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皇子的娇软白月光 第4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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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一左一右地伸过手来,想要自她手里将李容徽搀过。
两人的手还没伸到近前,沈棠音便发觉李容徽的小臂微微一颤,隔着单衣袖子都能察觉到他此刻如绷紧了的弓弦一般僵硬。
似是害怕已极。
沈棠音从前只在昭华那听过几句宫里拜高踩低,恶仆欺主的故事,这亲眼目睹,倒还是头一遭。
能让人怕成这样,平日里也不知是将人欺负得多狠。
棠音素日里性子温软,但却最见不得这等欺凌弱小之事。非但不将人交出去,反倒又将李容徽又搀紧了几分。
她别过脸不理会二人,只是独自扶着李容徽一路往内室里走,直到走到了那架翻倒在地上的屏风前时,方缓缓停下了步子。
这架屏风是用松木制的胎骨,上头蒙了一层粗绢做的面。本就算不上什么金贵美观,只是堪堪能够挡住床榻,不令睡卧之处一览无余罢了。
而此刻那胎骨已折了一角,眼见着是立不起来了,但屏风面上的粗绢看着倒还算干净。
沈棠音见室内实在是再寻不出什么像样的寝具了,实在没法,只能扶着李容徽于屏面上坐下,又对两名小宦官道:“他还发着热,快去拿一件外衫来给他披上。”
两名小宦官对视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件绣了金丝的兔绒斗篷上,迟疑了一阵,终于不情不愿地去了。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拿着一件玄色斗篷回来。
沈棠音接了斗篷,刚刚展开一些的眉蹙的愈发紧了。手上轻得仿若无物,不消看,便知道是单薄得半点寒风都挡不住的材质。
哪有露月里穿这个的?
“没有其他外衫了吗?”沈棠音一道展开斗篷披覆在李容徽的身上,一道焦急补充:“即便是没有更厚实的,你们多去取几件来也成。”
“没有了。”
开口的是李容徽。
他坐在屏风上,修长的手指畏寒似的将斗篷紧紧拢在身上,鸦羽般的长睫垂落,在他眼下打出浅青色的,摇晃的影:“近日里连绵阴雨,所有的衣物浣洗后都还不曾晾干,应当就剩下这件了。”
他说着松开了一只笼着斗篷的手,轻轻搭在沈棠音镶着厚实兔毛的斗篷边缘上,语声放得很低,求情一般:“你别怪他们。”
“你都烧成这样了,还替他们开脱。”沈棠音看他这样子,既为他难过,又为他着急,伸手一指旁边站着那两个小宦官:“就算是连日阴雨,衣裳干不透,也不至于只剩下春日里的衣衫。你看看,他们身上穿得可是严严实实的,一件都没少!”
她说着转过脸去,学着自己爹爹平日里训斥人的样子,故作凶狠的板起脸来,看向两个小宦官,试图震慑住两人。
两名小宦官还真被吓住了,看着她的方向眼神惊恐,皆是一副白日见了鬼的模样。
他们这幅神情,倒让棠音迟疑了一下。她转过脸去,自斗篷底下悄悄伸手扯了扯檀香的袖口,低声问她:“我是不是太凶了?”
她说着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犹豫道:“真有这么吓人么?”
檀香仔细看了看自家姑娘软白的小脸,只觉得就算是她努力板起脸来做出训人的样子,也和凶狠沾不上什么边,反倒似只被人扯了尾巴的小兔,气鼓鼓的招人心疼。
“不吓人。”她由衷地答了,但方才那两名小宦官的神情她也是看在眼里,一时也有些犹疑不定,只低声道:“难道是他们天生胆子小,一点风吹草动都经不得?”
虽是这样说着,但她自个儿心里也是不信。
这也太娇贵了些吧,都快赶上自家姑娘了。
两人正迟疑不定的时候,外头的旧宫是‘嘎吱’一响,一阵脚步声嘈杂而来。
迎在最前头的,是荣满的大嗓门:“小姐,太医,太医请过来了!”
沈棠音听见,眸光微亮,霎时便将方才苦恼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快请进来!”
话音落下,一名太医便在荣满的领路下快步进来。
他进了内室,左右环顾一番,将视线落在了沈棠音的身上。
沈棠音近几年里时常奉皇后懿旨入宫走动,因而这太医倒是认得的,目光往她裙裾上的血痕一落,霎时连语气都骇得变了调子:“沈姑娘伤到了何处?”
心中更是暗暗叫苦。眼前这位姑娘看着娇娇弱弱,实则可是尊惹不起的大佛。
朝野中谁人不知,权相沈厉山对自家嫡子不见如何,倒是对晚得的女儿千娇百宠,视若掌上明珠一般。谁若是背地里敢说半句不是,传到了沈相的耳朵里,那便是掀地三尺也要找着把柄,一连弹劾上十天半月才能勉强消气。
更勿论近几年里皇后频频召见,多有赏赐。宫中皆在传,这是属意于沈家姑娘来当未来的太子妃。只是因着年岁尚小,沈相舍不得,才没有立即下诏定亲罢了。
思及此,他只觉得自己口中如吃了一整株黄连一般,苦不堪言。
这等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怎么就轮到了他?
“不是我。”
正当他一脸苦色的时候,眼前立着的小姑娘让开了身子,露出了身后坐在屏风上的李容徽,焦急道:“是我的马匹受惊踏伤了他。流了好多血,还发着热。你快给他看看。”
第6章 伤势 您可是亲眼看见自己的马匹踏中了……
太医一听,面上的神色顿时便是一松。
他低头扫了一眼斗篷下血迹聚集之处,见是在腰腹上,便又对沈棠音拱手为难道:“沈姑娘,这伤处……您看,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棠音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对他略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侍女檀香一同出了内室,等在了殿外廊檐下。
内殿的槅扇在她身后‘嘎吱’一声合拢,隔绝了里头的人声。
一时间耳畔只余琅琅雨声,绵密的雨丝不断击打在头顶褪了色的琉璃瓦上,永远不会停歇一般。
棠音拢袖立在廊下,目光遥遥落在门槛边,那件沉在泥泞中的袍服上。
看着上头烙着的蹄印与血迹,心情也似这连绵阴雨的天气般沉滞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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