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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们这么一群美女姐姐帅男哥哥居然留不住你!算了算了,谁让我家帅弟弟的心被摘了去了呢!”研研娇嗔道,“那好吧,回去路上小心,问我叔叔阿姨好啊!我啊,就不送你了,我得去后台换衣服。”
“得,姐,您留步!我来这儿又不是一回两回了。来日方长,我且得来蹭你的票和饮料呢!”说罢柳笑笑跳下高脚椅要走。
“你等等!”研研忽然大声说,吓了笑笑一大跳。
“怎么了姐,你吓我这一跳!”
“你你你你……你穿的是什么?”
柳笑笑丈二和尚,挠挠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没什么啊,普通黑色t恤啊。”
“我的弟弟嘿,你这件儿可不普通啊!”研研说着扳着笑笑的肩膀,把他后背的图案对准了吧台里的灯光,以图看得更清楚一些,“这回看清了!哈哈!你告诉我,笑笑,你这衣服,是你自己画的吧?”
“这倒是,姐,”柳笑笑点点头,“你也知道,我们是学美术的,这种能在衣服上画画的颜料叫‘丙烯’,我们经常……”
“我没问你这个,我只问你,这上面画得是谁?”
“这位?姐姐,你作为资深音乐人,该认识吧?”笑笑乐道,“这算明知故问了。魔岩三杰之一,那位朋克哥。”
“你给我脱下来!”研研斩钉截铁地说。
“啊?”笑笑以为自己听错了,掏掏耳朵,“姐姐,你你你说什么?”
“这件儿,脱下来给我!”
“别啊!我的亲姐姐哎!”笑笑哭笑不得,“您听着啊,姐,这一来,我跟所有人说过,这是我呕心沥血的作品,除非给勇哥他本人,否则谁都不给,你要真喜欢,我回头画别的给你!这二来呢,我可就穿这来的,没别的衣服了,莫说是这件,就是换一件别的,我也不敢脱掉啊,那我就在大庭广众光膀子了!如今五讲四美,不是大街上都不提倡‘膀爷’了么,何况在这种帅哥靓女聚集的地方,多不好意思啊!”
“我要是说,就是要去送给你衣服上画的本尊呢?”
“什么?”柳笑笑怀疑自己是否再次没听清,又去掏耳朵。
“你别掏啦,再掏聋啦!我是说,你这件衣服,想不想给他本人?”研研问。
“必然想啊!”柳笑笑一脸亢奋,激动之心溢于言表,“他是我偶像啊!”
“那就脱下来给我!”研研怕笑笑还不明白,补充道,“最近我们大学联合许多演出团体和个人在搞一场大型演出,包括跟许多摇滚圈里的人合作,正在紧锣密鼓地排练,而你的偶像本人就在其中,我们几乎天天能见到。这回,明白了吧?”
柳笑笑脑袋点得捣蒜似的,说:“明白明白明白,我现在就给你,姐,这样,你见到我偶像,可一定提我啊,一定说这是他最狂热的歌迷送给他的礼物!”
边说着,柳笑笑边开始脱t恤。
“你先等等。”研研说着,低头在随身挎包里找着什么,边找边说:“我哪能让你光着膀子回去啊,你啊……哦,找到了,把它穿上,就好多了,起码身上有衣服啊!”
这时柳笑笑已经脱掉了t恤,光着膀子望着研姐拿在手里正递交给他的“衣服”,傻了。或者确切地说——哭笑不得。
那是一件闪烁着五彩斑斓亮片儿的小背心,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劲歌热舞女孩演出时穿的服装。
“啊这……”
不等柳笑笑说出什么,研姐已经将小背心塞到柳笑笑手里,然后一把抢过画着那位摇滚明星的t恤,说道:“太好了!这个是绝佳的礼物,因为,他也是我的偶像啊!”
“但是姐,借花献佛可也得把种花人提出来哦!”笑笑说。
“这你放心吧!”研研说到这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哦对……”
“姐你放心吧,这小演出服过两天我给你送家去。你白给我我也不要啊!”柳笑笑说。
“哎呀不是说这个,”研研说道,“是这样,你今天这个礼物太牛了,虽然是你的杰作,但是我拿它也能和咱俩共同的偶像说上话,这让我很开心。为了回报你,我借……记得啊,是借,不是给啊——借你一样东西!可能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最迟一周,你必须还我,因为也是人家借给我的!这样,明天或者后天,你到我家去拿,我要是不在,我爸妈也知道在哪儿。”
柳笑笑不解,问:“你怎么还卖上关子了,我的姐,您别大喘气啊,是什么啊?还还还还什么,对我很重要?”
“算了不跟你绕圈子了。”研研说,“你不是喜欢摇滚么?”
“对啊!”
“两年多前的1994年底,有一场中国最有名的摇滚现场演出,你也许听说过,或者已经听过它的卡带版了。”
“你说的是红磡演出吧?全称《摇滚中国乐势力》演唱会。”笑笑点点头说,“那当然知道了,那盘儿磁带我都快听烂了,这么跟你说吧姐,那场演出,那在我们摇滚迷的眼中心中那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以超越的经典,那真是……”
不待笑笑说完,研研就打断他,说:“我要借给你的,是这场演出的高清完整版现场。”
……
五分钟后,迪厅内的所有观众停止了热舞,连见过大场面的dj都看呆了,任由舞曲强劲地响着,大家全都纷纷望向了冲向大门的那个亢奋又“奇异”——或者说“奇装异服”的少年。
只见一个十五六的小伙子,反穿着一件闪着七彩光的女式舞蹈小背心,挥舞着双臂,嘴里不知高喊着什么模糊不清的话语,连蹦带跳地冲了出去。
这个问:“疯了吧?”
那个答:“我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