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宠妃一路躺赢 第15节 (第2/2页)
谢小盈哪里会失望!她反而还松口气。
皇帝既然打发她走,那就说明她今日的工作结束了。这个人啊,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她立刻扯出一个笑脸,仰头对宗朔道:“多谢陛下体贴,那妾先告退,不叨扰陛下了。”
说完她就规规矩矩行礼,等宗朔颔首,谢小盈拉着莲月,上了皇帝为她专门预备的步辇,犹自离开了。
宗朔还负手立在沿湖的太平廊道内,因圣驾至此,廊内现摆了桌椅用具,搬了熏笼铺了软垫,茶点用热炉子嘘着,就为了等宗朔和谢小盈玩够了能过来歇着,看看景,再说两句体己话。
常路见皇帝远远看着谢才人离开,一时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陛下刚刚陪着才人冰嬉,明显是龙颜大悦,寻常林修仪、金美人等人侍奉,也很难见到皇帝情绪这样高涨,甚至还盯着人看呆了。眼下明明该是趁热打铁,更进一步的时候。常路都已经做好预备,打发人去皇帝起居的金福宫里摆膳,等着宗朔和谢小盈一块儿过去,下午再恩爱亲密一会,指不准就要发生什么了……怎么一眨眼,陛下反倒把人送走了?
常路不敢直接问,只能旁敲侧击:“陛下,您是起驾回崇明殿……还是金福宫?”
“唔。”宗朔所答非所问,“朕刚刚忘了叮嘱,应该让才人回去记得喝点姜汤驱寒,你使个人赶紧去传话。”
……这不是明明挺惦记吗?常路一边纳罕,一边打发人去追步辇,自己则依旧跟在宗朔身边,脑子飞速转着,想搞明白皇帝这是打得什么主意。
当年常路刚去伺候宗朔的时候,宗朔甚至还没被立为太子。他是眼瞧着宗朔入主东宫,长开了身体,经了人事。宗朔对政局态度、对女人态度,常路不敢说有十分把握,但因侍奉久了,也有了一些揣度的胆量。
他仔细回想,刚刚陛下牵着谢才人回岸上,才人脚下踉跄了一步,才人自己的宫女还没来得及伸手扶住,就被陛下拦腰搂了一把。端看皇帝这前所未有的上心架势,对谢才人那就不是没有亲近的意思。
既有这层意思,却没行动……常路兀自猜着,莫不是刚刚才人殷勤不够,宗朔碍着身份不愿主动?
想到这一层,常路决定卖个人情,试探着开了口:“谢才人这冰嬉真是玩得好,眼花缭乱的,奴看得都呆了……陛下怎不赏她一番,就放人走了?”
宗朔睇了常路一眼,听不出喜怒地嗤他一句:“是你想要朕赏才人,还是你自己想得才人的赏?”
常路丑事重提,当场被噎住,露出了一个极尴尬的笑脸。
他这一笑,反而把宗朔逗乐了。
宗朔摆摆手,叹道:“罢了,朕就给你个领赏的由头……晚晌,你去尚寝局,找个有年岁的女官,命她往清云馆走一趟,给谢才人教教事。朕晚些时候过去,但先别叫清云馆的知道,免得吓着她。”
“……?”常路愣了,他不是没听明白宗朔说什么,而是听得太明白了。
皇帝这分明是有了临幸才人的心,却怕才人还不晓事,反倒不好意思下手了!
天爷哎!!!怎么说这谢才人也到了及笄的年纪,家人敢往宫里送,就算自己家不教,那豫王也不敢不提前使老成嬷嬷去教教规矩!哪就至于什么都不懂了!?就算真不懂,那事到临头,也只有才人侍奉皇帝的份儿,还真能叫破了说不肯吗?
