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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假孕太子妃 第15节 (第2/2页)

太子淡淡道:“母后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婉嫔生下的孩子亦得尊她为母,她犯不着为这个嫉妒。”

何苗松口气,也是,傅皇后若是个心胸狭隘的,宫里也不会有这么多孩子出世,就连何贵妃亦非草菅人命之辈——大抵是怕脏了自己的手,横竖成年的皇子就只有两个,其他生得再多,也只是黄口小儿,不足为患。

比较起来,何苗倒好似大反派之流,毕竟只她想出假孕栽赃这样阴损的主意。

默默吐槽一回,那厢太子却沉吟道:“母后虽不介意,但孤想,此胎最好由贵妃亲自照拂。”

何苗先是错愕,随即便恍然大悟,皇嗣毕竟关系匪浅,谁担这差事都如同握着块烫手山芋,不如丢给何贵妃——为了周全名誉,她必得尽心竭力护着这孩子,不能出半点差池。

且婉嫔的胎相才两月不到,要平安生产,最少还得半年功夫,足够傅皇后来一波大清洗,把何贵妃埋下的暗桩尽皆铲除,真乃一石二鸟之计。

何苗由衷赞道:“到底是殿下深思熟虑,足智多谋。”

他要是个女的,保准何贵妃这种都没地站了。

太子轻哼一声,懒得睬她,自顾自地进屋安置去。

何苗:“……您又要留下?”

这回是李忠帮忙解释,“中秋将至,殿下跟太子妃自然也该团团圆圆,否则皇后那边会说闲话的。”

好像很有道理,何苗只能认命地让出一半床铺——这人最近造访也太频繁了些,害她没法偷练那套瑜伽操了,叶嫔还天天问她成效如何呢。

何苗偷偷觑了眼那人面容,睡得挺熟,到底舍不得放弃塑形计划,秋夜漫长,正该运动一下助于睡眠,于是悄然踅摸到床头,扭动手脚,如同黑暗中的舞者。

太子翻了个身,原本紧闭的双眸倏然露出一条细缝,果不其然,这人又在作妖呢。

可惜天已寒,衣渐宽,那样玉体横陈的美态,是再也见不到了。

隔天何苗进宫,如约定将那卷妙法莲华经交给傅皇后,傅皇后只失意了一瞬,旋即平静道:“你让她放心,陛下的骨肉,本宫自然会保护周全。”

何苗依照跟李天吉的商量,请傅皇后将此事交给贵妃。

傅皇后略略蹙眉,“何氏?她之前就跟婉嫔不太愉快。”

说不得婉嫔失宠也有何氏的手笔,谁叫婉嫔当时风头最健?

何苗笑道:“正因如此,贵妃娘娘才愈发得破除谣言,否则如何论证清白?横竖她也是生养过的,母后忙着中秋宴分-身无暇,转眼又是年关,贵妃娘娘作为群妃之首,可不得出些力气、帮娘娘您分忧么?”

傅皇后懂了,这是在道德绑架,固然她是乐意见何氏吃瘪的,但……傅皇后轻声叹道:“总得先问问婉嫔的意思。”

她是个最正常不过的主母,会吃醋,会难过,但,她也能设身处地体会这些女子的不易,更不愿将一个无辜女子卷入她与贵妃的交锋中。

若非生在皇家,她本可以过得很好,但可惜,她遇上了敬献帝,一个只注重表象却忽视真心的男人,沉溺在花言巧语中洋洋自得,还真只有贵妃与他天造地设。

何苗叹了口气,命人去甘泉宫传话。

不一时婉嫔来到,听闻要请贵妃照拂她这一胎,倒也别无异议,只是原就紧张的双拳攥得更紧了些,显然她对何贵妃还是有些抵触的。

何苗见她气色比昨日仿佛好转,还薄薄涂了层胭粉,远看倒也粉光脂艳,端然生姿,于是问道:“昨儿韩太医开的方子,娘娘可有按时抓药煎服?”

婉嫔道:“已经用过了,谢太子妃记挂。”

何苗笑道:“韩太医精通妇人病症,往后娘娘有什么烦难处,只管遣人去太医院问询,或是让我传话也一样。”

婉嫔望向她充满鼓励的目光,忽然明白过来,她此举必有她的用意——既然皇后已经接纳了她的投诚,那贵妃必不敢轻举妄动,相反,她的存在对贵妃却是重震慑。与其退避三舍,不如迎难而上。

婉嫔于是安心下来,“悉听太子妃之意。”

另一边,何贵妃得知自己肩上的担子如此沉重,却是怒不可遏,“这何妙瑛是作死么?竟让本宫去照料那对母子,一天到晚对着皇后那张老脸溜须拍马,如今遇事就想起本宫来了?”

她几时给人当过老妈子?偏偏敬献帝一听还高兴得不得了,以为皇后宽宏大量,特意将功劳让给她。

姜嬷嬷劝道:“无非也就几个月的事,娘娘您权且应了吧,横竖是只带血的猫头鹰,生不生得下来还两说呢,咱们也不必着急。”

“当然得生下来,”贵妃咬牙,“否则,岂非成了本宫的罪孽?”

何妙瑛去一趟就诊出了喜脉,倘这孩子折在自己手里,那她反而成了不祥之人。何贵妃不能不以为这是侄女对自己的报复——她自然不能让那臭丫头的诡计得逞。

好在刚经历了禁足风波,何贵妃正需时间韬光养晦,虽不乐意多出个婉嫔与自己争宠,也只能含恨哑忍下来。

也正如姜嬷嬷所说,宫里不缺孩子,婉嫔倒不怎么要紧,可若何妙瑛一举得男,那便是皇帝膝下的第一位长孙,分量何等尊贵,这才是何贵妃最担忧的。

她凝思片刻,“嬷嬷,咱们也须早做准备。”

姜嬷嬷有些迟疑,“会否过于冒险?”

“来不及了,只管赌一把吧。”何贵妃叹道,她不能看着东宫士气高涨,陛下迟迟不提废立太子的话,往后还有多少辛苦路等着——倘何妙瑛平安生下皇孙来,便等于皇后一党地位稳固,已经太迟了。

转眼中秋已至,何苗头一遭参加这样隆重的庆典,激动可想而知。

李天吉惯会给人泼冷水,“等司空见惯时,你就该腻烦了。”

显然他并不喜这样浮华热闹的场合。

何苗撇撇嘴,算是明白他为何不如李天瑞在京城贵女圈里吃香——这样古板无趣的人物,哪个怀春少女愿将青春奉献给他?

可怜她上了贼船,还过着守活寡的日子,不知几时能脱身。

趁太子走开的空档,何苗如愿迎来了人生的辉煌时刻,她本以为宫里添了个有孕的婉嫔,她这位太子妃将会逊色不少,哪知命妇们不单向婉嫔道喜,还都会忙里偷闲来走个过场,并趁机向她讨要一两件礼物,所幸都是些小东西,如香囊、穗带等等,倒不怎么靡费。

何苗开玩笑道:“我这里不吃白食,送了礼可是得还的。”

对面那位夫人倒是大度,立刻从腰间解下一枚玉玦递给她,道:“区区微物,不成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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