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入军营 (第2/2页)
因为他们家欠了榷场的钱,要是拿不出钱来还,榷场就要拿他们的儿子去抵债,为了儿子他们就回来骗孙婆子这个老母亲。
每每想起,孙婆子都觉得又心碎又心寒。
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最终却这么对她,要不是咽不下这口气,她恨不得追着老伴去了。
“孙婆婆,你别难过,我……总会好起来的。”
刘娥本想说有人在调查榷场了,可到了嘴边又忍住了。
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她都不能轻举妄动,只感叹榷场作恶多端,把好好的一家人都逼得四分五裂,愈发坚定了她要帮助赵元侃铲除榷场的决心。
“我一个糟老婆子,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牵挂的,倒是你怎么来了这。”
伤心过后,孙婆子更加担心刘娥的处境。
“到底是谁骗你说这是好地方的,挨千刀的骗子啊,也不怕天打雷劈!”
“婆婆,你别生气,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怕她气出了毛病,刘娥赶紧安慰孙婆子。
“你知道什么!”
孙婆子待得时间长了,更知道榷场是个什么地方,从地上抓了把泥往刘娥脸上抹,恶声恶气道:“尤其是你这张脸,不知道要招多少人的眼,你老实跟着我,一步也不许离开,知道吗!”
刘娥点头如小鸡啄米,她知道孙婆子是为她好,老实地捡起背篓,和孙婆子到偏僻的角落里去采摘茶叶。
虽然有人贼头贼脑地观望,但一时间还不敢有什么动作,暂时倒也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
吴钰偷偷藏在榷场外围,里面戒备森严,他暂时还没找到机会潜进去,不过他给刘娥留了传讯用的烟火,一旦她有危险,吴钰就只能硬闯了。
好在一整个白天过去,榷场里都风平浪静,看样子刘娥没有引起怀疑,放下心来的吴钰赶紧把情况用信鸽送了回去。
与此同时,汴京城中,细细的夏风也吹皱了金水河平静的水面。
“少爷,有人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一大清早,张耆刚起床,脑子还迷糊着就有下人进来通传。
“什么东西?”
张耆打开乌木盒一看,懒洋洋的神情一扫而光,拽住下人:“谁让你送来的?送东西的人呢!”
下人被他黑沉沉的脸色吓住,结巴道:“我、我不知道,他只说你看了东西就知道了。”
张耆知道迁怒下人无用,喝退了旁人以后,把盒子翻来倒去研究了个遍,终于在快把木盒拆了的时候在夹层里发现了一张字条。
看清上面写的内容后,张耆神色阴晴不定,最终回到书房,把纸条烧了个干净。
当夜,一道漆黑的影子没入城郊大营。
不起眼的角落里,立着一顶灰扑扑的营帐,黑影悄无声息地藏在没膝的杂草丛中,只见营帐被掀开,曹功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我说你小子怎么就那么倔,和石霸王服
个软又不会少块肉,你看看你都被打成什么样了还嘴硬。”
被他训斥的人一声不吭,这幅柴米不进的样子让曹功头疼至极。
这个叫龚美的虽说是走了后门才收进兵营里,可他不怕苦不怕累,每次训练都冲在最前面。
成绩不说多亮眼吧,但好在每次都有进步,正好是曹功最喜欢的那一类人。
刚打算好好培养,也不知道龚美和石禹南那个混账东西什么时候结了仇,硬是找了来,仗着身份把人叫了出去,就是好一通刁难。
石禹南自被张耆屡次打搅好事以后,对龚美可谓是恨之入骨。
刘娥他暂时动不了,龚美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一得知龚美入了京郊大营,天天往那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转了性要准备上进了,了解内情的都知道他就是变着法的折磨龚美,就像捉到老鼠的猫,一点一点的玩弄自己的猎物,直到他在痛苦与恐惧中崩溃。
他也不伤人性命,就是把人当乐子,捆住双手跟在他们的马后面跑,让龚美和他们的护卫对打,让他大半夜的去猎场抓野味什么的,龚美伤得越重他们笑得越开心。
呸,那群败家玩意儿,让龚美一个人和他们一群经过训练的护卫对打,说白了就是以多欺少,想看龚美出丑。
可现实就是曹功只是一个小小都头,在石家人面前说不上什么话,看着龚美被打得鼻青脸肿,哪怕再生气也只能偷偷给他送点伤药,顺便苦口婆心地劝他两句。
只要稍微向石禹南服个软,再由军营的人出面调和,想必日子会好过些。
可龚美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任他嘴都说干了,也不会吱一声。
得,算他白费心思。
唠叨了大半宿,曹功也没了耐性,扔下伤药,嘀嘀咕咕走了。
人一走远,黑影一个闪身,潜入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