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2/2页)
“原来姐姐知道弟弟心中所想”墨列也不恼,自唇间扬起一抹轻蔑地笑:“那弟弟就直言不讳了。”他扶手而立,上前两步拉近和墨暖的距离,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你一定要扶着墨隽坐上这个位子,成为墨家的当家人。要不来日摔下来时太惨,岂不很没乐趣?”墨列仰天大笑:“弟弟期盼的紧。”
墨暖也不恼,面上仍是一派笑意盈盈:“就怕阿隽登的太高,早就看不到弟弟你的影子了。我若是弟弟,安分守己还能仗着墨家血脉,姐姐我也留些情面,允你圈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若将来连这一亩三分地都没了,岂不辜负了二叔一辈子的纵横谋划?”
“好!好!好!”墨列本就大病初愈,见到墨暖急怒攻心,又被她这样巧言令色的一气,顿时觉得心血郁结,一时间竟连气都喘不稳。寒冬萧瑟,那路边的树叶都没有墨列指着墨暖的手要抖得厉害。“墨暖,若你能让墨隽永远听你的话,才算本事。”
墨暖站在轿前的阶上,因为守着丧期,头饰并不多,仅一只海棠步摇做点缀,就连身上的衣服也都是丧期中的黯淡颜色,丝毫不见张扬。可即便是淡妆素裹,也是副雍容模样,远方是碧水蓝天,墨暖站在轿夫驾驭马车的板上,颇有居高临下的感觉,举手投足都俨然贵族小姐的气派。她听见顾绣敬的讥讽,仍不动声色:“弟弟若是能说动墨隽疑心我这个一母同胞的长姐,倒也算个本事。”
墨暖眼神中皆是不屑,她朱唇轻启:“好弟弟,我还以为而婶娘鞭笞你一顿,你能长进些许,到头来也不过是落在这深宅大院里面一些细碎的娘们本事。”
话罢,她转身就进了马车,扑面而来一股热气。墨暖直到坐定了,才掀开帘子看向站在一旁的墨列:“弟弟此举实在白费姐姐的期待。”
来往逐渐多了行人,墨暖不愿在与墨列僵持,她嘴角浮着笑意,眼睛里透出的光却令人寒的彻骨,她眄了一眼扶着墨列的丫鬟,道“看好你家少爷,病没好就别跑出来胡言乱语,不然……”
墨暖轻笑一声,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不屑的意味。她将帘子放下,冷声道:“回府。”
马车吱呀吱呀的离开,墨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漆黑的眸子映着马车远去的影子,脸色铁青。
墨暖坐在车厢中,面色冷的宛如寒天里结了冰的江底,墨暖冷声道:“近日府里有什么谣言?”
柏酒斟酌着开口:“是有一些,无非是说长姑娘想把控隽哥儿,想做墨家真正的当家人……都是些无稽之谈,所以奴婢也未曾放在心上。”她面露惭愧之色:“是奴婢大意了,现在想来,这些传言都是列哥儿让人传出来的了?”
绍酒冷哼道:“是又如何?难道我们隽哥儿会相信这些不成!”
墨暖没有应声,只从袖中掏出那在寺中求得的平安符,目光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