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引蛇出洞(中) (第2/2页)
南述有些抱歉,紧张道:“对不起,我只是……”。
“够了!”焱凤猛然打断南述的话,冷冷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过就是想着我有没有去杀人罢了!何苦这么磨磨唧唧。”
南述语塞,尴尬起来。
焱凤垂下眼睫,淡淡道:“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伤人,只是不喜欢被人如此不信任,一时不爽,飞了两圈罢了。”
南述愧疚,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只是……”。
“停!你不用解释!”焱凤再度打断南述的话:“我明白,在你们凡人眼里,我们做妖的一向是吃人的怪物,嗜血成性,我懂,你不用说,也不用道歉,我都明白,我也能理解。”
一向能说会道的南述头一次说不出话来,只是定定的看着焱凤。
焱凤道:“你放心,我不会伤人的。”
南述欲言又止。
焱凤径直走到南述的床上躺下,闭上了眼睛。
南述脸一红,他的床除了他自己还没人睡过呢。
虽然焱凤是妖,可也是女妖,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能睡他的床呢!可,若是不睡他的床,也没有其他的床可睡,虽说有一张软榻,可他怎么好意思叫一个女人去睡软榻,他睡床呢?
南述心里纠结得不得了,最后,认命的走向了软榻上,不过,并没有睡觉,而是闭上眼睛开始打坐修炼。
焱凤则打了个响指,屋里的蜡烛应声而灭,整个室内一片黑暗。
黑暗中,焱凤翻了个身,定定的看着打坐的南述。
她们做妖的不像凡人一到了晚上,便目不能视,黑夜对她们来说比白昼更让人欢欣。
焱凤心里一遍一遍念叨着南述的名字,描绘着南述的模样,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这种感觉有些十分奇妙也十分熟悉,可她想不起来了。
焱凤想着一脸茫然,又觉得自己在遇到南述后好像就变得莫名其妙了。
比如看到南述和那个叫什么铃音师妹的女子时,她心里就闷闷的。
焱凤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出了一个解释。
千百年来,她从来没被人关心过,那些凡人见到她就又哭又讨饶的落荒而逃,其他的更是只想要她的内丹。
可南述不一样,南述救了她还保护她还愿意给她吃肉,想来她便是如凡人所说的一般,太缺爱了,才会如此不喜欢接近南述的女人吧。
焱凤如此想着,安心的睡了过去。
平稳的呼吸声响起,南述这时才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放开了紧紧扣着膝盖的手,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道虎视眈眈的视线,他毫不怀疑就是焱凤的,因为白天的时候焱凤就是这样看着他的。
不过白天的时候焱凤的视线似乎不像现在这样冷,他几乎以为她会冲上来把她吞之入腹,还好没有。
不过,她今天晚上的态度真的和白天时判若两人,难道是他在门上下禁制的举动真的惹怒了她吗?看来在还没有确定她的内丹是否能救铃音之前,他是要小心了。
南述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整晚的提防着焱凤,直到上晨课的时间,才放松了下来,留了一张字条在焱凤身边,才背上剑出了屋子,向着蜀山弟子们上晨课的衍生殿走去。
蜀山修的是道,一向崇尚道法,正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讲究的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人合一,道法自然。
而衍生殿便是弟子们学习道法的地方,由蜀山的大长老崇德长老掌管。
南述是蜀山掌门妙虚的真传弟子又是下一任蜀山掌门,弟子们的座位便是由南述为中一,各长老弟子居后,其他弟子居下的次序排列开来。
弟子们陆陆续续,有条不紊的依次坐好后,一头发须白满脸严肃不苟言笑手执拂尘的道人便走了进来。
那,便是元德长老。
元德长老走到南述上方的蒲团上盘腿而坐,便高深莫测的道:“尔等皆是修道之人,那可知何为道?”
众弟子茫然失措起来,就连南述也茫然起来。
师傅只告诉过他,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是宇宙的本源,是统治宇宙中一切的运动法则。
遵循自然,“无为之道。”
天之道,厉而不害;人之道,为而不争;清静之道,自然之道……
道。
南述豁然开朗。
“道可道非常道。”
“嗯……不错……”元德长老捋着胡须,一脸赞赏,朗朗开口,开始了讲道。
……
焱凤迷迷糊糊醒来,心里依旧充满了对外面对蜀山的好奇,可想想昨夜,又徒然失了兴致,只觉得一切了了无趣,在屋子里胡乱逛着,时不时的拿起南述贯用的毛笔在宣纸上画画点点,时不时的把玩着南述架子上摆放的古董藏画。
时间过得漫长而又无趣。
焱凤开始想念起南述来。
可她并不想出去也不能出去,便百无聊赖的继续打发着时间,直到一阵震耳欲聋的钟声响彻了整个蜀山。
焱凤终于见到了南述。
原来,那钟声是召集弟子下山捉妖的。
而钟声的跌宕起伏和抑扬顿挫又意味着妖怪的等级。
南述急急忙忙的回来,匆匆和焱凤说了山下某个地方滋事杀生的妖怪,便带上一贯用来收妖的葫芦把焱凤藏进衣袖去了往生殿独自领了任务下山了。
从蜀山往下的地方是一座繁华的都城,玉石美人各种小吃应有尽有,焱凤看的兴致勃勃,情绪高昂时便扒拉着南述宽大的袖口往下看去。
听到这里,贺书堇和付明清心里逐渐清明起来,也紧张了起来。
因为他们隐隐约约觉得已经快到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