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没有认错! (第2/2页)
“老五媳妇,别和夫人闲聊了,先入座吧,边吃边说,呵呵。”
苏老太太使唤迎香,在堂屋那边设了另外一张桌子,让男人们过去吃,毕竟苏雅是女客。
苏雅明白用意,立即冲苏老太太福福身,“老太太别叫我夫人,折煞了,叫我苏氏即可。”
苏老太太也不伏小,笑呵呵道:“苏丫头。”
“这个称呼更亲呢,我愈发喜欢,呵呵。”
苏雅笑意绵绵,在李氏安排下,坐在了老太太的身边,这是对客人的一种尊重。
苏雅感受着苏家的待客之道,慢慢点着头。
不会儿,孩子们也过来了,苏雅打量苏家的心情,也全部转移在了苏啾啾身上。
“这孩子衣服上怎这么多毛发呀?”苏雅见苏啾啾坐近自己,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裙,被她衣裙上的毛发吸引了。
李氏笑着解释道:“小啾儿在屋里养了好些只动物,平日里跟它们亲得不得了,但这动物还好,一长大就容易脱毛,不过没关系,拿掸子扫一扫就下来了。”
说罢李氏去旁边拿了掸子,往苏啾啾身上扫了扫,大部分动物毛没了痕迹,剩下的一点无伤大雅。
苏雅心吋,她们御兽族人确实对飞禽走兽有得天独厚的亲密感,但养这么多只动物,苏家人还一副随苏啾啾去的样子,显然对孩子是十分宠溺的。
而且家里其他人对苏啾啾,也是如同血亲疼爱有加。
苏雅见到这样,忽的心中愧疚,她若是那么带孩子走了,让她离开这样好的家人,进入北棠家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窝中,长大后,苏啾啾会恨她吗?
“苏丫头,你愣着做什么,吃不惯农家的小菜吗?”苏老太太见她愣神,问道。
苏雅摇头道:“吃得惯。只是觉得菜色太好了,闻起来都香,不知该如何下筷。”
马氏嘚瑟极了,咧笑着道:“那就先从肉开始吃,这大冬天就得吃肉,更何况我肉炖得入口即化,那滋味是酒楼都没法比的。”
“吃你的饭吧,苏丫头来,先吃点鱼,都是小啾儿从河里捞回来的。”
苏老太太用公筷给苏雅夹了鱼肉,这个小细节让苏雅更觉得,苏家不是那等粗蛮人户。
“多谢老太太。”苏雅看着苏啾啾没什么食欲的样子,连忙给她夹菜,“娘…婶婶给你夹,鱼肉好不好?”
“嗯,谢谢。”苏啾啾。
苏雅满面柔情,没被苏啾啾拒绝,她都顾不上吃了,喂猪一样拼命给苏啾啾夹菜。
若非这里是苏家,不是北棠家,她非得把所有菜碟子,都端在苏啾啾面前不可。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大家都吃得肠饱肚胀。
想着今晚要确定苏啾啾的身份,苏雅没回家,而是坐在堂屋里,和苏老太太等人聊到了半夜。
狗都不叫了,苏啾啾屋里的烛火却还亮着,伏案写着字。
苏雅打了个哈欠,晃晃脑袋打起精神,“苏啾啾每日都这样子,读书读到半夜吗?”
李氏点头,“是啊,这孩子特别努力,平日里都是晚上读医书,白日早起给家里干活,不过我估摸着,苏啾啾快到睡的时候了。”
“嗯。”苏雅看了眼苏老太太,讪讪道:“老太太若困了,还是先回屋歇着吧。”
“也好,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老太婆明日还得去地里。”
巴不得苏雅说这句话了,苏老太太这次足足比平时多熬了一个半时辰都没回去睡觉,这回指定沾了枕头就睡。
苏老太太走了,没多久,苏啾啾屋里的烛火也熄了下来。
李氏招呼苏雅,推开门走进了苏啾啾的房间。
苏雅道:“灯火刚熄灭,咱们就进来,会不会打扰到孩子?”
“你不知道这丫头的习惯,她平日总是要亮着灯才肯睡,屋里的动物们等她睡熟了,才会把烛火熄灭的。”
“若这动物将烛台打倒,走水了可如何是好?”苏雅忧心坏了。
李氏:“不妨事,苏啾啾养的动物都极具灵性,不会做这些危险的事。好妹妹,小啾儿就在这儿,我不阻止你确定她的身份。
我先出去,你看清楚了就出来,别打搅丫头睡觉。”
她不愿意看到苏雅确定苏啾啾身份的那一幕,所以把小灯笼往苏雅手里一塞,匆匆走出去了。
苏雅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朝睡相极差的苏啾啾探去,略微颤抖的翻开了苏啾啾睡衣的后领子
一个鲜艳如血的莲花胎记呈现在苏啾啾的肩膀后方,和苏雅记忆中一模一样。
她真的是自己的女儿,没有认错!
苏雅激动得灯笼掉在地上,燃起了火,她反应过来迅速拿东西扑灭,随后惊觉自己动作太大了,生怕惊扰到苏啾啾休息。
赶紧看看苏啾啾,见她没什么动静,才无声的喜极而泣。
孩子,娘亲终于找到你了……
可是……
苏雅脑海中回忆着苏家对苏啾啾的所有好。
这偌大的闺房也挂满了漂亮衣裙。
虽然和她准备的那些衣裳料子云泥之别,但苏家对苏啾啾的这份心,不是一些好布料就可以抵销的。
若把她接回冰冷无情的北棠家,将不会再有疼她的祖父祖母,更没有疼她的哥哥。
有的只会是无尽的陷害和小心翼翼,还有强加在贵女头上的礼仪光环,压得人喘不过气。
与其这样,她更愿意看着苏啾啾天真烂漫,哪怕长大后只能嫁一个田间耕种的莽汉,但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又何尝不是自在?
“苏妹子,你怎么哭了?”李氏见她哭着走出来,小心翼翼问了句,“孩子的胎记你看了吗,是不是你女儿?”
苏雅张张嘴,想说不是,但她苦寻这般久的孩子近在眼前,不承认,实在意难平。
索性她自私了一回,“是,苏啾啾确实是我的孩子。”
李氏心一跳,悬着口气等待苏雅继续说话。
但苏雅没急着表明态度,而是牵着李氏的手走出门外,抬头看向被月光照着落下的几片雪花,长长呼出了一口白气。
“我在房间里看见苏啾啾的胎记,很高兴,可我又想起自己的夫家,是个腌臜的大宅院,
我自己住进去都不开心,又怎么舍得我的孩子戴着面具过活一生?我是忍不住自私一些,请求你继续照顾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