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126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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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朝如今,特别在江南,手工业作坊和贸易经济空前发达,市井文化进入一个空前的繁盛阶段。有形无形培养一批风流雅士,徘徊于仕途与市井之间,进则理学心学,退则风月弹唱。
官绅商贾,结妓蓄姬,又衍生出一批色艺超俗的女子,集结在南京苏州杭州扬州几个繁华之地,夜夜灯笼高挂、高烛吟唱。
勾栏瓦肆纷起仿效,昆曲评弹,唱说风流,销金烁银,烹油燃火……说不完的富贵,道不完的七情。要不说宁为江南犬,不做塞外人?江南,是天下人魂牵梦绕,最向往的地方。
灯光下,皇上写着大字,笔端下也好似多了一分,江南独有的灵秀之气。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江南好风景,但愿长相从。文老先生、红衣侠、青衫客、绯衣门主天天在外流连忘返。唐伯虎老师回家看望家人。严世蕃、杨博都大开眼界,侍卫们都大叹惊奇。
指挥使作为一个南京人,此番回来,早早地给他的好友们写信,越南下,聚会越多。一伙儿文人公子们聚在一起,能去哪里?自然是各家的园子。
皇上作为经常开宴会的人,虽然不知道大人们专有的玩乐,但是皇上明白,徐景珩一定会喝酒。皇上写完一篇《九成宫醴泉铭》,看看时辰,小鼻子皱皱,果然看到徐景珩喝得半醉回来。
指挥使这些日子的聚会,上等戏班子的角儿们齐聚;酒楼里、各大家里当地最好的大厨亲临……一伙儿文人品酒品茶品香弹琴论道……一伙儿酒友吃喝玩乐、猜拳行令……真真是悠闲得很。
即使是另外一些的,他在富贵风流窝窝里长大,各种玩法儿也是应对自如。人又长得好,气质好,到哪里都最受人欢迎……
今儿轮到苏州大家,李家的二公子做东。李家二公子经商眼光独到,为人仗义不羁,日常最爱逛青楼楚馆,下午和指挥使谈完正事,就想把他最好的“楼友们”分享给好友徐大公子。
夜幕降临,大红的灯笼高高挂,和月色星光一起照耀水光粼粼,在夜色下别有一番朦胧美,衬托灯下的女子们都是美人儿。
风景宜人,雅兴随心、美女如云、歌舞亭台……一伙儿年轻人喝得七八分醉,一个年轻公子拍拍身边的姑娘,特感慨地说:“我现在啊,已经对我们的大公子,没有了嫉妒之心。我说这位流翠姑娘,你要做大公子那边儿去,就坐过去。”
这位流翠姑娘脸蛋儿红红地笑。其他人哈哈哈大笑,其中一个说道:“你就别假大方了。大公子的身边已经没有位子,否则流翠姑娘,早就坐过去咯。”
众人又是轰然大笑。李二公子喝得满脸通红,高喊:“今儿的姑娘们,你们谁要能叫大公子看中,李二公子给你们赎身,送嫁妆。”
这下子,所有人都去看大公子。
狐朋狗友们想的是,李二耍无赖,这不是为难大公子?姑娘们想的是,李二公子果然仗义,只要能亲近到大公子,他就是江南船头最仗义的跳板。
水榭中间的歌舞都停下来,一位女子正在弹琴,还有一位女子正在跳汉朝昭君舞《明君》,包括伴舞的女子们,俱是长得妩媚动人,一抬手一投足,俱是风情无限,秋水明目看着谁的时候,谁都会以为,那是深情无限,即将有“春风无限”。
被所有人目光盯着的徐景珩,姿态懒懒地歪坐在椅背上,醉眼朦胧,只笑。
李二公子自己倒酒自己喝,摇头叹气:“想当年,大公子被姑娘们围堵着,飞身而起,跳窗逃跑的模样,今儿见不到了哦。”
徐景珩:“!!!”
