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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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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蔡靖康蔡大人,感觉倒像是个正儿八经的好人,鹿阮在心里暗赞,对他主动暗示属下注意保护那位顾三小姐清誉的行为,鹿阮打从心底觉得敬佩。这是古代,一句似是而非的流言蜚语,就能毁掉一个女子的一生的古代,被陌生男子暗中调查就已经不太妥当,若是再从调查中传出些不好听的,三人成虎,即使最后证实顾三小姐与梁清之间毫无干系,她的清誉也已经像沾了污点的白布,轻易无法再洁白如新。

鹿阮无奈的在心里叹息,这也没办法,要破案,要想顺利抓到凶手,就不能放过案件中出现的任何疑点,顾三小姐被间接牵扯进案件调查中,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不过幸好有蔡大人的提醒,再加上那个闷不吭声却很细心的属下看上去是个办事牢靠的,鹿阮想,这大概能最大限度的在案情清晰之前,保护好顾三小姐的清誉。

“蔡大人,”鹿阮想起自己出府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她郑重的看向蔡靖康,强行忽略掉旁边自家老父亲暗含警告的眼神:“不知小女能否去崔有时租赁的院子查探一番?”

“自然可以。”

“那不知崔有时的尸体……”鹿阮感觉投射到她身上的视线已经如泰山般沉重,她仍执着的不肯和鹿兰庭隐约显出怒火的目光对视,仿佛天地间只余下一个蔡靖康:“请问蔡大人,崔有时的尸体,小女可否一见?”

“鹿阮!”

不等蔡靖康纳闷的在略显诡异的气氛中觉察出什么,鹿兰庭的声音便突兀的响起。鹿兰庭一向以温和可亲的形象示人,在众人眼里他也是儒雅随和的,出了鹿府,极少有外人见到鹿兰庭发脾气,好似“生气”这两个字,跟鹿兰庭这个人离了个十万八千里远,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不过现下,儒雅好脾气的鹿兰庭发火了。

虽然鹿兰庭刚才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听起来更是只比平常说话的声音略显急了一些,也略微严厉了几分,但长了眼睛和脑子的人都感觉得出来,鹿兰庭就是被他家的宝贝女儿给惹生气了,而且这生的气还不小。

这……这可如何是好?蔡靖康尴尬的摸了摸他肥厚的耳垂,脚步不动声色的略微向后退了半步,给鹿家这父女俩吵架腾出地方,免得到时候殃及他这条无辜的池鱼。可惜令人感到些许遗憾的是,鹿兰庭和鹿阮这对父女的架到底没能吵起来,究其原因,居然是主角之一的鹿阮认怂了。

“父亲您先别生气,”鹿阮讨好的冲鹿兰庭一笑,直笑的鹿兰庭好不容易要消的火猛的又冒上来。鹿阮见势不妙,机智的拿话来堵:“父亲既已同意女儿查案,为何又想要拿条条框框拘着女儿?刚才父亲生气,就是因为不想女儿亲自去查看崔有时的尸体吧?可是父亲,若是连受害者的样子都不清楚,如何跳过受害者去谈查案破案呢?”

“蔡大人已经将崔有时的死因写信告知于你。”

“眼见才为实,”鹿阮不客气的反驳,一点儿不打算给鹿兰庭留面子:“实践出真知,凡事要自己亲眼所见,亲身所经历,才能看到和了解一件事的真实为何。父亲,对女儿,父亲应该透过表象看本质,就像蔡大人一样。”

正听父女俩字字珠玑听的津津有味的时候,蔡靖康冷不防被鹿阮给点名,脱口而出一声“啊”,简单音节里饱含疑惑,让听到的人顿时明白了他浅显易懂的错愕。鹿阮极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了弯,似乎是轻轻笑了笑,任谁对上这样的笑恐怕都会没了脾气,鹿兰庭自然也不是例外。

“这次的情况与上次的情况并不一样,”鹿兰庭冷着一张脸,试图继续阻止鹿阮的念头,可鹿阮要是那么轻易就能被阻止,鹿阮就不是鹿阮了。鹿兰庭显然也知道女儿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不禁叹口气:“若是知道你如此事事亲力亲为,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把你带出府的。”

