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吓坏的女娃娃 (第2/2页)

“既然是最亲近的人，落落有什么秘密是不是不应该瞒着娘，不然娘会很伤心的，落落希望娘伤心吗？”符飒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以落有些慌，抬眼看了看符飒，似乎担心她真的会伤心。

“以落不想娘伤心，可是，孟先生说，若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娘还有爷爷，都会被抓起来砍头的。”

符飒浑身一震，她竟然对一个几岁的孩子说这样恶毒的话？！

但面上她仍是不得不将咬紧的牙关松开，对以落笑道：“孟先生那是跟你说笑的。以落这么聪明，定然是知道有句话叫做童言无忌的吧，你这么大的孩子说错了话都要被砍头的话，那这天下人的头只怕早就被砍光了。”

以落半信半疑，抬起了头，“娘说的可是真的？”

符飒笑得慈爱，“那是自然，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以落想了想，好像的确没有。

她放下了心，想了想，对符飒道：“娘，落落不喜欢现在的学塾。因为孟先生跟惟俏先生说，这是皇家供养的学塾。”

符飒一时没听明白，“什么？”

以落认真解释道：“她们说，我们要对当今天子铭感于心，日后若为栋梁必定要为君尽忠。”

符飒捋了捋，大概懂了。

孟凝云的意思，想必是因为学塾是一座官塾，这里的学子也说得上是受了些天子泽被的，真论起来，她说这话倒也不算为过。

只是以落何以对此事如此在意呢？

“以落不愿为君尽忠，以落读书也不是为了那个什么天子。”以落见符飒似乎并未对孟凝云的言论持有不同看法，索性便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符飒更加惊讶了。

这话不像是一个六岁孩子说得出来的。

“这话是谁教你的？你又同谁说过？”她似乎也明白了孟凝云说的会被砍头是怎么回事了，以落这番言论的确是有大不敬之嫌了。

“没有人教过以落，只在慕容先生……跟羽姐姐面前说过。”以落似乎察觉了符飒的语气有些郑重，不由得紧张起来，“娘，以落是不是说错话了？”

慕容月？

符飒忽然忆起在云城孩子们初入尚仁时，有一次慕容月忽然同她提到以落时的欲言又止。

如此说来，这孩子是天生地便对君治皇权有着本能的排斥吗？这思想倒是很先进了。

等等——

那就又不对了。既然以落从未对让人提起过，孟凝云威胁她砍头的话又是从何而来呢？

大概是有了先前的吐露心扉做铺垫，符飒再问时，以落只是略作犹豫便和盘托出了。

“孟先生总说要阿姐学会打扮自己，日后才可嫁得良婿，还总是教她要自立，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娘。

同样的话，她也说给过我听，但我不听她的，我不喜欢这位孟先生，她不像慕容先生一样，是真心教我们读书的，她总是变着法儿地在教我们学会听她的话。

所以孟先生也不喜欢我，有的时候，她还会告诉姐姐，我和她不是亲姐妹，让姐姐远离我。

我不听她的，她就吓我，说我对皇上大不敬，还说若我敢在娘面前提前这些，我们就会都被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