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母女年代文生存手札 第16节 (第2/2页)
越灵见状赶紧让他回去,毕竟都流血了。江文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砚一把箍住,“走吧,先去我家冲洗干净,不然婶子回头问起来不好跟她交代”, 江砚说着就使劲拽走了江文启。
江文启被江砚拉得一踉跄, 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 越灵跟他挥了挥手,他这才心满意足地走远。
“江砚,你松开手,我自己走, 你这手劲儿也忒大了点,我胳膊都要给你捏青了”, 江文启把江砚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拉下来, 心情颇好地走在前面。
江砚在后面眯眼看了他一眼,随即微微笑了笑,心情还这么好?还敢惦记不该他惦记的人?看来血流的还不够多!
回到家里, 江砚给江文启打了一盆水让他擦洗,却在递给他盆子的时候不小心将水泼了他一身, 在转身看他鼻子还流不流血时,又一不小心手肘再次重重地嗑在他鼻子上,然后又在追着江文启道歉, 送他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将他绊倒在地。
于是,江文启刚刚止血的鼻子,血又开始哗哗的流下来。
“得了,你别跟着我了,我今天和你犯冲,帕子我明天洗干净还你,我回家了!”江文启从地上爬起来大步走远,要不是知道江砚的为人,他还真以为江砚是故意让自己倒霉的呢!
江砚看着江文启渐渐走远的背影,露出轻松愉悦的微笑,果然,让别人不痛快了,自己才能高兴痛快。
另一边,越灵没再继续干地里剩下的活儿,她准备明天直接找队长媳妇换一个轻省的活儿,比如打猪草,看库房之类的,工分少不要紧,只要不累人就行。
天色慢慢变暗,第一天上工的知青们终于结束了一天繁重的劳作,越灵挽着张晓梦的胳膊,说说笑笑地往知青宿舍走,叶莹莹也在后面跟李月嘀嘀咕咕,一行人回去刚好赶上吃晚饭。
晚饭同样是红薯饭和腌菜,坛子里的腌辣椒捞出来一碟子摆在桌子上,算是下饭菜。吃完饭,知青们在王家灌了热水回去洗漱,累了一天了,晚上早点歇着才是正理。
但洗漱也得小心算计着用水,挑水要跑老远的路,不容易,烧水要费柴火,柴火还得上山去砍,更不容易,所以囿于环境,每个人只能简单擦洗一下,洗澡是想都别想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屋里点上了煤油灯,越灵给妈妈冲了一碗麦乳精让她喝了,两人说了一会话便睡了,屋里几个人都累了一天,不一会儿就有人打起了呼噜。
大半夜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越灵正睡着,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仔细一听,好像是有人在敲大门。
越诗觉浅,外面稍有动静她就醒了。
“妈,你听!好像是隔壁桂花婶子的声音,我出去看看吧!”大半夜的敲门想来是有什么急事,越灵没耽搁,披上衣服就出去了。
越诗不放心女儿,随即也穿鞋跟了出去。
大门口,王桂花正神色焦急地跟越灵说话,越诗走过去直接问道:“这是怎么了?嫂子,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王桂花苦着脸不好意思道:“大妹子,我实在不好意思跟你开口,但这确实是没办法了,我家二蛋晚上吃完饭就烧起来了,这会儿身上烫得不得了,用毛巾给他敷了半晚上,温度一点儿没降下去,我想着让儿子现在就抱着孩子去镇上卫生院,赶天亮刚好能到,但我家里前段时间才给二小子娶了媳妇,没什么现钱,能不能找你先借几块钱,等过一阵分秋粮的时候我就还你!”
王桂花也不想刚跟人认识没两天就伸手管人借钱 ,但这次确实是没办法了。她家小儿子前些日子才结婚,家里的钱办了一场婚事已经被腾空了,本来小孩发烧不是大事,但去年上李村有个孩子就是因为发烧给烧成了傻子,她这才不敢耽搁,大半夜就要赶着去卫生院给孩子看病。
“发烧了?我过去看看!”越诗说着就要跟王桂花去隔壁她家。
“啊?”王桂花一愣,这是不打算借钱给她吗?那为什么还要去她家里看孩子。
越灵也不解地看向她妈。
“我祖上是大夫,我自己就是医生,你先带我去看看孩子,我看看情况怎么样”,越诗对着王桂花解释道。
王桂花闻言赶紧带着越诗回了自己家,留下越灵在原地一脸呆滞。
她怎么不知道妈妈祖上是大夫,她自己还是医生?
