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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大佬的填房 第33节 (第2/2页)

陈景进了翰林院之后算是出头早的,又结交了谢明然,三清作为陈夫人第一次下帖子摆局请人吃酒听戏自然各个都给面儿,甚至不光下了帖子的都来了,就连汤铮府的夫人胡氏,也硬着头皮和许亭的夫人周氏一起来了。

“弟妹啊,我听说上次陈大人跟着高老先生进宫了一趟,是不是有这事,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旁的编修大多都得等上三年才能进宫侍读呢。这要是真的啊,可真叫人艳羡得很。”

吃过饭之后自然得听戏,只不过胡氏果然不是光来蹭个饭的,这不戏刚开锣,她也跟着唱上了,只不过这回的戏明晃晃就是冲着三清来的。

毕竟今天除了她还有谢明然的夫人在,汤铮明显是开始怀疑在云谢两家挑事的人有可能是陈景,现在只要她能让谢夫人也心生疑虑,后边就只用坐等谢明然和陈景两人翻脸内斗就行了。

“啊?”三清一半的心思都在怎么跟周氏搭茬上,根本没想到胡氏会这么心机,一下子都愣了,可这会儿不能犹豫,一定要十分镇定又快速的给出回答。毕竟就算这样她也不一定不起疑,但是要真犹豫半晌再说什么,自己身边的谢夫人就一定会跟着胡氏一起怀疑自家起来。

好在三清是个嘴比脑子转得快的,“啊,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还进宫了?”

“是啊,都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好像就是出了大理寺如今管着的那案子之后不久吧。”胡氏这么说,就是明晃晃的在把两件事往一处牵扯,听得一众女眷端起杯子喝茶的喝茶,装傻看戏的看戏,就是没人插嘴。

“都那么久了啊,汤夫人怎么今天提起来了,真是好记性。这事我得问问,我这辈子啊怕是都没福分进宫去瞧瞧皇宫到底什么样子,他去了都不告诉我,可见是没把我往心里放,还不如汤夫人您上心。”

三清这话话里带刺,自己反正是装傻不知道这事,到底因为什么进宫自己现在不能瞎编,这要是瞎说了到时候跟陈景那头对不上可就要了命了。

但这不耽误三清怼胡氏,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一个外人,还是一个对头家的夫人,是怎么突然想起把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拿来说嘴的,这里边要不是别有用心恐怕都没人信。

“这,这倒也不是什么上心不上心的,不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就问问弟妹,要是不记得了那就不记得了呗,不是什么大事。”胡氏想过她会矢口否认或是找理由来解释,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说。

是啊,这事她知道不知道都行,但自家怎么会对一件几个月之前就知道的事记得这么牢,还专门今天拿出来说。现在哪怕真是陈景私底下动了什么手脚恐怕都没人会在意,反而倒是会怀疑自家是不是故意要挑拨离间。

“汤夫人说得是,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陈大人是探花郎,还是皇上钦点的。我记得许久之前汤大人还未进翰林院的时候,就因着一手好字还被皇上召进宫去过,这才是应当长长久久记着的恩典,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接话的是周氏,她原本就在想怎么把自家想从云家这艘破船上下来的信息传达出去。现在可好一句话的事就把胡氏给怼到墙角,一脸通红还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自家的意思也一切尽在不言中,让谢夫人和三清都明白了。

“哎哟,这恩典不恩典的啊那都是放在心里的,都是他们爷们的事。咱们啊还是看戏为重,这戏班子听说最近可红,今天要是各位听着好,下回咱们还找这一家。”

不过人既是到了自家做客总不能当下就把脸皮撕破,三清也不管胡氏是怎么个模样,打哈哈一般的把这一茬给顺了过去,把重点又拉回到听戏这件事上。

第73章 ·

“大爷, 你说今天胡氏专门说起那事,这里头会不会真有什么猫腻?”

能在谢家这样的大家族里做媳妇不是件简单的事情,白天哪怕三清反应再快再周全, 也并不能完全打消谢夫人黄氏心里头的疑虑,回家的路上想了一路, 晚上等到谢明然回来自然原原本本把事情都给说了。

“望舒那一次进宫我知道, 并没有瞒着谁。高湖那老头性子出了名的怪, 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啊,无碍的。

倒是那个胡氏你少听她说话,她就是个传声筒, 今天这话哪里是她在说,分明就是汤铮一个字一个字的教,沈氏没按着他们预想的回答,她就连怎么应对都不知道。”

谢明然最近被云家搅得焦头烂额,家里好几个弟弟和旁支里的兄弟也对自己颇有微词,今天刚进家门又被老爷子叫过去问了不少近况,这会儿回到自己院子,屁股还没坐热又听了这些,简直头都要炸了。

“这话倒是没说错, 爷您是没瞧见胡氏被堵得一脸慌张的样子,就算她有理也成了没理。明明也是大户人家养的小姐, 怎么连个镇上出来的小丫头都不如,我瞧着今天白天的局虽说简单了些,但处处都没什么纰漏,只要再摆上几回沈氏可就能独当一面了。”

黄氏一直顶瞧不上胡氏, 在她眼里当妻子的虽说要尊着丈夫,但是也不能一味的听话没了自己的主见, 夫妻夫妻从来都是互相扶持才能走得长远,只晓得听话的妻子跟暖床的奴才又有什么区别。

