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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难嫁 第53节 (第2/2页)

玲珑不自然的转过身说:“这几日睡的火炕太热,集了火气,这两日就下去了。你给我找件干净里衣,这身沾了汗。”

“哦。”画角去找衣服了,心里还存了个疑惑,上火不是该起燎焦炮的么,姑娘这可不像燎焦炮,倒像用什么磨破了皮似的。

回厨房就与贺嫂子说:“嫂子,今日弄些消火的吃食吧,姑娘睡火炕集了火气。”

贺嫂子应了,她道是玲珑喉咙疼,就想准备煮些凉茶,京里干燥,大家来此都有些不适应,面上发紧,喉头干涩,春日风又大,确是要煮凉茶来喝一些的。

早上的汤饭很简单,就是面絮汤,夹了一小碟子腌萝卜条做佐菜,早上风凉,面汤都端正屋里吃。贺嫂子刚舀好汤,就见玲珑遮遮掩掩从屋里出来。

贺嫂子还说着话:“画角说姑娘上火了,我想着煮些凉茶,大家都喝几口,散散火气。她说的迟了,若早一会儿,我该煮些甜汤来,姑娘吃着也好下咽。”

玲珑只管点头,煮凉茶也好,散火。

贺嫂子一探头,就瞅见玲珑半遮的嘴唇,然后就不说话了,放好东西,出门喊了一声:“小郎,早食摆好了。”

不等那里应声,她就匆匆回了厨房,坐在小凳子上拍腿闷笑。她还道小郎是正经读书人用苦功哩,原来是集了火气没处使,这才半夜跑院里打拳散劲儿。

可怜了徐小郎哟!

徐知安心火难消,半夜起来打了好几趟拳,又去书房看了几遍《道德经》,谁知回屋来一见玲珑,压制了半夜的火苗又腾的一下燃起来了。玲珑用手半捂着唇,一见他进来,就觉羞恼不己。

心道自已果然是自做孽不可活,好端端的撩他做什么,现在倒好,再是有君子之风的男人,遇着这种事,也很难一发不可收拾。

抿抿麻痒的唇,玲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弄成这样,她可怎么见人?

徐知安只觉她水汪汪的眼睛似一道撩人秋波,越发让人心痒难耐的很,于是面上含笑,故意坐她身边。

汤也没好好吃,两人坐下就挨在了一起,一个含羞带恼,推却不开,一个意犹未尽,穷追不舍,好在这是白天,徐知安克制着,只敢轻触玲珑的耳垂,又觉不够,捧着她的脸,使她的额头与自己相贴,呼吸相交。

“阿兄……画角该进来了。”

徐知安这才不舍的放开,手轻轻抚过玲珑的脸颊说:“现下无事,你在院里转一会儿,若是困的厉害,再去睡个回笼觉,我去工部,晌午不回来吃饭了,下晌回来跟你一起吃晚饭。”

玲珑点头:“嗯,我晓得的。”

又问他:“什么时候消假上值?”

“后日去消假,明日我带你去街里走走,看看京城的风土人情,顺便再雇两个通俗务的人来给你用,家里只平湖一个,使唤不开,剩下的都是女子,人生地不熟的,出门办事也不大方便。”