愣了愣,她掩上自家院子的房门,也跟着去了隔壁。
王桂花家里,她的大儿媳正抱着孩子来回走动,孩子不舒服,断断续续一直在哭,大人只能来回转悠着哄他。
“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越诗凑近孩子,看了看他的舌苔和喉咙,又在他脖子上摸了摸,随即下了结论:“是风热引起的感冒发烧,不严重,孩子还小,抵抗力弱,所以一开始烧得猛了些。”
看完孩子,她又转身问王桂花,“家里有桑叶,金银花和菊花吗?有的话,把这些东西熬成水给孩子喝了,再拿刮痧板在孩子身上小心刮一刮,让毛孔舒张开,这样热气才能散出来,没有刮痧板的话,拿个小木板也行,力道不用太大……”
越诗吩咐了一大堆,王桂花仔细听着,之后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喊着大儿子去熬水,这桑叶、金银花和菊花太常见了,漫山遍野的到处都是,这里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这些。
越诗吩咐完这些后,让他们放宽心,说孩子的烧应该很快就能退下来,之后她便带着一脸懵圈的女儿回了隔壁。
“妈,你会给人看病?”越灵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你爸爸当时一直生着病,我为了照顾他,当时跟来家里给他看病的大夫学了些本事,至于刚才说的我祖上都是大夫,那都是假的。”越诗为女儿答疑解惑。
原来是这样,越灵点点头。
但越诗说的却不是真话,她这身医术,其实是前世专门找医女学的。
前世她受人算计早早失去了当母亲的机会,后来在后宫中又吃了不少暗亏,所以便让亲信在宫外找了医女入宫教她医术,一开始只是为了应对宫中机谋,后来学得久了,入了门,倒是真的喜欢上了这门学问。
初到这个世界时,她还被这里的医院和医生震撼过,输液,打针,开刀,这些都是她原来那个世界里少有听闻的,而在这里却广为使用,还有中医和西医两种分野,她以前更是从未听闻,她在这里,似乎看到了医学极富魅力的另一面。
第二天一早,王桂花就专门过来给越诗道谢,说是孩子的烧退下去了,现在已经睡踏实了。
她也不再直接叫越诗的名字,而是一口一个越大夫,恭恭敬敬的,倒让其他人很是不解。
越灵跟其他知青们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越灵妈妈还是个医生。
吃完早饭,其他人都去上工了,只有越诗留在院子里和王桂花说话。
“越大夫,你既然有这么好的本事,以后就不用累死累活地下地赚工分了,你是不知道,咱们村刚好缺个大夫呢!队长要是知道你会给人看病,那可得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缺大夫?镇上不是有卫生院吗?”越诗问。
王桂花叹口气,解释道:“越大夫,你是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卫生院,大多都是以前各个村里的赤脚医生,只能对付点小毛病,有时候小毛病都得看好几次才能治好,咱们这十里八乡的人,要是有法子,谁也不愿意去镇上卫生院看病。有一次我家当家的腰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叮了一片疱,又疼又痒,走了十几里路到公社卫生院去看病。医生给开了些金霉素,价钱不低,花了好几块钱,却没什么效果,反而让人好几天吃不下饭,最后还是按着村里的土方子才治好的。”
“再说这镇上离得也有些远,看病到底是不方便,本来前年有一批知青下乡来,里面就有个学医的娃娃,队长当时专门打了申请跟镇上要这个娃娃,村里还专门给建了一个卫生所,结果那孩子还是被别的村给抢走了,东头那个卫生所就空着了。”
王桂花将这里面的缘由都说给越诗听,越诗听完点点头,又问了一句:“你说村里的卫生所建在东头,里面有住的地方吗?”
“有啊,有住的房间,那是好大一座院子呢,就在江砚家隔壁,当时队长让把那座院子好好修整过,还做了放药的大柜子,打了两张病床呢!院子里总共有四个房间,前面两间是用来给看病的人治病休息的,后面还有两间睡人的屋子,还有灶房什么的,都拾掇得好好的。可惜就是收拾好了一次也没用过,一直空置着”,王桂花说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