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前奏35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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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伦敦。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家中早已坏了许久的客厅吊灯只有一个灯泡能发出光芒,让光线黯淡不明,杂乱不堪的房子里渐渐弥漫开腥臭的气味,那是从混合着食物残渣与劣质酒精的呕吐物之上发散出来的,那些污秽堆积在洗手池内,无人去处理。
摆在茶几上的月历还停留在七月,但今天已经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了,白天的时候外面还罕见的飘了一点小雪,虽然落在地上之后很快就融化在积水里,而太阳落山时天就晴了下来,这是一件好事,这样就不会影响庆祝新年的烟花庆典了。
金发的小女孩踩着一个箱子,双手扒在窗台上,眼巴巴的望着窗外。她已经六岁了,按理说这个年龄的孩子的身高应该早已超过窗台,但她实在是太瘦弱了,自从妈妈精神失常后她就已经习惯了忍饥挨饿的生活。
夜色很快到来,黑暗淹没了远方的景物,在一片层层叠叠的建筑之后,尖顶的塔尖在下方钟体亮起的灯光的映照下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而她站在窗户前也只能看到这些了。
听说那是伦敦内最高的建筑物大本钟。
听说在泰晤士河畔有着伦敦最美的景色。
听说在进入新年的这个夜晚,那里会燃放照亮整片夜空的烟花。
但也只是听说而已……女孩落寞的垂下眼,因为她的特殊,所以她从未去过很远的地方,从前爸爸还允许她跟邻居的孩子一起玩儿,但从一年前爸爸开始喝酒后就再也不让她出门了。
爸爸说她会吓到别人……
为什么呀……她又抬眼看向窗外,街道上空无一人,凝神片刻后,绚丽的烟花忽然绽放在夜空之中。
她只是想和大家一起看烟花,为什么会吓到别人呢……
“汪!”
棕色的泰迪犬跑到了她的脚下,她立刻跳下来又将箱子推到了沙发后面,莉莉回家了,就说明妈妈也回来了。cascoo.net
身材消瘦的女人像是一道虚无的影子飘进了客厅,她冲女儿招了招手,努力的微笑了一下,示意桌子上的那袋面包是她的晚餐。
显然女人也注意到了屋子里难闻的气味,她垂着眼,一言不发的倒了一杯水,轻飘飘的上了二楼,缺少修护的木质楼梯已经有些掉漆了,而她踩在上面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安静得近乎压抑。
像是预感到什么似的,女孩缓缓地蹲了下去,将小狗抱入怀中,逐渐加大了力气。
“贱人!”
突然,男人的咒骂自楼上传来,在女人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中响起玻璃猝然摔碎的声音,这声音是那么的刺耳,就像是碎在了她的心上——
女孩猛地打了个寒颤。
……
“砰!”