这倒是,在京里生活,还得寻两个熟悉京中行当懂京中规矩的人才行,这也是他为什么没带随家仆从来的原因。

能出去,自然高兴,玲珑一高兴,就昏头似的啾了徐知安一下,然后被他拥进内房里一顿吸,吸的玲珑四肢发软,没骨头似的猫摊在炕上。

简直悔不当初。

徐知安终于冷静下来,重新整理过衣裳,心满意足的摸摸玲珑被搓的毛绒绒的头,被她拍了一巴掌也没计较,等画角收拾了碗筷出去后,也出了屋,去书房取了图纸,出了门。

玲珑扒拉着自己的头,将脸埋在被子里,懊恼不已。

这神秘开关一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唔~算了,水到渠成吧。

滩了一会儿,重新梳过头,只挽了一个松松的髻,簪了一支玉兰花簪,找了一件灰色粗布衣套在外层,找了篱帽出来,戴在头顶,打算去院里育苗。

戴篱帽,为的是挡风遮阳,也为了遮住自己的唇和脖颈。

黄绢出门买菜顺便打听哪里有卖塘泥去了,画角和贺嫂子两个搬了墙角堆的旧砖瓦,和泥准备砌个烤炉。还剩些砖瓦,思索着,就在墙角砌个春灶,夏天屋里烧火煮饭热的很,墙角那处正好被正房和侧间夹着,日头照不进来,夏天正好在这里煮饭,凉快。

这宅子看着整洁利落,实则是冷清,住进来才发现,要想住的方便舒服,还是要狠收拾一番的。

砌灶台炉子是个技术活儿,这活儿只贺嫂子会干,画角只能干铲泥递砖的活儿,两个一搭一递的,做起来也快。

玲珑种好种子,往上面撒了一层草木灰,吊了半桶水洒在上面,就洗了手回书房,准备再画个辘辘井的木辘辘,只提了半桶水,那绳子就捋的她手心疼,井上还是有个辘辘方便些。

听见隔壁的赵婶子和婆婆两个在院里说话,说家里的夏衣也该制了……玲珑突然想起,她和徐知安两个的夏衣也没缝出来呢,去年缝的衣服倒有,不过出门走亲访友时,再穿去年的衣服可不行。

还得紧着将库房里的布换成银钱,要不,手里的钱可禁不住花,这么一想,家里的事果然还很多。

贺嫂子两人手上不得闲,玲珑画好辘辘井,洗了笔砚,转身进了厨房,找些豌豆出来,打算种在井边的湿地上,过几日吃豆苗。

湿地较软,用锄就能镢出来一小块地,玲珑镢好一块两米见方大小的地,把豆子匀匀密密撒在里面,用耙子耙了几回,将种子都耙进土里就将锄和耙子送回墙边。

墙边的杂草多,要种瓜的话,还得先将杂草锄去,都是些芦草茅草,根系杂的深,得深翻,将草根捡干净才好种,要不,瓜秧可长不成。去年长的枯草和今年新长的草缠在一起,看着可凌乱,草丛里还有修辑房子时扔下的石头瓦片,徐知安一个人住的时候早出晚归没时间清理,一直任由野草疯长,这会儿看着可乱。

拔了两下发现,拔不动,玲珑就不勉强自己了,干脆撂开手,等镰刀打回来再做打算。

然后去看贺嫂子画角两个砌灶,贺嫂子还郑重其事的祭了土神与灶神,说这是老规矩,砌灶时不祭神,那灶就用不了,烟不进囱,会倒着从灶口出来,能呛死个人。

这事真假不论,礼事上也记过一笔,是在民礼杂记中。玲珑也不晓得这事该不该信,不过依礼做事,总没错就是了,便由着贺嫂子烧香烛黄表,跪下来做祈祷。

这一时,她也有倦,日头高悬,风懒洋洋的吹过来,薰的人暖软,隔壁的黄鹂儿声声鸣叫,那一家的孩子也在院里玩儿,笑的无忧无虑。

玲珑悄悄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屋,日暖春深,确是合适睡个回笼觉的。

今天夜里,可不许徐知安再这么闹她了。

……

徐知安的事也办的顺利,工部虽也在六部中,论功绩却总不能与其他五立部比,就算是最烦人的礼部诸官员,每年再接待贡国使节团后,也能捞一把功绩。只有工部,年年半死不活的熬着,若年岁太平,他们还能无功无过熬个平安,一旦有了灾害,工部也要跟着吃挂落,凡堤坝决了口,山体崩塌,全是他们的锅……

果然做官难,做了冷衙门的官员更难。

每个人都有一大家子要养,只靠朝廷的俸禄,只怕得饿死,所以,工部诸官员们也不得不弄些个工坊来养家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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