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鸿门杀宴(1) (第2/2页)
宋临峦并不有所疑惑,却些微停顿了一下,续将匣子交付给那人,望着那人从内堂侧门离开。
“公子,那人行步似有瘸症,似乎过于严重,像是陈年旧伤。”
“你方没瞧见,不仅如此,他还右手食指被截,像是被利器所伤,不是刀剑,倒似被弓箭所透穿。”
解荃同宋临峦低声耳语,大堂内官员宾客众多,并未瞧见他二人动作。
砰!
一盏酒壶忽地重重砸在宋临峦身前的案桌上。
“今天算你识相。”
宋临峦抬眼,一女子作侍女打扮青衣蓝裙,有些眼熟。那女子垂面上完了酒壶与果盘,瞪了宋临峦一眼便起身离去。
是那日在司奉斋遇见的青竹姑娘,定南将军夫人林氏的近身侍女。
“我记得那日,她也准备来买那枚玉瑗。”
解荃挑眉不语。
宋临峦取过沉檀案桌上的酒杯,缓缓斟上。
“今日各位同僚驾临敝府,为犬子庆贺周岁宴,深表光幸......且共酌此杯,待宴毕,还请诸位宾客,一同往后堂,观吾儿抓周之礼。”
话毕,谢纫又于堂上先尽了酒水,又离了席逐个敬拜。
宋临峦亦举杯。迟疑了许久,紧攥住手里的酒杯,沉默着倒入了一旁的小碟里。
谢纫兜转了一圈,方来了宋临峦案桌前。
他似乎有些上了兴头,却仍一只手重重地拍在宋临峦的右肩头,壮实的臂膀,显得宋临峦很少瘦削。
“峦弟今日能来,作哥哥的,高兴!不过嘛......”谢纫忽地低声凑近:
“你我不过都是朝廷下的苦命人,何苦要咄咄相逼呢......”
宋临峦神情平静地直视着他,仰头饮罢手里的新酒。
“为官不过是以身作则罢了,在下并无官身,不敢同谢将军称兄道弟。”
遂即坐下。
谢纫瞧宋临峦并不配合亦不谄媚,且不过是轻声嗤笑着伸手指了指宋临峦,又转去了别桌,不再理会。
解荃遂又俯身朝宋临峦附耳低语,悄悄离了宴。
宴酣之下,觥筹交错,身形散乱,众宾客之祝词缕缕入耳,一时热闹至极。
将军夫人林氏亦趁着众宾客热闹的劲头,将小世子抱了出来。
其间虽将军行伍之人众多,亦不乏依附于林氏母家之势的文人酸客,难免夸词更甚。
宋临峦愈发脑胀。
细眼一瞧,那将军小世子脖颈上忽地挂上了那日去司奉斋所买下的玉瑗。
林氏的侍女青竹随候一旁,似若无人的模样,亦恭亦谨。
宋临峦此刻蓦地望向了她。
无人得见宋临峦袖袍里轻微被揉皱的纸条。
自她迈进这个庭内,便再无可疑之人靠近过桌案,除了方才怒气冲冲的青竹。
纸条被塞入一枚蜡丸中,应是被卡在了酒壶的细颈里,方才一斟酒,那蜡丸便浮在了酒水上。
“鸿门杀宴,请君入瓮。”
宋临峦一卷袖,便将纸条收入了袖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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