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指挥使的小厨娘 第2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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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齐映月将灯盏放到堤岸上,“他看上去很高壮,阿爹你一人只怕扶不起来,我来搭把手吧。”
齐昇一咬牙,说道:“好,人命关天,月亮你也别想太多。”
齐映月点点头,齐昇经常教她,德在心,也在迹。满口仁义道德的,不一定就是好人。
两人一起去扶男子,灯盏朦胧昏暗的光照在他低垂的脸上,只看到比雪还要白上几分,线条分明的侧脸,几乎没入鬓角的长眉。
因为他身形高大,两人费尽力气也才挪动了他一点。血腥味愈发浓,齐映月手上温热黏湿,她强忍着颤抖,说道:“阿爹,他腰上有伤,流了好多血。”
齐昇手上也是血,微喘着气:“没法子,等会再给他止血,我们再用些力气。”
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终于合力将男子从河中拖了上来。他比齐昇还要高上一头,软软倒在了齐映月身上,几乎没将她撞到了河里去。
齐昇赶紧伸手拉住,让男子靠在了自己身上,一起架着他,跌跌撞撞搀扶进了齐昇住的卧房。
男子仰躺在齐昇床上的男子,齐映月终于看清了他的真容。
此刻他依旧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薄唇也闭着。哪怕重伤昏迷,也冷若冰雕,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齐昇胡乱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前去箱笼翻了自己的干爽衣衫出来,说道:“月亮,你身上的衣衫都打湿了,先回屋去换一身,我也给他先换身干爽衣衫,然后再去请大夫。”
齐映月应了,先去换了身干爽的衣衫,想了想又去了灶房,烧好水端进屋。
齐昇也换好了男子的衣衫,只是他的衣衫小,男子穿上后,手脚都短了一截,紧绷在身上,看上去些许的滑稽。
齐昇指着男子的腰说道:“其他地方皆是小伤,只腰上的伤口很深,我先前先裹了一下,估摸着止不住血,我得去给他请大夫,月亮你看着他些。”
齐映月闻着屋子里蔓延开来的血腥气,深吸一口气,说道:“阿爹你慢些,我不怕。”
齐昇刚要转身出门,男子猛然睁开双眼,手快如闪电,钳住了站在一旁齐映月的手臂。
齐映月惊叫起来,齐昇忙回头看去,男子的眼里寒光闪动,声音沙哑,却含着不容置疑地威严:“不许去!”
齐昇忙奔过去,抓住男子的手臂试图掰开:“公子,你受伤了,我救了你,现要去给你请大夫,你快放手!”
男子的手松了些,齐映月忙要抽回,他又用了些力气,紧紧抓住了她,双眼如隼般扫过来:“不许去,去了你们得一起死!”
齐昇与齐映月大惊,男子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眉眼微皱,喘息一声后问道:“我先前的衣衫在何处?”
齐昇指向床榻边的湿血衫,还未开口,男子已经沉声命令:“衣衫里有个小药瓶,找找可在。”
齐昇忙去翻湿血衫,果真在外衫兜里翻出了个精致的小瓷瓶,男子放开齐映月,抬眼不经意看了她一眼。
双眼狭长,深如春日的雨夜,黑瞳瞳又雾蒙蒙。
齐映月心莫名揪紧,不禁后退了一步。男子没再看她,伸手接过瓷瓶,那只手亦惨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扒开药塞倒出几颗药丸,扬手吞了下去。
吃完药,男子又掀起衣衫,齐映月见状忙别开了头,男子不经意望过来,又淡淡收回目光,指着木盆说道:“端过来我洗漱,再拿些干布巾来。”
齐昇顿住,齐映月闻言说道:“我屋子里有。”
匆匆走出屋,回到卧房,齐映月双腿一软,撑住门平息了一会,脑子里依旧一团乱麻。
男子如先前齐昇所言,绝对不是寻常人。受了这般重的伤,只怕仇家也一样厉害,绝对不是他们这种平民百姓能惹得起。
他们父女救了他,真不知是福是祸。
齐映月不敢再想,前去箱笼里拿了干爽布巾,来到齐昇屋子,男子已经擦拭过,木盆里的水都变得通红。
齐映月只看到男子腰间翻转的血肉,她几乎惊呼出声,忙死死咬住嘴唇别开了头。
身后是男子的嗤笑,窸窸窣窣一阵响动之后,齐映月听他说道:“你们出去吧,我要歇息一阵。记住了,若不听我的命令,就得死!”
两人来到正屋,齐昇跌坐在圈椅里,猛地搓了把脸,打起精神说道:“月亮,这件事不简单。你我不要轻举妄动,如常过日子,明天我前去学堂教书,先打听一下镇上的动静再说。”
齐映月轻点头,说道:“我醒得。阿爹,你先住在外面书房,我去给你收拾一下。”
齐昇住的东屋从中间隔开,外面书房里面卧房,他忙说道:“我自己会收拾,卧房里的血衣这些,我也会收好。你回屋去歇着吧,我坐一会就去洗漱歇息。”
齐映月关心了齐昇几句,便去了灶间打水洗漱。
早上齐家吃的饭菜,不过是些酱菜三合面馒头。有时齐映月会给齐昇蒸碗蛋羹,但他舍不得自己吃独食,定要分齐映月一半。
经过了这么一场,齐映月也睡不着,左思右想之后,抓了米洗净放进瓦罐,又打了个蛋搅散倒进去。
点了根柴塞进灶膛,封严瓦罐,仔细埋进火灰堆中。
等到早上起来,揭开盖子,瓦罐里的蛋花粥羹就做好了,撒点碧绿的葱花,些许放点盐,香飘十里。
春雨淅淅沥沥,几乎下了一整夜,到了清晨时终于停歇,天气依旧阴沉着,没有放晴的迹象。
齐映月晚上没睡踏实,早晨与往常那般醒转,起身穿好衣衫去到灶间,舀了水洗漱之后,手脚麻利揉面蒸三合面馒头。
没一阵,齐昇也起了来到灶间,眉眼疲惫,齐映月知晓他也一样没睡好,忙打了热水递过去。
齐昇接过水,勉强露出丝笑意,低声说道:“昨晚那人一夜没有动静,我还以为他没了,晚上忍住了没去看,先前实在忍不住,进屋去看了眼。他醒着倚靠在床头,脸色也好了些,看来是活过来了。”
齐映月说道:“阿爹,昨晚我也想过,人反正已经救了,咱们且只管着救人,其他的事一概不管,一切听天由命吧。世人皆说好人好报,且信一回菩萨。”
齐母以前生病时,齐昇带着齐映月去庙里上过无数次的香,磕过无数次的头,还是没能求回齐母的命。从此以后,父女俩都不再信任何菩萨。
齐昇叹息一声,“亦只能如此,见死不救的话,我们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月亮,你盛些饭食,我给他送进去。”
锅里的三合面馒头蒸好了,虽不是全白面,齐映月不厌其烦将黑面与黄面重新磨细过,又用细筛筛过粗粒,加上留下来的老面揉进去,蒸好之后一样松软香甜。
齐映月比往常多蒸了三个馒头,捡起来放进碟子里,再舀了一碗软糯,上面漂浮着一层米油的蛋花粥,加上几根酱黄瓜,酱茄子,一起放进提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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