被好友说出来只是一个纸老虎·徐景珩,悠闲不再,发现姑娘们如狼似虎的目光,好似真要围堵他,身边两位姑娘已经要欺身而上……
一刻钟后,花影婆娑,夜色安宁,丝竹声悠扬……的园子里,徐大公子徐景珩,艰难狼狈地从百花丛中脱身,出来饮宴的亭子,一眼看到水榭廊柱边上,鬼鬼祟祟的一道身影。
“大公子……”他自己的小厮,一脸为难地看着他,看一眼他,看一眼他手里拎着的酒壶;看一眼他,看一眼他手里拎着的酒壶……徐景珩抬手按按眉心,他如今没有内力,不能飞着逃跑了,还被限制不能多喝酒了。
小厮闻着他身上的酒气,简直要哭出来:“大公子,皇上上次说,你要再喝醉酒,就把小的送回北京。”
小厮是北京人,做事好,奈何没有猿背蜂腰螳螂腿,不能进锦衣卫,做了编外人员,因为表现好,跟在指挥使的身边,五百人里冲杀出来跟着南下,最怕皇上送他回北京。
徐景珩无奈地,把酒壶给身后的李二公子,李二公子更是笑话他。
两个好友沿着池塘散步,俱是没有言语。
东南财赋地,江左人文薮。世家林立,望族成千。江南这个地方,要改革,很难。但他们不能放弃。
徐景珩半醉回来驿馆,听说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笑一笑,一眼看到皇上瞪大的眼睛,低头闻闻身上的酒气和脂粉味道,反应过来——
皇上对这些人每天晚上的活动,有了好奇心。
徐景珩今儿个带着脂粉味道回来,青衫客、红衣侠、绯衣门主他们,包括刚刚长大的严世蕃和杨博,好像都是?
皇上想起来朝里一个笑话,曾经有个北方官员来苏州赴任,大开眼界——涂脂抹粉,面色红润若桃花,身穿松江棉布的绯红袍子,头戴绯红帽子,身形秀气小巧……他误以为是女子,眼冒狼光,结果上前一看,是男子!
江南公子喜欢涂脂抹粉,嘴巴红红的,身穿丝绸,身形小巧,类似女子,穿长衫穿不起来,上个台阶都要人抬着袍角……奈何江南小柳树一般的公子们做出来,就是不显得矫情,这几天不说严世蕃、杨博,就是兴王都抹上粉出门……
难道徐景珩也涂脂抹粉了?
徐景珩脸太白,略带苍白,却又白的发光,跟那月光冷玉似得,抹了粉也看不出来。皇上第二天爬起来,和徐景珩打太极,然后就一直盯着他。
看来看去,更奇怪。用完早膳,见到其他人,更奇怪。
严世蕃脸皮子干,一脸干粉直掉。杨博山西人脸不白,抹粉更不白。兴王一脸死气,抹了粉跟鬼化妆一般……可他们还是要天天抹粉,今儿还穿的特花俏。
皇上的大眼睛忽闪:“江南的公子们不抹粉不能出门哦?”
严世蕃赶紧回去照镜子,杨博也去照镜子。兴王脸皮厚:“皇上,不是所有人都和指挥使这般美丰仪。涂脂抹粉,好看一点儿,是对其他人的尊重。”
皇上小脑袋一扬,明明兴王爱美,硬说是对其他人的尊重,皇上不想搭理他的虚伪。
兴王:“!!!”除了皇上,一般人谁直接说自己爱美爱俏?
徐景珩忍住笑:“待会儿有一位,很可能擅长治水的人来驿馆,皇上有空来看看。”
皇上一听,明知道徐景珩转移话题,还是上了钩。
归有光,苏州府诗书世家的文人公子之一,自幼明悟绝人,九岁能成文章,十岁写出洋洋千言《乞醯论》,十二岁“已慨然有志古人”,十四岁应童子试,二十岁考第一名,补苏州府学生员,同年到南京参加乡试……
“弱冠尽通六经、三史、大家之文”的归有光,对举业满怀信心,奈何乡试却落第!
皇上一看到他,就知道他是属于那一类,不会考试的人,不说这次落第,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都考不中。
归有光现在刚考一次,还是有梦想的,一心要做正经的进士,坚决不去考博学宏词科。听说指挥使要见他,生怕指挥使要推荐他去北京,直接做事,已经做好了拒绝的准备。
指挥使徐景珩要见他,其实只是听李二公子说,他对太湖地区的水利情况有研究。
归有光一听指挥使不提去北京的事儿,皇上也在,那真是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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