的举动不正常?”
莲月起了身,脸色慢慢凝重起来,她一边思虑,一边小心地问:“陛下可责骂娘子了?”
“唔,算是责骂了一点,但没发脾气。”谢小盈也为这事纳闷呢,“你们传得都太夸张了,我看陛下虽然不喜欢杨淑妃,倒没阻拦我与淑妃往来,我原还以为陛下知道以后,还会连着我一起疏远了呢。”
莲月如今已不为谢小盈避宠的心思感到惊奇了,她只是无奈,小声提醒:“娘子别这样抱怨,隔墙有耳。”
谢小盈一下子抿住嘴唇,警惕起来。
是了,她和杨淑妃来往没能让皇帝暴怒,但皇帝要真知道自己私心想法,那可就不是暴怒这么简单了……谢小盈只是想失宠,可没想过丢命。
主仆二人一时都不说话,各怀心事。
隔了好半天,莲月才想起什么似的,很谨慎地开口:“娘子,奴想……查一查萱辰。”
“萱辰?”谢小盈诧异了,“她最是老实性子,你怎么疑上她了?”
荷光因看不上萱辰,原先很爱使唤她做粗活。萱辰向来不敢挑嘴,闷着性子乖巧做事,从未有一丝怨言。后来荷光被谢小盈罚的那一个月,多是她二人在外头值守作伴,萱辰终归是本分人,渐渐也与荷光处出了感情,荷光便不再刁难她。像外头下雨的时候,还会主动分派一点能躲懒的轻松事,让萱辰去做。
谢小盈三五不时也会喊萱辰进来一起打牌玩,萱辰一向表现得懂事规矩。若说她会背叛自己,谢小盈实在有点不信。
她其实更怀疑那两个内宦,赵思明和冯丰。
莲月看表情也是有些纠结,但她还是说:“若要出卖娘子,首先得有机会与旁人来往。兰星与小丰二人是从不独个往外跑的,荷光更不必说,她向来是贴身伺候娘子,且是府上的家生子,爷娘兄弟的命都在夫人手里攥着,她与奴一样,心是最向着娘子的。唯独思明和萱辰二人不同,思明每日都会出去提膳,且内膳司人多口杂,他的机会最多。但思明的性子,娘子是知道的,他胆小怕事,对着外人说句囫囵话都困难,他若有马脚,早便露出来了。那就只剩一个萱辰。”
“萱辰会单独出去?她去做什么?”
“有时是去尚功局领些东西,因她原本是做洒扫的粗使,对这宫里道儿熟,最初奴就吩咐她做这项差事,还有时她是主动告假,因她有个二姐姐,在太极堂当差,逢着年节,或娘子发话叫歇了,奴就许她很偶尔出去一回……次数虽不多,但毕竟是有的。”
说到这里,莲月很懊恼地垂下头,“奴虽知道娘子宽仁,但实在不该纵着她们。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奴的过错,等查清楚了,奴自去领二十个板子,娘子记得传人来罚。”
谢小盈瞪眼,“好端端的,怎么又说回到你身上了?怎么罚你容后再议,先说萱辰的事。你打算怎么查?”
“她每回出去,奴都只允她半个时辰。这点功夫,若真去了太极堂见姊妹,堪堪够她说上几句体己话,便要折返回来了。奴先去太极堂找她那姊妹问一问,看有没有这回事。若有,奴再与太极堂的人打听下,她这个姊妹可是个本分老实的人,即便打听不出来也不要紧,娘子得宠,奴随便找个她犯上不敬的借口,也可以令宫正司的人拿了她去,使点钱,请宫正司的人代为审问。若没有,那就不必费周折了。萱辰对着奴扯谎,已是万死之罪,同样罚去宫正司,定能审个水落石出。”
谢小盈闻言摇头,凭直觉道:“宫正司的人未必可靠,陛下只说有人叛我,却没点明究竟是为了谁而叛我,或卖了我什么消息。倘若只是些不打紧的小事,随便惩戒一二就是了。但如果是背后同旁人有大算计,那你又怎么知道,宫正司的人不会为虎作伥,杀人灭口,亦或是更狠毒一点,索性嫁祸到旁人身上,引得我们鹬蚌相争,这人好在背后渔翁得利呢?”
莲月一下也被谢小盈说得沉默了,她光想着宫正司负责决罚惩戒宫人,却忘了宫正司也并非真正公平所在。
谢小盈安静地思考了一会,她其实心里有怀疑的对象。只是这种怀疑,仅仅是来源于她与人交往时所产生的粗浅的直觉,并没有什么实证。譬如得宠的妃嫔中,林修仪对她,一向都是咬牙切齿、虚与委蛇,金婕妤则是维持礼貌与骄傲,懒怠深交。
相比较看,谢小盈怀疑林修仪的成分,就明显多过金婕妤。
可林修仪真有本事收买她的人吗?谢小盈自问对清云馆的人不薄。六局女官等闲来清云馆传个话都能得到阔绰赏赐,谢小盈对着自己人,则更是慷慨,从无打骂教训,便偶尔有人出了差池,她也能一笑带过。这样说起来,林修仪是比她更有钱?还是比她更有权呢?
但有一个人比林修仪有权,不仅有权,还被谢小盈得罪过……要真是那个人,谢小盈反而很清楚,她查了也白查。概因这人最得皇帝信任,地位更是凌驾于后宫诸女子之上。谢小盈若和她斗,那就有点蚍蜉撼树的意思了。
思绪蹁跹后,谢小盈最终决定抓大放小,不去管那些背后的弯弯绕。
这宫里的事,一旦斗起了个开头,就不会有结束。与其查得清清楚楚,换一个惶惶不安,倒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先砍了这个人伸来的手再说。
于是谢小盈道:“你先去查吧,别管萱辰背后是谁,单查清楚是不是她就好了。外面谁想害我,我本来也管不了,只要咱们的清云馆能做到人人齐心就比什么都强。她若有问题,不必顾忌那么许多,寻个理由报给宫正司去罚了,也好以儆效尤。旁的事都没什么,唯独有一个,千万别冤枉了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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