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第93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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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上摆着红胆细口红梅瓶。里面插着前日摘的红梅,已经不是那般娇艳活泼。司阙取出一支红梅来,专注地阖目轻嗅。
许久后,司阙睁开眼,扯下一片红梅的花瓣,放进口中慢慢咀嚼。红色的花汁染上他的唇,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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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玉玑离开东厢房,回到屋子,立刻提笔给江淳写信。她将信写好,吹干了墨迹,仔细放进信封里,递给景娘子。
枕絮端来早膳,尤玉玑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便先去了书房,等二哥过来说话。
在尤玉玑与尤衡在书房说话时,几个小妾如常来了花厅,她们没见到尤玉玑也不意外,沉默地坐下来。
今天已是腊月二十九,明明处处洋溢着过年的喜庆气氛,三个小妾却很安静。
红簪来时被尤玉玑身边的人悄声递了话,她不知尤玉玑寻她何事,颇有几分坐立不安。
春杏低着头,仿佛有心思。她平日里话就不多,倒是不打眼。可翠玉也异常沉默,翠玉频频望向花厅门口的方向,就差把“我有心事”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丫鬟们上过一轮茶点,景娘子迈进花厅里,笑脸说话:“今日夫人有些忙,若几位姨娘自己屋子有事,不必等夫人了。”
听了景娘子的话,一直低着头的春杏立刻站起身,说了一声,匆匆离开。
“我那边没什么事情,多坐一会儿。”红簪端起茶水来。不是她想留下来,而是尤玉玑事先让人给她递了话,她不能走。
翠玉也没走,又烦又急地嘟囔了句什么,离得最近的丫鬟也听不清。翠玉心里明白今日上午夫人必然有事情要做,恐怕不会过来。她又坐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她笑着冲景娘子说:“我亲手给夫人做了个帕子,晚上拿过来给夫人!”
景娘子知道她这是有话要说,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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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尤玉玑与尤衡谈了很久。那边胡太医还在给王妃诊脉调方,他们倒是不急着去前厅,反正这个时候晋南王夫妇的确顾不上。
“你都想清楚了?”尤衡问。
“二哥,其实这次是你来陈京,我是高兴的。”尤玉玑抿了抿唇,停顿了片刻,“我知道我和离兴许会给尤家带来不好,可我还是想这样做。”
尤衡嗤笑了一声,道:“你这话不对。咱们尤家就不是什么书香门第,讲究那些迂腐的名声。记住了,在咱们尤家第一重要的是人,是每一个人切身的利益和福祉,而不是那些别人口中的名声。”
尤玉玑垂下眼睛,脸上并没有多少轻松之感。
尤衡瞧着心疼,忍不住换上责备的语气:“你啊,就是太能逞强了。要不是嘉木寄回去那些信,家里人还以为你在陈京做着风光的世子妃!”
“他一定胡写了很多东西……”尤玉玑无奈地轻声说。
“你也别说幸好这趟是我过来。就算是一板一眼的大哥知道你的境况也是不忍心的。”
尤玉玑抬起眼睛来。
尤衡在腰间摸了摸,从带子里抓出一个东西扔给尤玉玑。尤玉玑赶忙接过来。那是一个核雕,雕着骑在玄影背上的她。
尤玉玑一眼认出来这是大堂兄亲手雕的小玩意儿。
尤衡比她年长十一岁,大堂兄尤德更是比她年长了十六岁。她小时候时常跟着二哥偷跑到草原上骑马,回到家了大堂兄会板着脸拿小戒尺拍她的手心。
也会在她红了眼睛的时候,亲手雕些小玩意儿,板着脸扔给她。
“不要多想。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处理。”尤衡的语气颇有几分轻松的意味,“陈阳州这人野心一统天下,就不是个心慈的。如今十二国未统一,其他几国又是刚归顺不久,远说不上太平。他比谁都在意民心民意。陈安之虽然是他亲孙子,要是和他想要的民心起了冲突,杀孙子算什么,十几年前他连自己亲儿子都宰过!”
陈阳州,是陈帝的名讳。
尤玉玑听着尤衡的话,心里亦是赞同,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那般果断地激陈安之签下和离书。只是她到底是身为当事人,若因为她的和离给家人带来坏处,她总是自责的。
“走吧。”尤衡站起来,“若陈征作梗不同意你的做法,那咱们尤家就不跟他废话。二哥一会儿直接带你进宫去,请那位‘明君’做做主!”
尤衡声音洪亮,他没有故意压低声音,说的话一字不漏落在窗外的尤嘉木耳中。尤嘉木开心地笑了。虽然阿姐已经知道了是他私自往老家寄信,就算被阿姐狠揍一顿,只要能帮到阿姐,一切都值得!
焦玉书望着尤嘉木的笑脸,无奈地摇摇头,他望向窗口的方向,又无声轻叹。
尤衡先走到门口,回头望向尤玉玑,“咦”了一声,问:“鸢鸢,你的脸色这么这么差,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好?”
尤玉玑下意识地抬手,用指背贴了下脸颊,说:“许是吧。”
尤衡拿起门口衣架上的狐裘衣,亲自给尤玉玑披上。尤玉玑望着二哥伸过来的大手,生怕他又将她的衣带扯坏了,赶忙自己系上领口的绸带。
瞧着她这似曾相识的举动,尤衡哂笑。
尤玉玑抬步往外走,尤衡忽然说:“鸢鸢,不管什么时候,家人总是站在你身后的。”
尤玉玑脚步顿了顿,慢慢弯了唇,柔声“嗯”了一声,轻声说:“我知道。”
她搭在领口绸带上的手不由自主摸了摸衣襟里的那颗浅紫色的珍珠。
可是她的家人里缺了父亲。
就连母亲也……
尤玉玑收了收情绪,和尤衡一起往前厅去。尤嘉木年纪还小,他想跟去,被尤玉玑制止了,让他留在昙香映月。而堂表不同,焦玉书自然也不会跟去,留在了昙香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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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玉玑和尤衡到了晋南王的院子,在前厅坐下。晋南王院子里的侍女鱼贯而入端上茶水和点心。
晋南王妃身边的谷嬷嬷福了福身,道:“王妃昨天晚上动了胎气,如今胡太医还在后面给王妃调身子。还请尤将军和夫人稍等片刻。”
尤玉玑点点头,温声询问:“胡太医怎么说?”
谷嬷嬷暗暗观察着尤玉玑的神色,听她关切地询问王妃的情况,约莫着今日之事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她毕恭毕敬地回话:“王妃曾有过旧疾,如今年岁有了身孕,自然要更多注意些。虽然王妃昨晚略有动了胎气,可胡太医妙手回春,自然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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