“哎呀父亲,”鹿阮还是笑嘻嘻的样子:“阮儿当然知道父亲是担心是好意,怕阮儿年龄小看多了尸体做噩梦,怕阮儿心智不够坚强会害怕,但说到底,父亲还是不相信阮儿啊。”

是啊,谁会相信一个玉雪可爱的五岁小姑娘,看到尸体不会觉得害怕反而镇定自若呢?尤其在亲生父亲心里,再觉得自家女儿优秀聪慧无人可及,也不会忍心将世间的恶展现在她面前。面对旧宅女尸案里嫣姐儿的尸体,鹿阮无法选择不看,可这回不一样,这次面对崔有时的尸体,上天给了鹿阮看与不看两种选项。鹿兰庭当然希望鹿阮略过查看尸体这一环节,选择不去面对人性的丑陋,鹿兰庭相信,即使换成其他任意一个父亲,也会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跟他做出相同的举动。不是鹿兰庭妇人之仁,而是出于作为父亲的本能,出于对鹿阮的拳拳爱女之心。

“咳,”蔡靖康不能装作自己不在场了,他虽家里没有女儿,可夫人前年刚给他生了儿子,一房妾室也在去年为他生了第二个儿子,家里两个小家伙,蔡靖康十分能够理解鹿兰庭作为父亲的心情。他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觉得自己是绝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从小面对尸体,甚至出于某些原因要仔细查验尸体的。就算他心理上清楚孩子总要长大,未来总得经历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身为父母不可能永远挡在孩子们面前,为他们遮风挡雨成为强有力的避风港,可是理智告诉他应该如何,情感上他也仍旧无法真正接受这些事实。他的孩子都是皮实粗糙的男孩儿,尚且难以接受,更遑论鹿兰庭只有鹿阮一个娇滴滴、爱护都来不及的宝贝女儿。“鹿小姐可否听蔡某说几句本不该多言的废话?”

“蔡大人多虑,蔡大人请说。”

“是这样,蔡某家里有两个未长成的皮猴儿,大的那个刚两岁,话还说不利索,就开始整日让做父母的操心,不是摔了这个,就是扯了那个,蔡某连略微贵重的物件儿都不敢再往夫人房里放。”蔡靖康提到儿子的时候,脸上出乎意料的柔和温柔,他倒是也不把鹿阮当小孩儿对待,只当她是个与他平等年龄的大人:“说句实在的,就算整日被那皮猴儿气的眼冒金星,恨不得将他拎起来揍一顿揍乖才好,他病了磕到碰到了,蔡某也还是心疼,只恨那病和疼不能相替,平日里生的气都一点儿想不起来。”

说到这里,鹿阮哪里还能不明白蔡靖康说这些话的意思?她自己其实也知道,有些时候她没把自己才五岁的事实放在心上,只当自己仍是三十多岁,以三十多岁的心态活着。但是她忘了,在鹿兰庭这个父亲的心里,她是个虽然早慧,仍然身心脆弱的小孩子,作为一个父亲,鹿兰庭不可能放心的放任她做一些与年龄极度不符的事。就拿查验尸体来说,鹿阮的确因着三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对尸体的接受度增高,所以愿意亲自为了破案查验尸体。而在鹿兰庭眼里,她的自愿却成了被逼无奈,鹿兰庭以对待孩子的心情来看待鹿阮查验尸体这件事情,自然理所当然的认为鹿阮为了查案,自己逼着自己面对尸体。

有了蔡靖康的提示,再结合自己所想,鹿阮很快找到了鹿兰庭心中的症结所在。发现了问题,就要解决问题,鹿阮向蔡靖康行礼以表达给她提示的谢意,这次蔡靖康坦荡的受了鹿阮一礼,微微一笑以示回应。接着,鹿阮又向鹿兰庭乖乖巧巧的一蹲,竟是朝鹿兰庭也行了一礼:“让父亲担心忧心,是女儿的不对,其实是父亲误会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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