后院女眷们之间的事,谢明然再是个喜欢絮叨的人也不愿意多嘴,更没心思同黄氏仔细探讨到底哪家的夫人更聪明,更有远见。

还没等黄氏再说什么,便起身晃悠悠往次间去了,只留下黄氏无奈的紧了紧手里的帕子。最后还是她贴身的丫鬟进来哪院里的小事当由头说给黄氏听,这才解了她的尴尬。

“二爷,我今天没说错话吧,那么回胡氏行吗?”黄氏回家把白天的事都说给了谢明然听,三清自然不会忘了跟陈景说,“胡氏今天巴巴的过来挑拨离间,是不是外头汤铮真查到什么东西了。”

“咱们清儿多聪明,哪有说错话的时候,今天胡氏来得突然,要是换了我恐怕都对答不了咱们清儿这般好。”

三清的肚子已经大起来了,坐在硬邦邦的圈椅里,就算有软垫也总是觉得不舒服坐不住。这会儿陈景在家就干脆搂过她坐在自己腿上抱了个满怀,这样既能听她慢慢说,自己又能闻闻她身上的香儿解馋,也算是驱散一整天疲乏的灵药了。

“啧,谁要听你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别老哄着我~”三清自是知道不管是不想自己操心,还是他作为家中男主人奇妙的自尊心,他都会对自己不自觉的报喜不报忧,非得自己一步步的追问,他才能把实话撂给自己。

“真想听正经的?那先香一个,我回来多久你就说了多久这个夫人那个夫人的事,听得我头疼。”陈景把头埋在三清心口上,软糯的白兔因着孕期好像比以前更大了一点,叫人实在有些爱不释手。

“呸,你说我昨晚上说你是个流氓胚子说错了吗,亏得人前还装得那般正经,这模样要是别外人瞧见了,看咱们陈二爷怎么收场。”

说是这么说,说完三清还是赏了他一个香儿,“我可跟你说你别老这么干撩拨人又不肯出力,我都问过大夫了,我现在就是怀得最稳当的时候,你别老空头许愿到了床上又不动换,今晚上再不交点实际的,明儿就别上我的床了。”

三清如今也跟他说不明白自己的状态,更没法跟他说自己这会儿的激素水平乱七八糟的,但自己昨晚上的梦和今早心里头的空虚不是假的,今天这人要是再不交粮可就别怪自己翻脸不认人了。

“到底怎么个动静还不是清儿说了算。”两人自成亲起,三清就不是个在这上头会委屈自己或是害羞的主儿,陈景听着这话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但还是格外觉得稀罕,随即也顾不得再说什么谢家云家,搂着老婆便往里间床上去了。

不过到底怀着孩子,三清心里恨不得叱咤风云,可那么大个肚子到底碍事了些,好些过瘾的动作都没法施展。陈景更是小心再小心,耐着性子陪三清来了两回合便不肯再动,只能把之前没说完的事又拿出来说,才勉强把三清的注意力给岔开。

“原本我也只是在心里琢磨,今儿既然汤铮都能让他夫人这般厚着脸皮上门,看来云家那边应该是急得快要狗急跳墙了。皇上是要收拾云家,没打算真眼看着他们乱来,我估摸着真要有什么大动静,应当也就是这一个月之内的事。”

三清紧紧贴在陈景身侧,心里头的火气平复了许久脑子才清楚些,前边陈景说了什么其实屁都没听明白,就抓着最后一句尾巴,知道这一场从去年拖到今年的破事,应该马上就有结果,稀里糊涂的回了句:嗯,那有动静了再叫我啊。就踏踏实实的睡着了。

陈景的预感没错,圣上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无止境的看着云谢两家争斗下去,大理寺把江南那边的人押送回京之后,宫里便下了圣旨责令大理寺全权负责查清此案。

最初的案子早就查清了,如今再查自然是查后头这些拔出萝卜带出泥来的腌臜事。不过两天的功夫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大理寺的人便带着供词去云家,把风光一时的云相给请回去了。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又有道是树倒猢狲散,这道理亘古不变。云相刚进大理寺的头两天,还有下头的人想着托关系找人脉去打探消息,更有那忠心的家人奴才还想拿银子玉石往主理此案的堂官那里送。

谁曾想以往天大的案子也能打听出消息,这回却连一个字都打听不出来,送去的金银更是原样退了回来。哪怕宫里云贵妃身边的大太监出马,连大理寺的门都没能进去。也就是到了这步田地,所有人才彻底回过味来:云家要倒了。

与此同时,谢家也根本来不及高兴。云相和他的门人归大理寺收拾,是好是歹怎么着也得拿真凭实据说话,再是慌乱众人也有迹可循有证可依。

但谢家此时的境地却是另一番的苦楚,云家一脉到底不是文人的底子,之前就算拿谢家操纵文人学子的喉舌来说事,也到底翻不起大浪来。

现在不一样了,不过一夜的功夫,皇上的案头上便全是御史弹劾谢家的折子,里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还控了京城学子文人的风向搅风搅雨祸害朝政,谢家俨然从纯臣成了弄臣。

偏这当口还什么都不敢说,说得多错得多。谢家老爷子据说早就病得起不来身,谢明然虽还每天往翰林院去,但也颓唐得与之前判若两人。

陈景私底下也去找过高湖两次,甚至还想求高湖带他进宫面圣替谢明然求情。可高湖也只是摇摇头说如今的局面谁求情都没用,朝堂之上有人倒下就有人要踩着尸骨往上爬,如今想对云谢两家取而代之的人家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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