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海宝会(2)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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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的过程很长,十样最耀眼的珠宝被呈放在丝绒的洁白软垫上,像一个个万花楼四楼待价而沽的漂亮姑娘,底下的看客多于竞拍者,与上一次一样,这一场中标者最多的,是崇阿大将军府上的大小姐,桦南;第二多的,是右丞大人的千金,吴湘叶。两人向来在外人面前是闺中好友,喜好相同,品味相似,连吃茶赏花都常常在一处,可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人代表的,是崇阿最大的两股势力。
桦将军府战功赫赫,国君最为器重,为崇阿扫平了不少战乱,只是正当壮年却新伤添旧伤,在府内颐养一身病骨,桦将军的妹妹桦心优是当今崇阿的皇后,膝下有两个儿子,一个太子殿下曲丰昭,一个三皇子曲成薪,风光无两。
而吴妄,尊为右丞,深谙治国安邦平天下之道,心无妄念,殚精竭虑,为崇阿的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名声在外。而吴妄的大女儿吴潇,从潇贵人一路坐上了潇贵妃之位,只可惜肚子不争气,只诞下崇阿国唯一的公主,曲韵文。
“叮——”的一声清脆铃响,预示着海宝会到了最后,即将展出最后一件最为压台的宝贝。
“大小姐,你知道这最后一件是什么吗?老爷有没有跟你讲过啊?”孟曦跟着孟望舒,坐在主家的上位,一边嗑瓜子,一边好奇地问,“这前面九个我都看花了眼,想不到这世上还有那么大的一面菊花玉,花色潋滟,橙黄吉祥,还有那比两个我还高的红珊瑚树,真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孟望舒歪歪斜斜地靠在孟曦的肩膀上,一连九个竞拍都没坐直过身子,这下听孟曦说到了最后一件,突然精神了起来,端正地坐着,还不住地往台后探望。
“各位,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海宝会的最后一项!正所谓,沧海月明珠有泪,这最后一件,是我们重溟海里独一无二,有情生意,流泪的珍珠!”
“什么?流泪的珍珠?”
“这是何意,珍珠无情,怎会落泪?”
底下的人声顿时沸反盈天,可谓是吊足了胃口,原本放下了竞价牌的吴湘叶也重新将牌子握在手里。
孟望舒一听,身子又重新靠在了孟曦身上,不过是一枚多加噱头的珍珠罢了,亏得自己还疑神疑鬼,以为是父亲要将那神秘的人鱼展出拍卖。不过想来也是,父亲怎么可能把人鱼卖掉,就算是一辈子展出,赚的钱也是源源不断,何必将摇钱树送给别人。
台上,依旧是送上来一个丝绒的白色软垫,只不过更神秘地将那珍珠蒙上了一层水红色的薄纱。
“什么嘛!怎么还不给人看!”
底下的看客叫嚷地最凶,一些心急的买家也忍不住私下小声议论:“不过就是一颗平平无奇的珍珠嘛,我看还没去年拍卖的那颗大呢,孟府这是实在凑不齐十件宝贝,拿来充数的吧。”
“各位,稍安勿躁——”
无论底下如何喧闹,那颗含羞藏纱的珍珠始终安静得如同一位喜房里的新娘,由侍女缓缓摘下那神秘的头纱,随着红纱缓慢撤离,珍珠一寸一寸的肌肤暴露在众人前,人群霎时安静了下来,不过三秒,声音比之前更加鼎沸,全然变成了闹市。
“这是......这......果然是......珍珠有情亦有泪!我!我出五百两黄金!”
“果真是世间仅有!绝世独立!我八百两!”
“九百两!”
“一千两!”
价格不停地在水涨船高,且看这趋势暂时停不下来,那枚珍珠依旧屹然不动,本是因为洁白无瑕的珠面,却有一抹水红色的晕染,似是多情姑娘晕红的面颊,也似情人离去时落下的一滴血泪。
孟望舒凝视着那颗血泪珍珠久久移不开眼,鲛人有泪凝落成珠,这莫不会是,她的眼泪......
“八千两。”
本是人人吵嚷的喊价阶段,上一个还是吴湘叶出的五千两,已经是比上上个出价高出整整一千两的价格,可这人此话一出,更是高了三千两,满场鸦雀无声,无人敢接。
这个声音......孟望舒回头看去,是木宇麟,他向来不爱与人争抢,前面九回也不过是在与木奇明品茶议事,一出价却比上一个直接高出两千两,这是为何?
不只是孟望舒,那一口银牙咬碎的吴湘叶更是不解,自己抢不过桦南,是因为她那将军老爹压着,也只好罢了,好不容易等她高兴收了手,自己却还要被财大气粗的木家大公子压一头。比财力,就算是十个吴家也比不过木家,况且木家那大公子已经是给足了面子,硬是往上抬了三千两,让人无闲话可说。
“木家大公子出价八千两!还有没有更高的价!这可是连重溟国君都不曾见过的血泪珍珠!还有没有比八千两更高的价!八千两一次!”
激烈的喊话下,仍是无人敢应,木宇麟对着隔得不远的吴湘叶微笑颔首,示意感谢。
吴湘叶客套地回礼,木府毕竟也是与吴家一同支持长公主的,这珍珠......就当是送他了,这般一想,吴湘叶好歹才顺了口气。
拍卖结束,海宝会依旧开放展览,只不过最精彩的地方已经过去,多数人也不再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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