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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美食录 第27节 (第2/2页)

“唉,话说回来,莫非是我们想多了?一切不过是巧合而已。”陈雪所还有些不信。

“我听说这家店的少东家手腕非常了得,那个让说书先生满大街说书的法子不是说是他们少东家想的吗?”谢宝树一拍大腿,“别的不说,单是她这少东家能想出魔音贯耳这么一出,我就佩服她。”

曼娘第三次进来端菜时就觉齐楚阁儿里的氛围不对。

她一推开门,几位食客便安安静静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发出声响。

她纳闷,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却立刻有个食客上前殷勤接过盘子:“怎么敢劳动您……不,我来!”

曼娘疑惑,除了网油夺真鸡还有一份枨醋蚶,她笑道:“这份枨醋蚶是我送给诸位的,也算是为适才忘记上菜次序而致歉。”

美人一笑,灼灼芙蕖。

离她近的陈雪所脸都红了,支支吾吾起来:“谢,谢过……”

眼看他要坏事,谢宝树忙推搡他一把,笑道:“谢过少东家。在酒楼里争执是我们不对,谢过您不赶之恩。”

曼娘有些稀里糊涂出了齐楚阁儿,小心唤过李山,低声问:“那几位客人喝了多少酒?”

等曼娘出去以后,这帮纨绔就炸了天:天啊,这么美,看来是真的!

谢宝树有些耿耿于怀:“天哪!三哥那样的英雄人物怎么结识了‘魔音贯耳’这样的女子!”

周岑有些遗憾:“我娘还动了将我个堂妹说给三哥的心思。我瞅着他也有心上人了,回头赶紧让我娘收手。”

谢宝树又赶紧夹一筷子枨醋蚶,蚶子白灼过后,放在枨橙和白醋与茱萸浸泡过的汤汁里,又辣又酸爽!

周岑完全没发现他在偷吃,还在感慨:“唉,说来我堂妹婚事也坎坷!前两年要说给永嘉侯世子,但是那个世子游证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永嘉侯对外说是去外面游历,我看呀是去外面鬼混!”

对这桩公案宋简议则是清清楚楚:“都已经好两年了也没见着他踪影。”

“嗨!这就一言难尽了!听说那个侯府家里是继母当家,继母当家你懂得……”谢宝树边吃着枨醋蚶吐着蚶壳边高谈阔论,“大家面上亲亲热热一家人,谁知道关上门怎么琢磨呢!那个游证多半是上外头野去了,说不定遇上什么美人从此不打算回京呢!”

第二十七章 蒜烧鲳鱼(一更)

那位失踪了的永嘉侯府的世子游证此时正在浦江的恒家酒楼里帮忙。

他自从上次在夜里瞧见了曼娘冲着那位金尊玉贵的公子哥笑过之后, 心里就如被刀刺痛一样,再也生不出任何去寻找曼娘的勇气。

只不过梦却放不过他。

这些天他常常梦见与曼娘和离后,

自己或是因着后宅无人管理而叹气, 或是因着支银的事情为难,

梦中他心里翻来覆去都在后悔,为何让曼娘走了。

等醒来又忍不住回想起当初所见那一幕, 反复掂量。

这样昼夜煎熬他瘦得两颊突出,偶然遇到从前米铺的旧伙计, 对方惊诧:“殷晗昱, 你怎的瘦成了这样?莫非是因着大娘子去了临安?”

如当头棒喝, 殷晗昱才忽得醒悟:原来他这是心悦上了大娘子。

他遥望着临安的方向:不知道大娘子如今在作甚?

临安城内。

“哎呀, 娘来了!”曼娘迎上去, 从轿子里扶出恒夫人,“我娘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恒夫人错愕看了她一眼, “你这孩子大过年的在家待了两天就火急火燎又跑来临安了,我不跟着来临安, 怎么知道你在干嘛?”

曼娘笑嘻嘻:“我这回不是来临安做生意嘛!”

“家里又不是缺你吃缺你喝,你一个女孩家跑这么远……”恒夫人絮絮叨叨走进酒楼, 唠唠叨叨不停。

她的陪房钱嬷嬷小声与曼娘讲:“老爷又走了, 夫人坐在家里浑身不自在就来寻大娘子了!”

曼娘神色一沉,是哩, 自打哥哥在北疆经商失踪后恒老爷便没停了找寻儿子的脚步。

一开始是几乎整年在北疆寻找,如今已经变成了每年春上必去一回, 已经不像是寻人,倒像是一种渺茫的自我安慰。

前世父母每年都未停止过寻找大哥,可惜直到他们去世那一年都未寻到踪影……

“怎的你们就住在酒楼里?”院内恒夫人正皱着眉头。曼娘忙收回回忆,跟着恒夫人进去。

当初把酒楼建成相交的两层两座, 一面下风向做厨房,空着一面便建成了一栋二层小楼,曼娘和婢女并女账房住在二楼,酒楼里的伙计则住在一层,为的就是做饭方便。

恒夫人左看右看觉得不妥:“你一个女孩家怎么随便就住在这里?好歹也是恒家大娘子。”她老人家越想越生气。

当即就去街市上先找了个中人,让他在酒楼附近寻摸房子。

临安城里因着房价太贵,租房大为兴盛,连宰相都要租房住。有些祖居临安城的居民,单是靠着这赁房钱就能大赚一笔。

因着得来太容易,还被人称作“痴钱”②,意思是痴呆都能赚到的钱。

很快被恒夫人寻摸到,原来恒家酒楼背后这条巷子里有一户人家的房子正在出租。

这户人家是一个没落了的宗室子弟。

本朝绵延至今,一开始尊贵的宗室子弟因着繁衍生息也逐渐没落,只不过有个赵姓的国姓,论起门第财富有些连富庶员外都比不得。

这户赵姓宗室应当也是如此,将祖上留下来的院子隔开两半,自己家里住西边,将东边一面拿出来租赁。

恒夫人拉着曼娘来瞧房子,她倒很满意,大宋规定“庶人舍屋,许五架,门一间两厦而已”①,而这户人家因着是宗室的便利不用受那些拘束,因而房屋修得高房大舍,天花板上覆榇着考究繁复的斗八,气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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