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2/2页)
雨下的这般大,青桐那个老妈子却不围在他的身边照顾,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胆子也紧跟着跑了过来,顺着三刀的视线向下一看,心道不好。
就说今天这人怎么比早上那会更白了,原来是失血过多。
胆子将脸色苍白的广瀛一把扛在了背上,三刀接过广瀛手里的东西,三人一伞,在雨夜中往客栈奔去。
一进屋子,三刀就将门和窗检查了一遍,小心的关上门。点燃桌上的蜡烛,橘黄的烛光渐渐驱散室内的阴冷,三刀小心的开始给广瀛检察伤口。
不知广瀛招惹了什么人,未知对手就更加需要戒备,胆子将人放在桌子上坐好,就自觉悄悄出了门,在客栈周围巡查。
“你......”
“今日找到了郑磊的儿子,不过去的有些晚了,那孩子刺了我一刀后,被人劫走了。”广瀛面无表情,只复述着,“青桐为了顾我,没有拦住那人,但后面已经跟着去了。”
三刀没有回话,只是盯着广瀛腿上的伤口,血是红的,流速正常,皮肉没有发黑,幸好没有毒药。
“苏北将孩子安置在这,本以为是威胁郑磊的刀子,却未料到郑磊压根就不把孩子放在眼里。虚与委蛇,往日对孩子的好无一不是装出来的。”广瀛解开包裹的绳子,打开油纸,里面是早已凉透的油糕,“郑磊跑后,那孩子活的就像个乞丐。”
广瀛将糖糕拿在手里,不吃,只是低头看着。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的眸子,湿了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半边脸。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名为悲伤的气息。
说悲伤也不太对,好像还有些气愤,三刀在心里分析。
“为什么去找那孩子?”三刀处理好伤口,揪了一块糖糕塞到嘴里嚼起来。
嗯,是嚼牛筋的感觉,甜的有些发腻。
“那孩子的母亲曾因犯了偷盗罪而入狱,出狱后见了这孩子一面,当天晚上便投河自尽,是这孩子去收的尸。”
三刀的脑瓜子转了转,结合白玉娘所说之事,想到一种可能。但她没有开口,只问到:“哦,这有什么猫腻在里面?”
面前这人的演技虽精湛,但广瀛办了那么多案子,随便一瞧,就看出了三刀的套话之意。
这已结伴走了许多天,双方却还未建立信任。还不如趁此机会,打破隔阂,好歹能共享消息,获得些帮助。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胆子和三刀不论是脾气性格,还是处事方式都还算正派。
而且,他们既然避开武忠,那么多多少少是对其有些防备之意。刚好,对于武忠这个人在是否推波助澜镇北军覆灭一事,广瀛还有所怀疑。
两相权衡,值得托福,反正要死也是一起死,只要是这客栈的人,他们的秘密害怕被拖到世人眼前。
损失不大。
于是广瀛清了清嗓子,直白的开口:“你知我背景,那也应该知晓我父亲古板苛刻,黑白分明。人人都说镇北军贪功冒进,不听君令,但他还是坚守镇北军无罪,即使没有证据,同蜉蝣撼树。”
广瀛语气开始严肃,本来还散漫坐着的三刀此时也懂了他交换信任的意思,收敛了动作,坐直了身体。
“父亲虽死板,但我信他这么做定有原因,所以自父亲去后,我便一直追查此案。我查了大理寺所有我能看卷宗,也找了所有我能找到的与当年相关的人。我们相信我们的目的相同,若你愿意,我可将已获取的消息与你交换。一直这样相互猜忌,还不如就在这散了。”
“既然你开口,那我便也坦诚相见,我要你办一件事,只一件。”
三刀的眼里燃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