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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大结局前篇 (第2/2页)

昼玉含笑,在她手心写字,顾怜幽回忆着一笔一划,疑问道:“昼少卿?”

昼玉轻声应道:“我在这儿。”

顾怜幽也学着他,在他掌心写字,昼玉感受着笔画,跟着念了出来:“顾无忧。”

故无忧,走少顷。

要走,何止少顷。

只不过,这个梦对他们来说很久,对梦外人来说大抵真是一眨眼的功夫。

一眨眼,便过去,他们投胎重生。

可要无忧无虑地走完这片刻,他们却花了一生的时间。

江竹喧找到确凿证据的当晚,东平郡王叛逃上京,自甘成为西晁逆贼,满城震惊。

而昼玉发下罪己诏的时候,大周更是震荡难平。

原来太子殿下三个月不即位,不是因为治丧,而是决定禅让。

曾经文帝极力掩盖的错,昼玉毫无畏惧地去揭起,篡位就是篡位,误将西晁细作当成了东平郡王,就是昏庸。

真正的东平郡王是云薄的事实更让人难以置信。

那个最近名声扫地的落魄状元,人人非议,却是当年的皇太孙。

昼玉将等同禅让诏书的罪己诏发出去之后,什么都不管了。

走之前赦免当年的晏清遗孤,让他们恢复名誉,安葬父母,回归家乡,而这群人大多都坚定地跟了他们的正统之主云薄,一时间竟然有了一派强大势力护住云薄,拥护他即位。

而云薄重新登上那个位置时,不知是野心还是烦躁得以抚平。

只是昼轻舟这个名字,他忽然不想用了。

他这辈子,也没机会用这个名字与她合葬了。

云薄照着之前与昼玉约定的那样,即位立刻开恩科允许女子科考,让王廷尉退位还乡,任命出身法家的顾浓云做廷尉,

满朝皆是不服,连晏清遗孤都极力反对。

但是顾浓云新官上任,立刻把王廷尉积压的案子查了底朝天,桩桩件件干净利落。

朝中不服的声音终于平了些。

从小耳濡目染的办案能力与气节,不说比别人合适,至少是比王廷尉强多了,其实顾浓云一上任也没做什么,就是把之前积压的案子解决。

一时间廷尉寺就得到了诸多赞扬,上京开始吹起来了,吹得天花乱坠,尤其是本来就喜欢碎嘴的大娘们,本就是谣言主力,一下把顾浓云捧得比天高,说顾浓云是顾青天,女子不比男子差。

就是顾廷尉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一次听说一个男人告自己的妻子,是因为妻子花了家里的钱,打了妻子几巴掌,妻子就非要和离,顾廷尉召来一看,这哪是几巴掌,这妻子浑身上下都没了一块好皮,顾廷尉当场气得一巴掌拍在那男人光头上:“活该你没头发!打女人算什么本事,你何止该没头发,你就应该断子唔唔唔——”

听说顾廷尉后来被曲右平捂着嘴拉开了。

总之,这个廷尉府不能没有曲右平,就像上京不能没有东平郡王。

相反的,胡左平就显得非常多余,除非一些非常需要硬骨头去办的案子,平时胡左平很少动手,基本就是放了衙立刻就走,听说是回家奶孩子。

起码一百来个孩子。

而允许女子继承爵位的旨意颁下来,江竹喧虽然难以再报仇,但是到底继承了爵位。

因此有人管胡左平叫国公夫人,胡左平也不反驳,听闻有人撞见胡左平在家里和十来个孩子一起哭,不知真假,但传得满城风雨,以至于每每他出现在衙门里的时候,就显得如此假装正经。

听说是顾廷尉传的,这都兜下不提。

江南首富周伍,在成为皇商的时候,听闻是前太子嫔于他有恩,救了他的独子,总之受前太子嫔所托,周伍也开始给女子机会做工,不少有手艺的姑娘大娘都走出家门,从周伍开始,陆陆续续有越来越多的商人用女子做事。

河上撑船的,街上做买卖的,朝堂谏言的,女子的身影越来越多。

女阁终于也不再是地下组织,堂堂正正直面天光。

女阁成了直属于皇帝的有司,等同当年的西厂和锦衣卫。

虽然人人皆知,但是女阁依旧和以前一样神秘。

而女阁里最奇怪的一个存在就更神秘了。

这人是女阁里面一个分部的阁主,专门算命,有时也卖香,听说她姓林。

具体叫什么不知道,听说见过她的都会被她下药,醒来什么也不记得。

这人自己是不成亲的,但是特别喜欢给别人算姻缘,比如她把香坊里两个伙计撮合到一起后,又给苏墨公子和朱小姐算了一下,觉得他们两个八字很和,连夜给两个人迷晕了之后扔到一起。

等双方长辈发现之后,当然是怎么说都说不清,自然而然就成了婚,婚后奇异的很和睦恩爱。

总之这位分阁阁主,不是很有武德,听说带她的那个老道士,还给自己亲女儿下过阵,说是让女儿多做会儿梦。

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的人,教出来的徒弟能有多有武德?

苏章画失去母亲后疯魔了一阵子,后来入了女阁,趁办事还能进南宫看看母亲,也就平和下来了,在女阁专门负责鉴别传递信息的字画,破译了不少敌国费尽心机送进来的东西,揪出一连串细作。

倒是办成了事,升了官,慢慢走出来了。

前任阁主死得早,所以她年纪轻轻就是画阁阁主,据说苏阁主和香阁的阁主还有点过节。

香阁阁主掐指一算,算到她孤寡一生,苏章画就骂她会嫁个细作。

香阁画阁打成一片,好不热闹。

云薄站在风阁之中,长身玉立,看着风阁之上悬着的十二阁主像。

只是最中间的那个,一袭红衣立在城墙之上,姿态决绝凌厉,兵压城下,似欲赴死,只是脸却是一笔未画,没有人知道那是谁。

陛下只说那是风阁的阁主。

可是,女阁原没有风阁。宫里倒是有个风阁。

风阁周遭挂满的风铃叮叮朗朗地响起来,云薄闭上眼睛,四面八方来的风将他浅色衣袍吹得飞扬。

一只小狗忽然跑到了他脚下,似乎是迎着风来的,轻轻搭掌趴在了他脚边。

陪着他听那些叮咚的风铃,似乎在听另一个人在此处的呢喃。

曾经有个女子,每次烦忧,便会在风阁挂一串风铃,直到她死后,已经是满阁的铃声不绝,她在阁中,他作为臣子,会远远在岸上看着。

那是少有的,能直视她的时刻。

云薄缓缓睁开眼睛,满阁的风铃依旧随风飘悠。

小犬正在舔爪子,眼前那个高大的身影却蹲了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喃喃说了句人话。

“顾怜幽,祝你一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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