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河海决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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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男儿当志在四方,”云松夫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几天收拾一下吧,去河海帮。”
君至一听,很高兴,“谢谢阿娘!”君至说完便去找了李莫问,李莫问当时正和李叔姨娘在一块,见君至走了过来,三人竟都起立,朝着君至行了从没行过的大礼,君至有些无措,赶紧匆忙还了礼,又前去扶起弯腰行礼的李叔和姨娘,“李叔,姨娘,你们这是做什么,阿问?”
“属下见过少主,”老李恭敬但又十分欢欣地道。
“什么少主,李叔,你这是做什么?”君至还是不解。
“你阿娘答应你要去河海帮了?”老李问道。
君至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既然去了,便是少主了,阿问,过来,”老李对着一旁看热闹的莫问喊道,“以后到了帮里,要唤阿至少主,不可像在外面一样,没大没小。”
李莫问连忙道了声“是,爹爹!”
说完又对君至眨了眨眼,唤了声‘少主’!他也是此时才知晓姨娘的身份,因此也热血沸腾,想要有一番作为。
君至拿他们没办法,也还是处于各种震惊中,最后还是没忍住地问道:“李叔,你和阿娘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说当年在九沟十八洞,见到他们为救自己而毁了寨子,是惊喜。那么此时,却是震惊,河海帮这样的势力,阿娘竟然呼之即来。
老李笑道:“这,你还是去问你阿娘吧,阿问,你去收拾东西,我和你阿娘去准备路上的干粮。”
君至早已转身又进了阿娘的书房,听阿娘跟讲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但重点是,君至的娘亲,君程程,是河海帮前帮主。
第三天,几人便关了墨宝阁,跟别人说只是陪着孩子去求学了,刚好十娘她们在云松镇待不下去,正好守着墨宝阁。
马车一路往南,到了一个藏山藏水的地方,水路纵横,于那千里沃野间,山水交缠里,藏着一座城,城外深深的护城河,高高的护城墙,护城墙上写着河海城。往里走去,城里有高楼林立,大道四通,百姓往来行走,井然有序。大道上,早已立了一人,已至中年,高高瘦瘦,文人装扮,气质偏柔,但沉稳儒雅。身旁立着十二人,男女都有,都是各有风采,身后还跟着好些精壮的侍卫。
一辆马车在城门处停了,李莫问上前打开了车帘,一穿着素雅的妇人下了车来,那立于当街的人早已迎了上去。
“你亲自来了?”君程程看着那人,脸上笑意盈盈,君至看着,诧异,好像从来没看过阿娘这样笑过,事实上,阿娘好像很少笑。
“你来,我自然亲自来接,”那人回道,“这次能待多久?”
君程程对着身后早已下了马的君至招了招手,君至走上前来,行了礼,君程程说道:“带了君至来,让你过过目。”
“又要给我塞人?”那人打趣道,“这次倒光明正大。”那人自然说的是李莫问的事情,前几年才知道阿问是她属下老李的孩子,若是知道,会更用心培养些,不过李莫问自己倒争气,如今也渐渐能撑得住场面,尤其是这两年,在外的任务一直很顺利,已经有挑战十二属的资格。
“是,只是这孩子,姓烟雨,”君程程很满意地看到他的脸色变了变,“小书不愿意教这孩子?那我带回去?”
礼小书好好打量着君至,“这是···你和他的孩子?为何瞒我到此时?你明明知道···”
“还是我自己带大的放心些,”君程程说得理所当然。
礼小书对她向来没辙,问着旁边的君至,“你叫君至?烟雨至?”
“是,小书叔,不过娘亲叫我君至。”君至恭敬地答道。
礼小书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有些重,君至可以看得出礼小书的眼眶有些湿润,情绪有些激动,“是了,烟雨这二字,不能乱用,就先叫君至吧。”
“谢小书叔!”
“走吧,别站着了,上次来得急,走得也急,都没带你到河海城走走,这次十二属都在,刚好,都见见。”礼小书很是开心,对君程程说道。
君程程点了点头,上了马车,礼小书带着君至并骑在前,君程程和老李夫妇的马车紧跟在后,然后方是十二属。
一路进城而去,君至看着一路景象,他以前以为的河海帮,只是个江湖帮派,没想到竟是如此气候,难怪有人说河海帮便是南域的王。所以河海帮才有底气管着江湖乃至插足朝廷的事情,甚至与朝廷最核心的势力都有打交道,正如圣都想利用百里池掌控西境,这临海不知到是如今朝廷的哪方势力,还是是自己的势力······
“君至,可和你想的一样?”礼小书看着少年好奇感慨地神情,问道。
君至一边策马,一边回道:“不一样,只是阿娘也从未告诉君至河海帮的事情。”
礼小书听了,想了一会,才叹了一口气,“你阿娘是爱你,为你长久计了,是你自己要来河海帮?”
君至点了点头,“是。”
“甚好,”礼小书放心朗笑道:“放心,君至,我一定好好教你,这河海帮,以后便是你的。”
君至不知如何作答。
一行人到了城中,此地偏高,几重殿宇高阁因势而建,颇为雄伟,待看到高地后面连着的湖道和水路,君至也甚为惊叹,终于知道为什么河海帮叫河海帮了。
君至十八岁时,到了河海帮。第一年,跟着礼小书到处行走,然后和莫问一起跟着十二属学武功,十二属不满他这个突然出现的少主,处处为难,但是君程程和礼小书从来不帮忙,也不让莫问帮他,除了给他这个少主的虚名,其余一切,都靠他自己挣。
礼小书会将很多事情交给他做,第一年,君至经常被人利用被人骗,河海帮损失了不少钱财,更甚者,最严重的一次是有一条水路直接被其他城夺了去,那条路上河海帮所有的哨所,都被别人连根拔去。
礼小书带着君至,到了每个哨所,说是为了收复失地,但是君至知道,这是在给他教训。去看那些丧命的人,君至永远记得雨夜里的一幕幕,那些躺在冰冷的雨水里,因为他的错误而丧命的人。
“站在高处的人,你的能力,决定着很多人的生死,”礼小书的声音透过帽檐下厚重的雨帘里传了出来,仿佛丝毫不在意正在淋雨的两位少年,“你和莫问,将这些尸首送回给他们的家属,去安排抚恤金的事情,办完再回来。”
那次回来,君至开始变得更沉默,仿佛一夜间,将所有的少年心性收了起来,将所有的怨怼,所有的不服,所有的委屈收了起来。
君至带着莫问,消失了小半月,自那以后,河海双少的名声,在南域江湖里传了开来,两位蒙面少年,一人使剑,一人执弩背弯弓,灭了近年频频与河海帮争地盘的歃血盟。
君至回来,本以为会得到谅解,或者最起码的认同,但是礼小书只是看了看他,说道:“那些被你杀的歃血盟背后,难道不是一个个父母妻儿待养的家么?最愚蠢的方式就是杀人。这些年我们对歃血盟是故意放任为之,减轻朝廷和其他城对我们的关注。”
君至皱眉,肩上的伤口扯得疼。
“何况,歃血盟,是梧州的势力,你灭了歃血盟,便也要夺了梧州,不然我河海帮的水道损失的远不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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