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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点贪欢 (第2/2页)

祁北杨笑的和煦:“我知道。”

这样的反应出乎余欢意料,她还紧张了半天,担心祁北杨会多想呢。

现在看来,是她自己吓自己,想的太多了。

周肃尔看两人没什么异样,继续回厨房照看他的锅;余欢直直地走向冰箱,去拿雪糕。

打开冷藏的门,才发现里面有一小箱芒果味的雪糕,已经空了三分之一。

余欢拿出一支,关好。

一转身,直直撞上了祁北杨的胸膛。

余欢吓了一跳:“麻烦您让一下。”

“偏不,”祁北杨却耍起了小孩脾性,不偏不倚,挡住她的去路,地痞流氓一样,“我还没好好瞧瞧,自己的女朋友呢。这么漂亮的姑娘,我可得好好看看,不然跑了可不好找。”

“……就是骗小白的,”余欢红了脸,说,“祁先生,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希望您理解,别闹。”

“不闹,”祁北杨俯低了身体,笑着瞧她:“瞧你这个态度,怎么演的让小白相信?做女朋友的,总该有个女朋友的样。”

余欢睁大了眼睛:“那你要什么态度?”

“首先,别这么僵硬,”祁北杨的手指触碰她的脸颊,捏了一下,不够,又伸出只手,两手轻轻拉扯,“笑一下……别这么假……啧,太狰狞了,柔和点……嗯,就这样。”

余欢的脸都快被掐红了。

见余欢终于露出了使他满意的笑容,祁北杨这才放开手,让开了路,笑着提醒她:“千万别崩人设,桑桑。”

他又开始亲昵地叫她的小名。

余欢揉着脸,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离他远远的。

又想了想床上的小白,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算了,忍一忍,不和他计较这些。

周肃尔的效率很高,不多时便做好了菜端上来;小白的液体输完,余欢帮她拔掉针头,拿棉球给她按住手背。

只按了没几分钟,小白闻到了饭菜香气,跳起来扑出去:“肃尔哥,你是不是又做我喜欢的冬瓜排骨啦?”

雀跃极了。

那背影叫余欢失神。

当初,祁北杨加班,回去的晚,自己也是这样欢喜地去迎接他。

那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啊?满脑子的粉红色爱心泡泡,眼中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夜色一点点降临下来,同外表不同,周肃尔的这套公寓虽然小,但处处布置温馨,极有居家气息。

和祁家截然不同。

四人围坐着圆桌,余欢刚刚坐下来,祁北杨便递了双筷子过来。

修长的手,乌黑的筷子,他轻声提醒:“别发愣,桑桑。”

最后两个字,温柔缱绻。

余欢怔怔接过来。

小白紧紧挨着周肃尔,主动为大家舀汤。

她一脸骄傲:“肃尔哥煮的冬瓜排骨汤是最好吃的!”

刚说完,她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余欢:“二哥有没有下过厨房呀?”

余欢小心翼翼接过碗,汤很满,她担心会洒出来,弄污桌子。

听见这个问题,她毫不犹豫:“没有。”

余欢撒谎了。

祁北杨给她做过好几次饭,彼时还在她租住的旧房子中,有时候她演出结束,筋疲力尽,祁北杨便会给她煮粥,做一些简单的炒菜。

味道也还不错。

搬到祁家之后,他也曾做过不少汤饮给她。两人去摘庭院的桂花,摘满小篮子,他便做了桂花粥,放了姜丝,暖腹。

余欢胃口小,喝不多,只喝半碗就饱了,他便用了她的碗,毫不在意地将剩下的全部喝光。

……

“啊?”小白大失所望,“二哥也太懒了。”

祁北杨顿了顿,瞧了眼余欢,笑:“以前给你做的那么多都忘了是吧?记打不记吃,没良心的小东西。”

满满的都是宠溺。

余欢惊了一瞬,顺着他的话演下去,仍旧面不改色:“你煮的饭那么难吃,我都不好意思说,还不如不做呢。”

说话间,祁北杨慢慢悠悠地夹了块香菇,放入她的碗中,笑:“我的错,委屈桑桑的胃了;来,你最爱吃的香菇。”

小白星星眼地看着这一对,真恩爱呀!

她自己也饿的厉害,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拼命地吃;吃到一半,周肃尔捏了粒甜枣塞进她口中,这是从小时就有的怪癖,吃到半饱的时候,一定要尝一口水果。

小白吞下甜枣,又巴巴地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余欢细声慢语:“我还没毕业呢,没考虑那么长远的事呢。”

小白说:“你们这样好看,将来生下的宝宝一定好看。先提前说好了哦,如果你们生下小宝宝,我一定要做宝宝的干妈呀。”

祁北杨一口应下:“好。”

又笑着同余欢说:“多吃点补补,这么瘦,哪里舍得叫你生。”

鬼才给你生!

