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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暴君心头血后 第40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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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林湘珺及时出现,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事情来,此刻见她气鼓鼓的尤为可爱,那股气没来由地消了,忍不住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你不也看过我的,扯平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可瞬间就浇灭了林湘珺的那股小火苗。

是啊,她见过他被沈应川打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还见过他身上无数的新伤旧伤。不说远的,刚昨日他的手掌才受过伤,旁人也就罢了,在他面前确是没什么好羞恼的。

“有没有上药?”

“春喜给我上过了,已经不怎么疼了。”

见她又如往常那般弯着眼笑,沈放也止不住地想要笑,再没见过比林湘珺更好哄的人了。

“你把手伸出来。”

沈放大约知道她要做什么,顺着她的话伸手出去。

昨日受伤了的地方依旧红肿,可以看出本人不甚在意,伤口不仅没有愈合,甚至还有愈发溃烂的趋势。

“我就知道,昨日伤成这样,你今日还骑了这么久的马,你的手是不打算要了吗?”

林湘珺看得是又气又心疼,她上午只顾着出气,都把他的伤给忘了,还好她出来前想着他或许会用上,顺手把药给带上了。

“不是让你不要沾水吗,药也给你送去了,怎么不用啊,就这你明日还要比试?”

她真没见过比沈放还不要命的人,他们两是两个极端,一个好似根本不怕疼,另一个则是半点疼都忍不了。

若叫她破这么大一窟窿,她能哭晕过去。

林湘珺怕他回去又不用药,干脆打开瓷瓶,亲自给他涂上。

她上药的姿势不熟练,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笨拙,又怕他会疼,像是糊脂粉似的,乱七八糟给涂了一团。

偏偏如此乱七八糟的糊弄,沈放却很喜欢。

母亲偶尔待他好,是因为他身体里流的血,旁人待他好是畏惧他,唯有余嬷嬷待他好,是真的把他视若孙儿,可余嬷嬷死了。

他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不会有人待他真心实意,直到林湘珺出现。

她一点都不完美,爱哭很吵又娇气,可却如照进深渊的光亮,瞧见便再也舍不得丢弃。

正想着,就见她懊恼地嘟了嘟嘴,浑身上下地找东西:“我忘了带帕子了,昨儿那条给了你,今日身上忘了放。”

那条帕子,早被他小心收进了荷包里,片刻不离身,这会自然不能拿出来,不然就该让她知道,他内心深处无法窥得天光的阴暗面了。

“不必,明日便好了。”

“呸,要真这么快就能好,你这会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连生气瞪人也很可爱,沈放很想摸摸她的脑袋,却苦于手掌被她抓着,好不容易从春喜那拿了条帕子缠上,她才肯松手。

午后出了日头,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两人坐在马场外的看台上,舒服地晒着日头,她想起方才的事,忍不住问道:“五哥哥,你瞧见陛下,怎么都不怕啊?”

“为何要怕。”

“我小的时候在宫里,最怕的就是陛下了,虽然算着他该是我的姨父,可到底是天子,板着脸时怪吓人的。”

沈放却不屑地嗤笑了声:“他难道不是一双眼一张嘴?”

林湘珺被他这话给逗笑了,说起来她为何会怕景帝,还是因为小的时候瞧见过他罚臣子,那次回家她还发了高烧。

之后每每不愿意喝药,家里人就拿这个来吓唬她,现在想想不过是年幼罢了。

她装作思考的样子,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故意打趣他道:“确实,还不如五哥哥吓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放微微一愣。

在他的认知里,林湘珺是肯定不知道他与景帝的关系,他也能肯定,方才并未漏出丝毫破绽来,那她为何会拿他与景帝做比较。

难不成真是刻在骨子里的血脉相连。

偏生林湘珺还没发觉他的脸已经沉下来了,还想继续套话:“我来之前,五哥哥与陛下说什么好玩的了?”

沈放的声音瞬间低了:“你很想知道?”

这回即便她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好像问得太露骨了,立即转了话题:“当然啊,和五哥哥有关的事,我都想知道。”

沈放静静地盯着她看了许久,直把林湘珺看得心底发毛,才勾了勾唇角:“闲聊罢了,没说什么。”

“哦,我还以为你背着我说什么好玩的呢。”

他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又像没事人一般站起了身:“下来,带你去看个东西。”

等他背过身,林湘珺才捂着狂跳的心口,连喘了好几口气,方才那会真是吓人,她还以为沈放是疑心她了,还好,还好糊弄过去了。

生怕他再起疑,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不想沈放带着她回了营帐,他们不能入行宫,都是住在临时搭建好的营帐内,好在平阳郡王府也没人敢怠慢,他们的营帐也是最好的。

林湘珺之前没见过营帐,迈着她那不方便的腿,好奇地东摸摸西摸摸,活像是没见过市面的乡下丫头。

“这有何可看的,过来。”

“你不懂,对我来说就是很新鲜嘛。”

林湘珺母亲的墓在祖坟,但她父亲将她的衣冠葬在了两人初次认识的山上,她七八岁的时候,父亲初次带她上山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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