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少年不知愁 气人为乐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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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游泳的时候,一个泳友脱了衣服换上泳衣之后,看着雨后宽阔的河面,浑浊的河水,突然就说出了一句消极的话来:“我要是下水淹死了就好了。”
听他说出这话,我先是一愣,接着对他说道:“你看你,怎么说出这话来了?”
这哥们平静的对我说道:“人活着太累。我要不是胆小,早就死了。跳楼吧,怕万一摔不死,摔个残废,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多受罪。喝药吧,又怕喝不死,跳河吧,我又会游泳。”
我见他对自己自杀的方式说得如此认真,知道他不是在说玩笑话,确实是有这个想法,就劝他道:“老哥,不要那么悲观,这世道也不会把人逼到绝路上去的。慢慢过吧。”
这泳友回我道:“老弟,你不知道我的日子,整天就在煎熬中过着。当完兵回城里,安排进企业,工作不几年,单位把企业卖给了个人,给我们职工每人补偿了八千块钱,工龄就买断了。那个年代,买个狗也不止七八千块钱吧!下岗后,彻底没人管我们了,这些年,档案都是我自己拿着。现在我都六十多了,到了退休的年龄,一分钱都没拿到。没有单位愿意管我。”
我问他道:“你到有关部门争取过自己的权益吗?比如找你以前的上级单位维权说理?”
他回我道:“说理要是有用的话,我也不至于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好了。”
听他再次说到死亡这个话题,我便不再继续问下去,岔开话题,说起了高兴点的事,谁知道说着说着,又说到了死亡这个话题上来。
在谈起游泳的时候,有人说市区今年入夏以来,“已经淹死了八个人了”。又有人接口说,在淹死的人中,寻短见的占了一大半。接着有人说道:“前几天,一家三口,过不下去了,跳楼了。”
听了一众泳友淡漠地谈着他人生死的话题,心里有种极其复杂的情感。在日子好过的时候,我每次听到有人自杀的新闻,都会惋惜不已,觉得这些人的死,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因为他(她)的自杀,至少对家人,是一种伤害。而今,我的日子过到了猪狗不如、凄苦不堪的现状,也是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好的囧急地步,就对他人自寻短见,有了一种新的认知。在我看来,我甚至庆幸他们以选择离开这世界的方式,脱离苦难,远离苦海,不失为一种不错的选项。
自从去年至今,我也是和这个泳友一样,期盼早日离开这个世界,结束在阳世间苦难的日子。我也曾想过跳楼、溺水、吃药、割腕等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因为牵绊太多,记挂太多,不忍心抛却亲人,自私地离开这个世上,把苦难、痛苦留给生养我的人,和我生养的人,才熬到今天,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顽强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们这些苦难的人说罢这些话题,先后跳入水中,开始了锻炼身体、提高身体机能的运动中来。在我游泳的时候,我心里想道:“他们也许和我一样,苦难地活在这世上。之所以没有选择以极端的方式离开这个苦难的世界,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太多的牵挂,太多的不舍,又有着太多的牵绊这类情感在里面。”
刚游完泳,就有一哥们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在河里游泳,刚上岸。他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想去我茶馆里喝茶。
我知道,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他去我茶馆里喝茶是假,想弥补前天我请他来家里燎锅底他没来,而今来做补偿是真。
果不其然,他来了之后,给我提了一套茶具。我假装不明就里,笑着对他说道:“自家伙计们,无事无非的,拿东西干嘛?”
他笑着说道:“前天你搬家,我有事没过来。”说到这里,他加重了语气,以半玩笑半认真的口气对我说道:“给你这套茶具,名窑出品,必属精品。”
我笑着说道:“中,那我收下了。你少坐一会儿,我弄俩菜,咱俩少喝点。”
他又是笑着说道:“我开着车,不喝酒了。孩子在补习班,我八点要接他。”
我说“好”,然后做了四个菜。一个清蒸鲈鱼,一个卤肉拼盘,一个凉拌黄瓜,一个凉拌马屎菜。菜上齐了,我就又问他道:“喝点吧。少喝点。吃完饭,车放我这里,我给你叫个代驾。”
他坚持说不行,我遂不再坚持让他喝酒,就给他倒了一杯茶,他喝茶,我喝酒。快八点的时候,他看了看表,说要接学生了,就起身离去。我送他出大门,看着他驾车离去,才转回屋里。
他走后,妻子才回来。一坐下,就问我道:“某某来干嘛?”
我就实言以告,说他来是为了补偿前几天我邀请他来燎锅底,他没来,“拿了套茶具,算是应礼了。要不然,他孩子明年高考后,都不好意思喊我去添礼。”
妻子笑了笑说道:“这些年我才发现,每个人都很会算计。”
我说道:“是呀。谁又不是这样?”
吃罢饭,上得楼来,妻子突然心血来潮,说让她儿子练二十分钟琵琶。她儿子磨磨蹭蹭、磨磨唧唧,就是不想练,还说“都这么晚了,吵到邻居怎么办?”
妻子一听她儿子说出这话,明摆着就是不想练琵琶,立马就火了,便开始骂她儿子。妻子一开始骂她儿子,她儿子就开始赌气的抱起琵琶,胡乱的拨弄琴弦,是那种打算把琴弦给拨断的方式,来发泄他心里的不满。
听儿子如此糟蹋琵琶,妻子就越发生气,开始了更加难听且严厉的恶骂:“你早该死了!你死了就不会天天生气了。你休想把我气死。我早不生你的气了。我还有父母需要我养活。你个赖种东西死了的话,老子以后就省心省力了。”
和往日一样,妻子怒骂她儿子时,包括她儿子的祖宗八代,一代都难以幸免。
近年来,随着她儿子渐次长大,她儿子虽然不至于和妈妈对骂,但他已经学会了逐句反驳,而且反驳得恰到好处。我听她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似乎是在说对口相声一般,感觉很是滑稽可笑,又不知道如何劝解她们母子,遂关了灯,上床睡觉去了。
凌晨醒来,见继子关了灯睡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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