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暴君心头血后 第6节 (第2/2页)
“你还问我怎么了,该我问你才是,喊你这么多遍也听不见,如此认真地看什么呢?”
林老夫人见她没事,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可什么也没瞧见,便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起太早累着了?若是不舒服,我们便回府去。”
“没有不舒服,我就是瞧对面人有些面熟,想起爹爹和哥哥了。”
自家儿子和孙儿这次离京都有大半年了,别说小姑娘想,她这个老人家也想。
林老夫人感同身受,根本没怀疑话的真假,可这到底是在别人家,大喜的日子,也没法过多的说这些事,安抚了两句。
而后将宋夫人介绍了一番,等林湘珺见过礼,三人才一道回了后院,去与安老夫人辞行。
林湘珺心情不大好,这真龙之血就在眼前,却只能远观不能取,没有什么比这更叫人难过的事了。
她垂头丧气地挪着小步子,可没想到,刚踏进屋内,便听见上头传来郎朗的笑声。
抬头去看,便见安老夫人身边坐着安妙语,不知说了什么,引得老寿星如此高兴。
“老嫂嫂这是在说什么热闹话,老远便听见你们的笑声了。”
姑嫂二人感情好,安老夫人边笑着让人搬椅子,边指着安妙语道:“这儿呢,妙语的一张巧嘴可了不得,树上的鸟儿都要被她给哄下来。”
“祖母又笑话孙儿了,孙儿不过是说句实话罢了,三弟弟最像您,以后定能光宗耀祖出人头地。”
这是在说府上的三郎君,也就是林湘珺的表弟,今年方十岁,自小早慧,教过的先生都夸他聪明,可就是有个缺点,坐不住。
且极其好动,鬼主意一个比有一个多,不是将书页折了做灯笼,就是抓青虫吓先生,被他气走的先生没有七个也有八个。
他这性子更不敢送去国子监,只能留在家里,四处去寻合适的先生。
这会安妙语说得就是这事,“这位文先生在江南可是出了名的,不仅教学问还连带书画乐理,教出的学生不乏高官大儒,若非郡王爷对其有恩,也说不动他上京,应程与宋三郎今早已经出城去接了,您可得想好了,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
“能得文先生授课,我自是求之不得,但三郎的脾气你也知道,我这不是怕他到时候又将文先生气走了,可如何是好。”
安妙语闻言也有些苦恼,三郎是她亲弟弟,能有这样的机会,她当然是不想弟弟错过的。
但祖母说得也有道理,别到时好事反成了坏事。
在场林湘珺祖孙,是与这事最没干系的,三弟弟她知道,平日见了她倒是挺乖的,没想到还有如此叫人头疼的一面。
她偷偷地打了个哈欠,早知道会这般无聊,她就该在院子里逛逛,没准还能碰上沈放呢。
可她哈欠还没打完,就见安妙语像是想到了什么,冲着她的方向惊喜地道:“三弟弟最听七妹妹的话了,可以让七妹妹一道去啊。”
林湘珺:“……”
“这,先生讲学,珺儿也听不懂,况且男女有别,还是别影响了世子读书。”
林老夫人也没想到,这说着说着能把自家孙儿掺和进去,想也没想立即拒绝了,就林湘珺这个身子,可不敢让她出门。
安妙语知道她的担忧,赶紧解释道:“姑祖母误会了,文先生其人洒脱不拘泥与礼教,讲学生动有趣,不仅是应程还有府上的郎君娘子都会去,就连宋家三郎也去,七妹妹总闷在屋里也不好,与同龄人多接触接触,心情好了,没准病好得快呢。”
不等林老夫人拒绝,一旁的宋夫人心思也活络了,这不正是瞌睡了送枕头,她正愁没法子让儿子和林湘珺相处,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世子妃说得有理,有她照看七娘子,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我们二郎也在,他定能好好照顾七娘子。”
“姑祖母,我们府上新来了个神医,精通心疾之症,七妹妹若是去了,正好还能叫大夫看诊。”
理是这么个理,林老夫人也想让林湘珺和宋温期多接触。可她从小到大,都没和这么多人相处过,担心会有不懂事的人冲撞了她。
但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不同意,好像显得她自视甚高,不愿与人来往似的。
“珺儿,你想不想去?祖母都听你的意思。”
林老夫人思来想去,只能看向林湘珺,以她对孙女的了解,她肯定不会答应去的,只要她拒绝,她们也不好意思再勉强。
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都朝她看去。
方才她们说了这么多,林湘珺其余的都没听进去,只听到一句,沈家兄弟都会去上课,那岂不是代表沈放也会去?
她的双眼瞬间亮起,像是怕会反悔似的,用力点了点头:“祖母,我想去。”
林老夫人:“……???”
第7章
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林老夫人眉头紧锁,“珺儿,你若是想读书,祖母给你去请宫里的先生,琴棋书画你想学什么都行,这郡王府咱们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即便方才安妙语和宋夫人都保证,一定会把林湘珺照顾好,可林老夫人还是越想越后悔。
“祖母,您不是都答应了,怎么突然又改主意了。”
“谁让那文先生脾气如此古怪,非要晨起读书,你得住在那,这一待便是十天半个月的,我不放心。”
“也没说不能回家住,是您又担心我早起赶路冻着,表姐才好心让我住下的。”
林老夫人也是为了孙女着想,她在家时可都是睡到舒服了再起,突然让她早起,这哪受得住。
“你表姐自然是好心,可其他都是不认识的人,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你可怎么办?”
林湘珺听得是既想笑又有些无奈,从小到大祖母与父亲都是这般小心,恨不得将她含在嘴里捧在手心,可也是这份关切,令她偶尔酸涩。
她几乎没什么闺友,难得有几个玩得好的姐妹,也只能来她家玩,见着她都是捧着让着。
因着她的病,家中规矩也多,这样不能做那样不许吃,连去院里放个纸鸢都得家里人点头,时间一长,渐渐也没人愿意来找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