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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 第76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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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之微抓住她的手,眼底微红,执着道:“你发誓!”

琴濯静静看了她一眼,转而笑道:“好,我发誓。如果我说的话有半句假,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不,你若有半句假,就让我天打五雷轰,死无葬生之地!”孟之微紧盯着她不放,逼她改口,“你说。”

琴濯抿了下嘴唇,没有开口,半晌才依着她的话说了一遍,却断断续续连贯不成意思。

“好了,我都发誓了还不行?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以后要是出门不带伞真给雷劈了,你还不得全怪我。”

孟之微却忽然拽住她,率先朝前走去,口里说道:“这事我不同意,我去跟皇上说。”

琴濯心里一慌,连忙上前拦住她,“这是何故?不是说得好好的么?你不是让我遵从自己心意么?”

“琴濯,你摸着自己良心说,这真是你的意思?”孟之微忽然叫了她的名字,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

琴濯心里一虚,别了下眼道:“你了解我,这世上谁又能逼我做决定,是我自己愿意的。”

“就因为我了解你,知道世上没人逼得了你,却总有让你妥协的人和事。”孟之微定定看了她一阵,将她拂开,像一头小牛犊子一样往前面的大殿走。

眼见她铁了心一样叫都叫不住,琴濯也绷不住了,喊了一声:“孟之微!”

孟之微听了顿了一下,并没有停下步子。

琴濯急了,跑上前将她死死抱住,“你今日要是去了,我就一头碰死在这里!总好过日后看着你上断头台!”

孟之微一听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回过身来指着她,又急又气,手都抖个不停,“你还说什么真心实意?你骨头长得多硬,瞒着我要先斩后奏,你有几个脑袋能砍?”

琴濯抹了把眼,倔道:“两个脑袋总比一个脑袋难砍,左右我跟你假扮夫妻这些年,到时候也逃不开欺君之罪。他既想要我这个人,我便顺他的意,古有妲己褒姒能祸国殃民,我便不能?便是蝼蚁也知道争一争,我们就认命了不成?”

孟之微给她一番论调气笑:“祸国殃民你也能想得出,你真把那人当成商纣周幽王之流,觉得他能受你蛊惑绕我一命?”

“能不能总要试了才知道。”琴濯将她用力拽回来,将她的袖子抓得死死的,唯恐她又挣脱自己,“我小心翼翼费了所有心思才走到这一步,你若去了我的努力便毁于一旦。且你以为他会在意你的说法你的态度么?他若失了耐心动怒,就地将你治罪,你还哪来的机会替孟伯父翻案?这便是你要的结果么?”

提到父亲的案子,孟之微沉默了下来,只是一想琴濯进宫终究是为了她,她便无论如何也妥协不了。

“‘孟夫人’已经死了,你该往前走。”琴濯捧着她的脸,刮了下她脸上的泪痕,“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别轻易放弃任何生的可能,这是你告诉我的。我也只是想让你活着而已,微微。”

“可你也不能——”孟之微鼻尖泛起一阵酸楚,一时说不出话来。

琴濯反笑道:“我是不喜欢薛岑,可我也没说过讨厌他啊。你不也夸过他文武双全,才貌兼并,是女子心目中的上上之选,无论我动不动心,都不算亏不是么。”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他是皇上,将来后宫之中充盈了美人,无异于险象环生之地,仅凭你一人如何能稳住他的恩宠。”孟之微不敢想象,如果薛岑将来知晓这一切都她演出来的假象,雷霆之怒下还不知如何惩治她,那可比死还难受多了。

“那我便加把劲儿,争取在他纳那么多美人进宫之前,吹他枕头风保住你的小命!”琴濯翘起指尖弹了记她的脑门,脸上恢复了先前的自若。

孟之微却白着脸,心慌不已,“喳喳,咱别打这主意,便是翻不了案,我们也问心无愧。”

“你又错了,我没那么正直伟大,我只是想保住你,孟伯父的案子……我怕是还够不着。”

“不管什么!”孟之微慌忙拉住她,“不管什么我们都不走这步!”

琴濯哪里肯听她的,况且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们了。她知道薛岑一定在哪里看着他们,再纠缠下去让他心中不悦,往后便是偷偷见面的机会也没了。

“你若还记挂我,就将此事埋在心底,万不可说出来。你的身份也不能暴露,要继续瞒下去,除非老天不佑我们,这事有朝一日暴露。”琴濯拉了下她的衣领,加重了声音,“知道么?不然就算我死,也是白死了。”

孟之微被她一通威胁加讲道理,这会儿也冷静下来,只是看着她上了轿子,就好像她钻进了虎口之中,忍不住就想将她拉下来。

那厢薛岑已经在远处看了半天两人纠缠,虽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眼见二人分别时肝肠寸断的,险些忍不住冲过去将他们分开。

见琴濯上轿之后孟之微还要追,薛岑朝底下的侍卫抬了抬手,将人拦在外面不得靠近。

孟之微只能眼睁睁看着琴濯的轿子消失于视野,前路皆不可料。

第101章 鲜肉馄饨

孟之微从东岭别苑回到京城的时候, 琴濯中毒身亡的消息已经由各路朝臣的口中传到了大街小巷。

纵然精神颓靡心绪烦乱,孟之微也不得不顺着薛岑铺下的路往前走,为了不让琴濯暴露将来被人耻笑, 她在回来的路途中特意装了个面粉罐子直接当成骨灰坛。

前一日卧雪和茶白等人已经被召回宫中,不清楚事实的苏水心满头雾水, 不知道他们去东岭发什么了什么事, 只是看到琴濯好好的出去,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只骨灰坛,心中也难免讶异不忍。

如今府里只有个负责后厨的厨师傅, 苏水心让厨师傅做了饭食送进去,到下一顿的时候还是见原封不动,正愁得不知如何是好,看到个赵文汐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苏水心知晓赵文汐跟孟之微的关系不错, 一路上便将这两日的情形告诉了他, 又问道:“夫人好好地出去怎么就没了?我听人说夫人是给人害的中毒身亡,可真有此事?”

赵文汐那日也在东岭别苑, 自然知晓琴濯中毒的事情,原以为太医可以妙手回春,不料他刚刚离开东岭调查事情,就听到了琴濯身亡的消息。

他来不及回去细问,忙完了这两日的事情,才急忙抽空来府中探望。

“夫人意外亡故,之微的心里大抵不好受,这些时日就劳烦二夫人多看顾之微一些。”

“这自不必说。”苏水心摆了下手,又很无措, “只是夫人跟大人一向和睦,这冷不丁的……我也劝过好几回, 一日三餐送到屋里,隔日还是原封不动端了出来,再这么下去人都要支撑不住了。您跟大人是知交,大人若是得空,还是多来府上走走,开解开解她才好。”

赵文汐点点头,随她走到后院,看见厨师傅端着刚做好的鲜肉馄饨,正一脸无奈地退出来,显然又没动过。

“我来吧。”赵文汐接过厨师傅手上的东西,敲门等了一阵,方才听到孟之微低哑的声音。

见他进去,苏水心朝里张望了一下,在门口等了一阵方才离开。

厨师傅顺便将熬好的燕窝给她送过来,这燕窝还是琴濯之前叮嘱后厨,每日都要炖上一盅,让她将养身体。

苏水心搅着盅里的燕窝,沉沉一叹息:“真是……人生无常。”

从东岭别苑回来以后,孟之微就告了假,纵然与琴濯不是真的死别,到底也一起生活了好些年,加之琴濯进宫的意图让孟之微更觉内疚,两日茶饭不思便清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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