陛下这样的关切,想来是真对才人上了心,唯恐叫小姑娘怵了。
常路心里七上八下情绪翻涌,可面儿上是一点都不敢露。他赶紧躬身应下,还恭维宗朔一句,“陛下真是怜爱才人。”
都做到这一步,宗朔竟还有些不放心,发派常路道:“这事你亲自去,别叫人把话传破了。朕但凡从六宫谁嘴里听到一句才人的闲话,你这内侍省的差事,就再也不用干了。”
前有雪地罚跪,后有赵良翰蠢蠢欲动,常路这下子半点都不敢怠慢,忙掀袍子跪在地上,“奴遵旨,定不教才人吃亏。”
第23章 才人晓事(一更) 荷光自然也猜到这上……
好久没有这么大的热量消耗, 谢小盈回到清云馆就累瘫了。
午饭也没力气坐在桌前吃,她让人在软榻上置了桌,大快朵颐。
赵思明先前去提膳的时候, 内膳司的人耳聪目明, 早已听说谢小盈跟着皇帝在垂绦湖冰嬉,所以特地多装了两样菜, 想是卖个好。偏偏宋福嘴里还自谦:“虽是老奴一片心意,才人兴许用不上了。”
那意思是估摸着谢小盈会被皇帝带去前头留膳,想必轮不到吃内膳司的孝敬了。赵思明不敢乱说话,只能很谨慎地赔笑:“借您吉言。”
没料到谢小盈还是回来吃了。
众人想想也是正常, 光天化日的,就算要过年了,皇帝想也不会和一个才人厮混一整天,叫人传出去显得多不勤勉。
大家依旧热热闹闹地伺候着, 等吃完饭, 撤了桌,谢小盈扭头趴在榻上, 叫荷光给她揉腿捏腰,放松放松。
荷光已听莲月转述了谢小盈冰嬉大出风头的事, 不禁讶然感叹:“娘子什么时候多了这个本事?奴竟不知。”
“就是瞒着你呢。”谢小盈侧头枕在自己胳膊上,随口敷衍荷光,“这是我的秘密武器, 哪能什么人都告诉。”
荷光以为这是谢小盈专门预备着献于御前的本事, 很欢喜道:“娘子真是有成算,奴佩服不已。”
谢小盈一听就知道她想左了,这会困得迷迷瞪瞪,也懒得解释, 只道:“我要睡一会,你去使人烧点水,下午我想泡个澡……玩出了一身汗,这下不洗不行了。”
荷光应下来,亲自给谢小盈身上搭了条薄毯,又往底下炭盆里添了两块新炭,这才悄声儿退出去。
谢小盈足足睡了得有半个时辰,这才精力恢复,起来大动干戈地沐浴、涂油,烘头发……在现代每次洗完澡,都是吹头发这一步最痛苦,没想到一朝穿越,痛苦加倍。又是拿毛巾擦,又是靠着熏笼等。
忙活一下午,天擦黑的时候,清云馆来了外人。
来禀事的是荷光,脸上有种无措与欣喜交织的复杂表情:“娘子,赵尚寝至。”
尚寝局有两位尚寝,一位姓赵,一位姓何,都是这六局中最有年纪的领头人。赵尚寝今年快五十了,听说当年太子妃待嫁,宫里就是遣她过去教的规矩。因此赵尚寝极有脸面,而今虽是何尚寝在理事,但赵尚寝仍享着六局尊荣,安养在闲差上。
谢小盈头发披散着,还没来得及束起来,闻言只能匆匆一绾,披了件大袖衫,命荷光请人进来。
赵尚寝才踏进来,便嗅得满室馨香,脚步微顿,抬眼看到端坐其上的才人谢氏,俨然是刚洗沐过。她心里透出些微妙——皇帝只怕想错了,这个才人哪是不知事?怕是很知、甚知,乃至于颇有手段,都能体察圣心,早做准备了。
她欠身行礼,谢小盈连忙命莲月荷光一边一个地把人扶起来。
谢小盈笑笑,很抱歉地说:“请赵尚寝恕我轻狂,并非有意这样见您,实是没来得及拢发,有些失礼了。”
赵尚寝自然不会怪她,客气了几句,谢小盈让人赐座,她也毫不推拒地坐下了。
谢小盈有意问她此来何事,自己还没张口,赵尚寝竟主动道:“请才人屏退左右,奴奉圣旨来,须私下与才人说话。”
既有圣旨二字,一旁伺候的莲月荷光等人俱是不敢逗留,目光互一对视,得到谢小盈的首肯,很快就掩门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