一只瓷白的咖啡杯突然掉落在地上,当即碎裂成两半,深色的液体蜿蜒着流向地板,缓缓地停下了流动。
而罪魁祸首的爱丽丝却有点愣神的看着破碎的杯子,隔壁桌的年轻情侣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她这才眨了眨眼,一手抬起到胸口前,在空中停顿几秒却又放下,一种说不明的情绪压在她的心上。
她转头看向窗外,早晨的伦敦仍是有些阴霾,但透过大雾与云层可以看到丝丝阳光,天已经晴了,看来今天不会再下雨了。
五分钟后,她将几张钞票放置桌上,离开了咖啡厅。
纵然属于日不落帝国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在遥远的美洲大陆上有一个拔地而起的世界第一强国总跟与自己相距甚远的死对头在较着劲儿,但伦敦这座古老的城市也依旧吸引着来自世界上四面八方的人来此。
新建起的高楼间夹杂着古老的房屋,战争所带来的焦痕仍留在它们的身上,也许会有在当年那场残酷的轰炸中幸存下来的见证者对着儿女控诉纳粹的恶行,却又转而骄傲的将数百年前的殖民掠夺描述成光荣的文化传播,虽然那些孩子并不喜欢听这种无聊的过时政治,他们会更喜欢开膛手杰克的传奇故事。
在路边乘坐上漆成红色的双层巴士,坐在二层的窗户旁已经有阳光洒落在身上,巴士开得并不快,每隔几分钟还要靠站停一下,这样缓慢的效率让多数赶着上班的人选择去乘坐地铁或是的士,所以即使路上车水马龙而这辆车上仍未坐满一半,他们大多都是悠闲而不急切的人。
爱丽丝喜欢这
。种不急切,人生总是匆匆忙忙的该多累啊,匆忙的上班去应对工作、匆忙的下班去陪伴家人,仿佛是将时间这个蛋糕分成无数块,每一块都有它该被分去的地方,可是将一切都规划得整整齐齐后自己却什么也不剩了。
所以她喜欢自己一个人,一个人才能自由自在,一个人才能不去看公交站台上的说明而随意的上了一辆巴士,也许会有某一站的名字吸引她下车,也许她会心血来潮的在中途从窗户跳出去——这还是算了,会给交警添麻烦的。
停靠在十字路口的间隙,警察在中间站得笔直的指挥着交通,虽然斑马线上只有一个穿着超人衣服的小男孩拖着玩具车走过。
所以为什么超人一定要穿紧身衣呢……
当然这个问题就像为什么漫画里的美少女都要穿超短裙一样无解。
她不着边际的想着一些无聊的事情,在一个能看见宽阔河流的站台下了车。
她问向路边的人:“这是什么地方?”
“泰晤士河。”那人的脸上几乎写着‘我知道你是外地人’,“前方不远处,那座钟塔看见了吗?那就是大本钟。”
她顺着指示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座与伦敦任何大街上千篇一律的哥特建筑相似的、但更为高大的钟塔,波光粼粼的河面倒映着它的剪影,随着水流泛起波纹。
她鬼使神差的走过去,然而钟塔之下寥寥数人,冷冷清清,有着一口标准伦敦口音的工作人员解释着:“大本钟内部不对外籍人士开放,您可以前往议会会议厅进行参观。”
大本钟就位于议会大厦的西北角,在非审议期间那里是对外开放的。
她没有回答,目光转向他的身后,工作人员被她看的莫名其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空旷的过道上什么都没有。
“女士,您需要离开……”
他的话未能说完,身体就软软的倒了下去,也许在醒来之后他的脖子会疼上许久,因为有人在那里用力的敲了一下。
她缓步跨过横在路间的那只手,进入了钟塔内,就在刚才,她分明看见了一个金发的少年仿佛入无人之境般走了进去。
但她没有看见他的脸,因为他戴着一幅硕大的墨镜。
钟塔内部更是冷清,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通风不畅的怪味。要说这里也确实没什么好参观的,从下向上看去只能看见仿佛没有尽头的螺旋状楼梯,楼梯的水泥台阶唯一值得夸赞的就是还算整齐,而两侧的扶手是简陋的金属栏杆,黑色的漆面上是肉眼可见的一层灰尘。
转眼的时间,她已找不到那个少年的踪影,在楼梯前驻足片刻后她走了上去。
维多利亚时代的建筑物里当然不会有电梯,游客需要爬三百多步的台阶才能登上高达九十五米的大本钟,这相当于是三十层楼的高度,如果是体力一般的人他爬过一次都不会想再爬第二次,何况这里又只对英籍人士开放,所以才会这么冷清。
十五分钟后,她来到了位于表盘上方的阁楼,几根足有拇指粗的麻绳紧绷的悬吊在外面的空中,这是正有人在进行高空作业、清洗那巨大的表盘,说起来那表盘本该是深蓝色,但由于工业时代的严重污染早已变成了黑色。
微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泰晤士河畔的风光尽收眼底,她却无视了这难得一见的景色。钟塔内部只有这一条路,而她这一路走来并未看见那个金发的少年,仿佛那只是她在一瞬间产生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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