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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清凉记事 第10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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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的身体真硬朗,肯定没有关节炎。

“你看那个,就是那个上吊的教授的楼。”司雨寒突然戳戳她。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好奇就跑过去了。

这楼是个二层小楼,绕着它走了一圈,秦青发现这个楼还挺特别的。不是指它一楼的窗户都封上了,而是在它背面的屋顶上,还有个突出的小屋檐,让人一眼就看出那里应该有个小阁楼。而在另一面,则好像墙面上有什么东西给扒掉了。整个楼看起来真的还是推倒重建比较好。

“可能也不好推。”出来后,她跟司雨寒聊怎么不推了那个废楼,司雨寒说,“它一边是路,另一边有个楼是紧贴着它建的,推这个楼可能会伤了那个楼吧。”

“……这楼盖的真奇葩。”秦青说了句。

在《杉誉历史》这门课上,开小差的人不要太多,秦青坐下前扫了一眼,发现一坐下就拿出手机的人不在少数,还有女生带手工来做,桌子上摆得琳琅满目,引起一阵阵可爱的惊呼。

教这个课的是个女老师,她一上来就说:“我是搞行政的,这门课还没找到合适的教授,我先来带带你们。”

大家就更丧气了,底下嗡嗡声直响。

女老师挺了解情况的,直接给他们开了幻灯片,“发给你们的书都带了吧?翻开第一页。”

再不想上课,大家还是听话的翻开了书。课本做的挺好看的,很多全彩页,这下看书的人多了。

女老师说:“其实我们杉誉的历史非常悠久,最早在北洋军阀时期就已经建立了,不过当时只是一所书院,而且改过非常多的名字。当时办学校是个很冒险的事,为了获取支持,我们学校习惯四处求人提字和命名。”女老师也挺诙谐,“比如段家上台了,我们捧着黄金过去,求段家人给写副字,起个名;过一阵又换了一家上台,我们就把段家写的名字给摘下来,再去找这一家给起名。”

秦青和大家一起笑起来。

女老师笑着说,“在当时,这样总被冠以趋炎附势、墙头草之名,但以现在的眼光来看,我们学校的领导人当时是充满智慧的,他们保存了革命的火种!才有今天的杉誉大学!”

大家都很懂,于是此处应有掌声。

此时屏幕上开始一帧帧的换照片,都是老校舍的旧照片,拍照时都有相应的提词、横幅、剪彩人和嘉宾,背后则是一幢幢建筑物。这时一张照片引起大家的轰叫,因为那明显挂着日本国旗,而背后的建筑是个很像日本漫画里的学校教学楼,楼顶中央挂着个钟,中间那个戴圆眼镜剪小胡子明显比旁边人低一头的也很像日本人。

“卧艹!当时的校长真够牛X的啊!”一个男生嘀咕了句,“真是忍人所不能忍!”

“我们学校当时有很多归国的留学生教授,他们在国外学习了先进的文化知识,听到祖国的一声号令,就抛下一切,千里迢迢的赶了回来,有很多人都是本地或附近的乡村,他们的家乡、老家或父母辈在这里扎根,他们就回来建设家乡。”

“为了吸引他们,也是为了让教授们能够更好的,学校里的很多建筑都吸收了教授们的意见。”

这时,另一张漂亮的照片吸引了全教室的目光。

那是一幢漂亮极了的具有英国风情的红砖楼,它有二层楼,楼顶带一个小阁楼的小窗。门廊、台阶和窗户都是白色的,东侧则有一个漂亮的环状大阳台,绿色的长春藤缠绕在阳台柱上,白纱的窗帘随着微风轻轻扬起。

小楼外是一望无际的草地,远处能看到一排新植的松树。

“太美了!这都可以直接演莎士比亚了!”秦青和司雨寒兴奋的紧紧握住双手!

“这肯定是个英国留学回来的教授!”

大家忍不住议论纷纷。

“咱们学校现在的教学楼要有这么漂亮就好了!”

“太羡慕那时的人了!”

说这话的人挨白眼了,“SB吧你?”

那人也发现说错话了,讪讪的道:“说说而已……”

直到下课,秦青对学校的历史记得最鲜明的就是那幢小楼,实在是太浪漫了。

再次路过那幢二层楼时,秦青突然觉得有点眼熟。

她狐疑的盯着那楼看,突然转到被扒掉墙皮的那一侧去。

“你干嘛啊?”司雨寒追过来。

“这就是照片里的那幢英国风的别墅!”秦青指着楼叫,“这里!被扒掉的是阳台!”

司雨寒一愣,觉得这么一说,真是越看越像了。

秦青翻课本找到这个楼当时的照片,转到正面,肯定道:“就是这个楼。你看,虽然窗户都钉起来了,门也被拆了,但窗户数是对的,而且是对称式的建筑模式。”英式建筑最明显的特点。

司雨寒也过来看,果然,站在楼正面看得就更清楚了,以门为中心,所有的窗户都是对称的。

看着这幢面目全非的楼,司雨寒冒出来一句:“……暴殄天物啊。”

☆、第 10 章 教诲与启迪

再次来到代教授的教室,明亮的窗户和白纱的窗户让秦青找到了一丝熟悉感。不知梦境中是不是身随心动,下一秒她就换到了窗前的座位。

玻璃擦得极干净,窗户是那种巧克力式的一块块玻璃拼成的,最上方是扇形的玻璃,有着奇妙的图案,秦青勉强才认出其中两扇是岳母刺字和凿壁偷光。

……没想到图案是中式的,莫明有种土洋结合的感觉。

在她走神时,代教授好像一直在准备课程没有开始上课,当她回神看向讲台后,代教授清了清喉咙,说:“好,让我们接着讲着上一次的讲。”

“小老婆做为村庄里的异类,她的生活环境一定是非常封闭的。在戏班的时候,她可以跟人一起唱曲,一起弹琵琶。但在村庄里,一个良家妇女是不会放声唱歌的,所以她只能在干活时偷偷唱。以前被打着骂着才学会的技艺,现在给了她心灵上的安慰。她是不是会后悔?后悔不该逃出戏班?可她也不敢回去,逃出戏班的人回去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好一点的会被卖掉,坏一点的可能会当场打死,就为了给戏班里其他的人一个警告。”

“在这样的环境中,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徐二毛的爹说的可以送她回家乡。当她知道这不过是他吹的牛之后……”

“她死了,她的死考问着活下来的人的心灵。这世上能心安理得害死人还能睡得着的人是少数,大部分的人都会心怀愧疚,他们会反问自己:是不是我做的事逼死了她?”

“所以徐二毛的父母才会看到家中的鬼,相信这是来向他们索命的小老婆。徐二毛做了一个不知所谓的梦,他的爹就能填了家中的井。你们知道一口井对一户农家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吗?首先你家中要有水脉,之后还要请人来打井,我记得这个价格在十年前就要八块宪大洋了,还要包吃住,前请后礼加起来至少要攒两年的钱才够打一口井的,还要是好年景才能攒得下来。现在不知有没有再涨价。所以,你们可以看出徐二毛的爹有多害怕,怕到之后带着小老婆的牌位去替她找家乡。”

秦青发现了,代教授虽然研究这个,但他本质上不是相信鬼的存在的,他是个唯物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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