余欢瞧见桌上有一份清炒秋葵,也夹了一筷子,放入他碗中,驳回去:“你也得好好补补。”

祁北杨面不改色,也不恼,眼眸幽深,仍是笑着看余欢。

一直旁观看戏的周肃尔,忍不住笑了一声。

小白一脸懵逼:“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周肃尔说,“回头同你家人说一声,多给你弄些韭菜什么的吃,好好补补。”

说到后来,忍俊不禁。

小白还是茫然:“吃韭菜有什么好的嘛?我觉着韭菜味道很奇怪,都不怎么吃。”

余欢放下筷子,同她解释:“韭菜的胡萝卜素含量比胡萝卜还高,营养丰富,对眼睛也有好处。你二哥看电脑久了眼睛酸,是该吃韭菜补补。”

小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吃过了饭,天色已晚,余欢同祁北杨出了门,笑着同小白告别。小白很舍不得她,拉着她的手:“说不定明天我就又不记得你啦,可能明天的我脾气很差,你不要嫌弃我啊。”

余欢摸摸她的脑袋,小白比她要矮一点点:“不会的,小白晚上好好休息,有时间了我再来瞧你。”

小白点头。

其实她知道,自己下次再醒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很努力的记住了,但脑子就像是坏掉的机器。

外面风依旧是凉的,这时候地铁尚未停运,余欢执意要搭乘地铁回去,祁北杨也未阻拦。

他淡淡地说:“这边不好打车,我送你去地铁口。”

他是独自开车来的,车厢内只剩下两个人;祁北杨只字不提过往的事,只说:“桂圆很好吃,谢谢你。”

余欢心里紧张,下意识回答:“桂圆不是我结的,你可以谢结桂圆的树,或者种桂圆的阿伯,不用谢我。”

祁北杨笑了:“那也是你给我的。”

他又说:“昨天我瞧见你那把伞很漂亮,是大哥送你的?”

sab定制的伞,樱木伞柄,不像是余欢会自己去买的东西。

余欢嗯了一声。

“我家中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伞柄上刻着我的名字,”祁北杨轻笑,“看来是大哥批量赠送的,老男人,就是没有情趣。”

借着后视镜,他瞧见余欢的手攥紧了衣角。

良久,又是低低应了一声。

轻轻一诈,小狐狸就藏不住尾巴了。

祁北杨极力控制着内心的激动,平静地送她到达地铁口。

绿化带上的雪仍积了厚厚的一层,祁北杨看着她下了车,头也不回,脚步急促离开。

祁北杨点燃一根烟,还未放入口中,又重重在垃圾桶上面碾灭。

他上了车,给苏早、程非还有林定打电话。

苏早没睡够,到了祁北杨的家中,还是迷迷糊糊的。

忠伯一脸严肃地请她进了门:“祁先生在会客厅里等着您。”

苏早进了会客厅,一眼瞧见程非和林定。

她困惑地挠挠头:“出什么事了?”

怎么大家伙都过来了?

祁北杨坐在主位上,微笑着说:“没事,就是买了些东西,想送给你们。”

林定笑:“什么呀,二哥,这么神神秘秘的,实在不像你作风啊。”

程非也笑:“突然间搞得这么兄弟情深,我还有点不适应。”

祁北杨站起来。

靠着墙的地方,酒红色的丝绒静静地覆盖住。

瞧体积,还是个大家伙。

苏早捏着下巴,猜测:“……滚筒洗衣机?”

“这想法太良家妇女了,”林定否决,“我猜是某种模型。”

程非兴致勃勃:“难道是几箱好酒?”

祁北杨笑着摇头:“真可惜,没一个猜对的。”

他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下,轻轻地扯下丝绒布。

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三个整整齐齐摆放的正方形箱子。

包装壳上的图案异常清晰——

轮椅!

三个人的笑容顿时僵了。

祁北杨不知从哪里拎了根棒球棍,微笑着开口,声音不疾不徐:“你们仨,一人选一个顺眼的带走吧;啊,苏早不用选——”

苏早拍着心口,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就知道二哥最疼我嘤嘤嘤——”

“你就要那个粉红色的吧,”祁北杨笑的和蔼可亲,“毕竟女孩子,你那个轮椅的坐垫上还有小兔子呢。”

苏早:“……”

神他妈小兔子,就是镶金镶银八星八箭钻也不能要啊啊啊啊!

“我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毕竟是自家兄弟,我哪里舍得下手呢?”祁北杨话锋一阵,笑容顿收,手里的棒球棒,轻轻地搁在桌面上,“但这一次,你们做的实在过分,我这个做二哥的,也得好好教教你们,什么叫做诚实。”

林定腿一软,若不是程非扶着,他就趴在地上了。

程非也怕。

当初,祁北杨教训秦小少爷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

甭管秦小少爷多么鬼哭狼嚎,祁北杨毫不手软。

他的心,就是石头做的,铁水浇的,寻常人动摇不了。

程非出了一身冷汗。

“给你们第二条路选,”祁北杨微笑,“我和余欢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仨老老实实的,今儿个全部都给我交代清楚。”

他坐在沙发上,右腿搭在左腿上,双手交握,目光锐利。

“有一句假话,打断一根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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