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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诸天神魔的团宠 第78节 (第2/2页)

“她今日必死无疑,你心知肚明。挡在前面又能如何?多死你一个难道就值得?”

“我早就想杀你,忍了你三万年,是我容许你活到了今日,你非但不心存感激,反而愈发顽劣,同你父亲一模一样!”

“也罢,那我便断了你的手脚,断了你的筋脉,断了你的念想,让你的血流干,看看到何时你才会后悔,后悔你爱着一个不该爱的人!”

萧九辰越杀越猛,每一击都比之前的更凶狠,像是濒死发狂的野兽,在血雨中猖狂大笑。

他道:“你们又是什么东西?为何要忠心耿耿地信他?天帝又算什么东西,连天道我都不放在眼里!”

“天道无情,你会为今日的选择付出代价!”

“代价?”萧九辰大笑道,“你以为我还会怕代价?你以为我死了便是代价?可笑,我活着才是代价,我活着的每年每月每日每夜生不如死,这才是代价!三万年前该死之人不是她,是我,是我什么都没能做到,是我苟活到了今天,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你活了三万年,竟还是如此愚钝!朽不可雕!”

“你以为我是靠什么活到今天的?爱吗?魔族哪里还有爱?我都没有情丝了,哪里还有爱?……我是靠恨活到今天的啊!杀了她的人,我恨了三万年,事到临头,你怎么让我放手?!

他一边疯狂地流血,一边愈战愈勇,仿佛感觉不到疼,眼里流金般的光芒强盛到灼目的地步。他每一击都像是勃然大怒,又像是酣畅大笑,满天的血泼洒如雨,又收拢在他身边凝聚成刃,为他所用,破碎了又重聚,重聚了又破碎,猩红的血雨沾满了他的衣袍。

他恨道,赤金色的瞳孔流出血泪:“为什么啊,为什么过了三万年,我还是这么废物!为什么我还是打不过你!为什么我等了三万年的人站在我面前,我还要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那种汹涌的、扑面而来的无力感,冰冷地攥住他的心脏。

是啊,怎么会有这样不公平的事情,你都已经站在魔族的顶点,当上了魔尊,当上了仙君,万人之上,遥遥走在当世所有仙者的前面,却只能看着同样的事情再次重演。

就仿佛还是当年那个,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囚禁在*T 冰冷的铁笼里,眼睁睁看着漆黑的血蛊爬进身体,手腕的血一滴滴滑落的孩子。那个时候倘若他死了,也算不得什么,他短暂的人生没有任何值得留念的东西,只有永无止境的疼痛和刻骨铭心的仇恨。

可他早就不是那个孩子了。

他见过雪地里盛开的桃花,他见过东荒大陆喷薄而出的红日。他见过这世上最美好最温柔的东西,就像掺着蜜糖的砒|霜,就像是绸缎包裹的匕首。

他得到了一切又失去了一切,那是比死还残忍的刑罚。

什么都没有改变。

……三万年了,什么都没有改变。

破碎的身影从百丈高的空中狠狠坠落,带着无与伦比的重量坠入地心,加诸他身的泰山阵法如金色的光圈层层叠叠,他撞开焦黑的废墟如同石子坠入湖泊,千尺厚的石层都没能拦住他下坠的速度。

漆黑的地底那样安静,血红的身影近乎支离破碎,数把利刃交错着贯穿了他的胸口,将他狠狠钉死在地上,最后的鲜血同红衣一同漫开。

花兮疯了似地跳下去,下落的过程那样漫长,赫赫风声从她耳侧喧嚣而过。

她踉踉跄跄冲到地上的人面前,手颤抖地伸出去,却不知道能做什么,浑身都是伤口,于是捂哪一个伤口都不再有意义。

她不敢碰如荆棘般刺穿他心脏的利刃,怕下一刻他就会死去。

“萧九辰……”花兮哭着喊,“你醒醒,你不能死,你醒过来,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不是说下次要救我的么,你现在死了,下次谁来救我……”

一个接一个的黑衣人如盘旋的乌鸦落入坑底,沉默如同冥界勾魂的使者,冰冷的嗓音在深坑中无数次的回荡。

“萧九辰,你可有悔?”

