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没做就是没做 (第2/2页)

“人抓到了，是个女疯子。”

“这女孩也太惨了。”

声音熙熙攘攘地涌进耳朵，程一瑾看着漆黑的夜空，脑中少有的一片空白。

“能自己站起来吗？”耳边传来温柔的女声，偏过头去，是一名年轻的女警，大约最近吃多了上火的东西，嘴上冒出几个痘痘。

而她身后，是正在嘶吼的，浑身狼藉的沐青。

程一瑾点点头，面色一沉，不顾女警的搀扶，摇晃着朝沐青走去。

这夜，直至凌晨，程一瑾才推开别墅大门。屋内一片荒芜的静，是无人回来的迹象。

程一瑾握紧手里的录音笔，稍作梳洗，看了眼挂钟，随后开始安静地等候。

十分钟后，门锁传来松动的声音。

男人只穿了件衬衫，手臂与下身是同款银灰色西装。衣领半敞，沾了酒气，松开两颗扣子，饶是神色冷淡，也颇为撩人。

看见程一瑾，他顿了顿，没有任何表现，径直越过她向楼上走去。

“等等。”

程一瑾开口，音色泠泠。

祁泽言回头，灯光下，女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苍白，皱了皱眉：“有事明天再说。”

桌上放了支笔，流转着银色的光泽。

程一瑾伸手，纤长的手指在笔身上摸索，按下一个键。

“对，是雪妙璇那个贱人叫我在祁总面前污蔑你和姓陆的，还说什么保我升职。我呸！你和她，你们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程一瑾，别以为你背地里告状，让祁总把我辞了我就奈何不了你了，以后你出门悠着点，我那帮兄弟可喜欢你这细皮嫩……”

声音戛然而止。

程一瑾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我刚刚遇见沐青了。”

祁泽言隐约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难得没有打断她。灯下的女人穿着简单的睡裙，脸上未施粉黛，却莫名让人挪不开眼睛。

想起她穿着清洁工服瑟缩着趴在地上的模样，还是这样稍微顺眼一点。

见他没回应，程一瑾抬了抬眼皮，继续道：“她承认之前是在刻意针对我，也承认是受了雪妙璇的指示，对我进行污蔑，我想作为老板，你有权知道真相。”

祁泽言双手交叠，闲适的模样：“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人是会变的，人之初，性本善，可年纪越大，越不知道人心是什么样子。”程一瑾说，“我知道你认定我杀人是因为背后有人吹耳边风，但是我，程一瑾，没做就是没做。”

“你怕是忘记在不夜城承认自己是杀人犯的事了？”祁泽言冷笑。

在不夜城做清洁工，是她人生中最落魄的时候，不，还有在监狱的那段日子，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愿意想起来。

有些伤口看似结了痂，可一旦触碰，依旧鲜血淋漓。

“那是形式所迫！祁泽言，雪妙璇不是你看起来的那样，她……”程一瑾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祁泽言粗暴地打断。

“够了！”

男人直起身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空气中却暗潮汹涌：“程一瑾，今晚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从今往后。”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污蔑妙璇。”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上楼。

录音笔在灯下流光四溢，程一瑾死死地盯着早已没有人的楼梯，脸色发白，手指和头皮都蹭破了点皮，她草草消了毒，刺痛感越发强烈。

明明是有些闷热的天气，却有股寒意在体内流窜。

祁泽言皱眉注视着屏幕，直到里面的女人回了房间，才垂下眼，拨通了祁大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