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第2/2页)
这次顾槐舟配合了,他闭上眼提醒钟言:“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钟言无声地吸了口气,看了顾槐舟一眼后开始轻声吟唱。说实话这气氛还真奇怪,也许是人太少的缘故,他们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
对钟言来说,唯一的好处就是顾槐舟还闭着眼,唱了两句之后,钟言也放开了,甚至声情并茂地表演了一下。
唱到最后,顾槐舟象征性地抬手给她鼓了鼓掌,钟言忙收敛情绪,赶在顾槐舟睁开眼前变成那个内敛的自己。
顾槐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特意看着钟言说了一句:“唱得不错,下次继续。”
钟言低下头掩饰脸上的神情,顺便转移话题:“吃蛋糕吧。”
两人买的蛋糕并不大,他们吃得也很少,几乎还剩了四分之三。
顾槐舟先是看了钟言一眼,又看向蛋糕,忽然笑了笑。
钟言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神情变化,立即摆着手拒绝:“我不行啊,你别想着盖我脸上,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顾槐舟无奈地耸肩:“你竟然这么想?我都没想到,不过被你给提醒了。”说完他走过去拿起蛋糕,作势就要抹在钟言脸上。
钟言占了下风,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躲开,但顾槐舟显然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一人躲一人追,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这次钟言哭笑不得,她早就认怂了,但顾槐舟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非要和她玩这游戏。
在钟言还想着该怎么结束这画面的时候,顾槐舟已经追上来了,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钟言急得往后一推,没想到顾槐舟却拉着她倒了下去。
钟言来不及反应,甚至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反正那蛋糕最后稳稳当当地抹在了她脸上。
但这也没能阻止她的跌倒,值得庆幸的是顾槐舟垫在她身下,她并没有磕到哪里。
钟言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体是个什么样的情形,正当她担心顾槐舟受伤,正想起身拉顾槐舟起来的时候,她的唇上忽然传来了异样的触感。
钟言愣了一下,这会儿那个触感又袭了上来,混在蛋糕之间,很温暖,甚至有些甜美。
她反应过来了,但顾槐舟也在这个时候扣住了她的脑袋,强硬地和她亲吻。
钟言心跳如擂,这一挣扎却看清了顾槐舟眼里的神色,他眼里半是清明半是迷离,钟言被他眼里的迷离搞得愣了一下。
顾槐舟却加大力气,甚至换了个姿势把她圈在身下,钟言这下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用力推了顾槐舟一掌,直接把顾槐舟推得撞到桌角。
顾槐舟眼神僵了一下,随后他恢复正常自己坐了起来。
钟言却下意识地扑过去摸了摸顾槐舟的脑袋,担忧地问:“你刚才没有磕到什么地方吧?”
顾槐舟没说话,他只是定定地看着钟言,钟言也觉得不对劲了,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的时候,顾槐舟却又手疾眼快地将她拉住。
但他还是不说话,而是明晃晃地和钟言对视就好像在看钟言什么时候会动摇一般。
钟言也咬了牙,一直沉默不语。这个时候顾槐舟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钟言的嘴角,但他最后也只是抹下一块蛋糕来。
接着顾槐舟收敛目光,他把钟言拉起来后,波澜不惊地说了句:“对不起,我醉了。”
钟言缓缓摇头:“你不需要道歉。”
他们本来就是夫妻,不需要为这种事情道歉。
顾槐舟听到这话,却抬眼勾唇笑:“是吗?”他问出声的时候,言语间竟然有莫名的讥讽。
钟言抬头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却还是选择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重新把自己打理好躺在床上的时候,钟言回想起了这天和顾槐舟的种种,她也知道顾槐舟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那是在讥讽真夫妻这三个词。
钟言觉得可以理解,顾槐舟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当然会这么想。即使很多时候他冷静自持,但酒后依旧还是会有欲望流露,这再正常不过了。
钟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主动,反正他们极有可能会有那么一天。
那她没有主动的原因是什么?钟言也暂时没有想出来。
不过让她苦恼的不是这件事,而是第二天一早起来的顾槐舟竟然又冷了一张脸,这让她深感无力。
原来和顾槐舟夫妻吵架的时候他竟然还会做出这种举动?那她现在是不是该哄哄他?
钟言一时半会没想好,而顾槐舟大概也一直没想好,他们又意外地冷战了,钟言自己都觉得离谱,原来婚姻生活竟然这么艰难。
憋了两天后,钟言终于没忍住问出声:“你想要我怎么做?”
顾槐舟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散漫道:“你只要做钟言就好。”
钟言抿了抿唇,继续问:“我现在就是作为钟言问你,我知道你不高兴,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顾槐舟这个时候一声轻叹,神色也开始凝重起来,他说:“钟言,我不是在生你的气,虽然那天我那么说了一句,但我真没有生你的气。”
“那你怎么了?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和我说说,我也许不能帮你什么,但我能听你倾诉。”
顾槐舟沉闷地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会后继续说了下去:“虽然你没说,但在对你的事情上,我知道我做得很好,我以为我能一辈子纵容着你过下去,但……”
钟言听到和自己有关,立马低头开始冥想。
而这时候顾槐舟继续说:“我想让你做无忧无虑的钟言,我也想做从容不迫的顾槐舟,但当我看到不喜欢的行为时候,我却还是会失去冷静。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不适合结婚。”
听到他这么说,钟言莫名有点难过,就好像自己被否认了一样。
不过她还是说:“没事的,你要是哪里不高兴,你可以坦诚说,我们一起沟通。”
顾槐舟此时却笑了笑,下一秒眼里忽然出现化不开的疑惑,他看着钟言,缓缓问出声:“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