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春芬 (第2/2页)

“这怎么能行呢？”友哥很为难。疯婆子一旦认出来，发起疯来怎么办哦。韩友此时想着那个时候，春芬娘突然发疯的样子，那一声撕心裂肺的“苦啊”让当场看热闹的村民彻底震撼了。所以韩友此时也不敢与韩春芬多言语。不过，韩友虽然觉得自己有愧，但是对于这个从来不去感受别人心里苦难的人来说，贪念奢望瞬间就能蒙蔽他的良心。

“好友哥，我知道你对弟弟好着呢。”

这样韩友就扮作春芬进房给疯婆子摇扇子。月光从瓦缝里射进屋里来。房间里的地面高低不平，但是被春芬收拾的干干净净。疯婆子安睡在床上。这是一张旧式风格的睡床。两边的床头高耸着，正面拼装着不同颜色的玻璃，有些玻璃破碎了，仍然镶在木板床头上。蚊帐已经架起来，一边用夹子夹在床头上，一边垂下来。疯婆子盖着一条薄薄的被单，发出低低的鼾声。月光照映在疯婆子脸上，岁月如霜刀，皱纹已经爬满两颊。但是柳叶眉，樱桃小口。一丝臃肿都没有。

春芬跟常哥走出巷子，爬上河坝，在月光下席地而坐。春芬身材比其母略微高出一截，完全继承了母亲最美的部分。一头秀发披肩而下，长发及腰。韩常看醉了。比起自家的媳妇来，年轻，没生过孩子的身体。于是他伸出手来，一把把春芬的腰肢给抱过来。

春芬半推半就，嘴里咕哝着。“常哥，怎么了，不能哦，我是你妹子啊。”

“你是我的亲妹，亲哥要跟亲妹香一个。”不等春芬支吾。韩常就将嘴顶在春芬的嘴唇上。

“哥哥胡子好扎人哦。”春芬像小兔子一般在韩常的怀抱里来去扭着腰肢。对于春芬来说，此时的心情就如这夏天的风，自由自在。一会儿可以掠过低矮的灌木树梢，一会儿又可以飘到白云之间。有这样英俊潇洒的常哥爱护，春芬从心里感受到满足。对于她来讲，没有太多奢望。一点点的满足就可以让她感动。特别是身边这位中年汉子，这个在当年混乱的武斗中处处接济保护她的人。只有他才是深切感受当年的混乱，了解她当时多次感到人生绝望，多次想了却此生。因为韩常也是当年打击之列，虽然父亲是一族之长，村里的人脉关系极好，但是政治归政治，家族归家族，一旦是县里来领导，乡里来领导，他们的待遇都是平等的。特别是初恋情人沈海生的不辞而别，让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那个在她绝望的时候给她力量的人，那个从死神里将她救出来的人，那个让她了解因果报应的人，那个她骨子里把身体和精神交付给他的人，就这样不动声色的离开了他。她知道在和韩常约会的时候，不应该去思念另外的男人。忘记他，她做不到。这一生，这个男人永远在他心中。

夜风吹起了她的头发。自己的身体在身边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手中被........而她则是在灵魂之中，把对方看做她的最挚爱的那个人，然而，在与初恋的爱的过程，几乎都是灵魂的交往经历。肉体呢，感官刺激永远超越不了心灵的感受。

韩常也慢慢觉察出来，对面这个女性，虽然让他朝思暮想，但是她的心中还在想着其他的事情，他必须尊重她的想法，强扭的瓜不甜，他有深刻的体会。对于沈海生，他早就打听清楚了他的情况，他也知道韩春芬与沈海生的关系，其实，他完全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按照常人的推理，韩春芬与沈海生是自由恋爱，你情我愿的，他们在一起已经有很多年了，他们时常在周末的时候去外边游玩，经常夜不归宿。那个时候，他们出去玩的时候，还带着她的疯子娘。韩春芬的身子必然是沈海生的了。其实，让这些凡夫俗子吃惊的是，韩春芬现在还保持着少女的纯洁。对于韩春芬来讲，她已然是个有夫之妇。在思想上，她和沈海生已经结婚很多年了。但在肉体上，沈海生虽然与她有过肌肤之亲，但是却没有夫妻之实。这也让春芬十分的苦恼，但是对于灵魂上得到满足的她来讲，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