花兮发狠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将剑插在萧九辰身前,明眸如炬,掷地有声:“你们不是要妖骨么?我给你们就是!我跟你们走,你们放过他。”

突然,花兮听到身后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飞速地回头,看到萧九辰用满是鲜血的手掀开了面具,同时揭开的还有面具上的那层障眼法。

她很久没看到萧九辰的脸了,久得恍如隔世,漆黑的地底他仍旧白得像是在发光,被面具遮挡的半张脸未被血污侵染,苍白干净,长长的睫毛下金眸前所未有的暗淡,像是脆弱将熄的烛焰。

他说:“花兮,你想不想,我开花给你看?”

余音轻缓,地底深处陷入诡异的寂静,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却一言不发。

花兮不明白开花还有什么用,他现在还想开什么花,难道是要开花感化金影卫么?

咸涩的眼泪划过脸颊,她沙哑问道:“什么花?”

萧九辰唇角微微勾了勾,修长的手指一柄接着一柄拔出刺穿他心脏的利刃,每拔出一柄,就随手丢到一边,发出铿锵一声脆响。

他缓缓坐起,金眸无限温柔地望着她,沾血的手指在胸口正中缓缓画了交错*T 的三笔。

他摊开手心,道:“你看。”

地面又一次震动,从地心到地表,剧烈的震颤让所有人都无法站立,仿佛天崩地裂,江河断流。

无数粗壮的黑影从地底窜出,卷起花兮和萧九辰送往高处。

烈风拔地而起,在耳畔呼啸,她从高空俯视,终于看清了整个禁制方圆百里之内的景象,每一滴落在地上的血雨,都仿佛是一颗种子,正在法力催发下疯狂地生长蔓延,刺满兵器碎片的磷光闪闪的整片大地正在剧烈开裂,由内而外地翻转过来,层层龟裂染满鲜血的地表像是被剥开的皮毛内胆,又像是一朵无穷大的,正在怒放的花。

每一片花瓣都在灼烧,炽热的岩浆发着刺目的金红色破开土层,像金水一样汹涌流淌,仙剑的碎片碰到岩浆便会悄无声息地融化,那是能融化世间万物的极致的高温,极致的火与极致的美在绚烂中爆发!

黑衣人纷纷御剑而逃,但他们身上沾上的血迹突然开始燃烧,惨叫声不绝于耳,飞舞四散的黑衣人像是被火灼烧的乌鸦,又如同从下而上飞窜的流萤,护体仙障在碰到花瓣的瞬间就被破开,他们带着炫目的火光轰然撞到禁制上,炸出明亮的火光,只是眨眼间就化成灰烬。

“我操|我操|我操!”旁边的藤蔓上趴着稚京,稚京头上顶着一只炸毛的小浣熊,漆黑的眼珠里倒映着万千火光,熠熠生辉,“他是个疯子……他把整个禁制都画成了杀阵!”

萧九辰方才流出的、从空中落下的、溅落在地上的每一滴血,都落在了他要画的阵法处,他不是漫无目的地乱杀乱砍,也不是走投无路的负隅顽抗,自始至终他都在双目全盲的黑暗中狂舞,每一次挥剑每一次踏步都踏在他脑中的图案上,炸开的血剑掌控着每一滴血落下的轨迹,每一滴血都是他最终翻盘阵法埋下的种子!

他只遵循一条既定的路线,鲜血落下的每一处都自有用处。

他甚至计划好了自己坠落的位置,他落在了花蕊阵眼的中心,他心脏被刺穿的心头血是激发阵法的最后一步,他在心口画的那三笔,是完成阵法最后的步骤,一笔护着花兮,一笔护着小白,一笔护着稚京。

他的确开了一朵花。

他流尽了自己身体里每一滴血,画就了一朵惊世绝伦宛如地狱再临的,业火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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