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宠后 第49节 (第2/2页)
爱一个人,会变得卑微、小心翼翼吗?她不知道,只知道宋筠让她失望难过了。而让她更难过的是,丑时三刻时,宋筠呢喃出了心底的那个名字。
“囡囡,抱歉。”
容绵睁开杏眼,抹了一下湿漉漉的枕头,哽咽道:“宋筠。”
宋筠睡眠浅,沙哑的“嗯”了一声,尾调上扬,带着慵懒和不解,闭眼搂住她的腰身。
容绵背对他,以黑夜掩饰脆弱,颤音问道:“囡囡究竟是谁?现在在哪里?”
宋筠蓦地清醒,睁开潋滟长眸,借着微弱的光,盯着她的后脑勺,眸光复杂。他没有急于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从懂得风月起,他就频频梦见那个叫囡囡的女子,有时候会将她和容绵重合,可更多时候是浓浓的疑惑,不懂为何总是梦见一个陌生人。然而,说她陌生又不准确,梦境中,他们亲密无间,多数时候都是他缠着她、求着她。
“好囡囡,别折磨哥哥。”
如此不知廉耻的话,是他在梦中说了无数遍的,即便与容绵在一起后,也时常梦见囡囡,而且,囡囡会给他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意,让他无比疼惜。
究其原因,不得而知。面对逼问,茫然无言。
这便是他真实的想法,不是不可以隐瞒容绵,说那只是梦境中的人,似书中颜如玉,算不得数,可那样,对容绵就太残忍了......
久久听不见回答,容绵闭上眼,已分不清眼眶的泪是困的还是痛的。
心口似火烧,灼得她五脏六腑俱痛。
宋筠坐起身,发现她肩膀在耸动,心中一惊,赶忙将人抱进怀里,“绵绵不哭。”
落入温热的怀抱,容绵再也绷不住,揪着他半敞的领口大哭起来,哭相丝毫没有美感可言,鼻涕一把泪一把。
宋筠慌了,用袖子替她擦拭,却越擦越多,无奈之下,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泪痕,一点一点吮去。
容绵不想再让他碰,狠狠用力将人推开,缩在床角。
宋筠没设防,被寸劲儿一推,后背撞到床柱上,疼得倒吸口凉气。
两人僵持住,还是宋筠放下身段,试着去握她的脚踝,不出意料,被容绵蹬开。
“囡囡是谁?”
容绵泪眼婆娑,既委屈又痛恨,痛恨自己不争气,还会为他哭。
面对自己的逼问,他都不解释一句,莫不是在他心里,自己真的是囡囡的代替品。
宋筠觉得颞颥甚疼,抬手揉捏,“她只是梦里的一个影子。”
容绵也曾这么说服自己,可一个影子,可能频频出现在梦境中、与他你侬我侬吗?
察觉到她根本不信,宋筠跨前一步,将她圈在角落,不顾她的排斥扣住她双肩,“我们之间没有第三人,这你都不信吗?”
他们之间的信任就这么不堪一击?
容绵抹了一下脸,“我不信没有囡囡这个人。”
宋筠默然,其实他也不信,从第一次梦见囡囡,他就知道,这个女子与自己有着丝丝缕缕的牵绊。可他只想要与容绵厮守,这一点作不了假。
宋筠握住容绵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绵绵,我对你如何,你感受不到吗?”
容绵抽回手,退离开他的怀抱,转身背对他窝在床角,告诉自己若这份爱掺了杂,她宁愿不要。
不要......
心里像被掏空一块,她缓缓道:“我想冷静几日,送我出宫行吗?”
那语气并不强势,反而带着点点恳求,那般小心,那般疏离。
宋筠拧眉,单肘杵在膝盖上,试着让自己冷静,不至于吓到她,“你是我的,能去哪里?”
他对容绵有着执拗的占.有.欲,绝不允许她与自己离心。
容绵觳觫一下,感觉他的话语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强制和偏执,仿若一旦走进他亲手编织的大网,就休想逃离。
“我不是要去哪儿,我是想冷静冷静。”她捏着自己的手腕,吸着鼻子道。
宋筠抬手搭在她肩头,“那你转过来,咱们好好说。”
此时心烦意乱,容绵不想看见他,怕自己心软,“我想出宫呆几日。”
“好。”
宋筠应了。只要她不想着离开,他可以事事依她。
次日一早,由雨儿、侍卫和嬷嬷陪伴,容绵住进了宋筠在东市的一处宅子。
四进院的大宅内种满绿植,亭台楼阁、高低错落,二进院的花园内还栽了各式各样的花卉,形成斑斓花海,当风吹来,茉馥兰香,别有意境。
容绵觉着,这里比宫里妙趣得多,至少没有那么多眼线。
当晚,宫里送来密报,说柳时易和老酌正在赶往长安的船上,再有大约十日路程就要到了。
久未见到父亲,容绵虽未时常表露,却快要忧思成疾。今儿终于舒了一口气,多日的烦闷也在听见这个消息后缓释了不少。
除了风月事,还有亲情值得她去期待呀。
住进宅子后,容绵每日浇花练字,日子还算滋润,从未主动提起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