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哲学解读 导说第四篇(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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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书《要》篇是《易传》的佚文。《要》篇反映的内容,体现了孔子后学者对孔子重视《周易》一书以及发现《周易》一书的真理的追记与传播。但这些反映孔子对《周易》一书老而如此的喜观学习,并且如此的详细记述孔子对《周易》一书的看法与定性,却不见于《论语》一书,这是什么道理呢?可能是孔子的弟子认为《周易》(因春秋时期史巫曾用春秋《周易》文本卜筮)是史巫的卜筮之书,就是老师孔子看出了什么,也不能记录到《论语》里。
在孔子的生活时代或《论语》编撰的时代,作为筮卜上运用的“八卦”,而说成是《周易》,这种现象是不会消失的。虽然战国走向理性认识世界的时代,但史巫用《周易》筮卜,在学者心头的阴影不会消失。若没有对《周易》一书深入学习和考辨研究的人是难见到《周易》一书的真理所在。显然孔子老而好《易》是真实的,好《易》达到痴迷的地步,能不发现《周易》一书里本不是史巫所用的那种说法性质,才能够如此旗帜鲜明的表述自己的观点,“吾求其德而已,吾与史巫同途而殊归者也。”
《论语》一书所涉及到孔子对《周易》一书说法,虽不像帛书《要》文里如此那么详细,但同样体现了孔子对《周易》一书价值的取向,完全是与巫史相背的,孔子眼里的《周易》就是一部义理之书。这是孔子幸运生活的时代,也是时代的召唤,才能造就出伟大的孔子,那是有了孔子思想生长的气候土壤。在孔子孩童时期里已产生了“易象”,这是在《周易》一书义理上发展出一篇“君子论”,也奠定了孔子“君子”道德理念的形成(《论语》的君子论述很多,但“君子”论不是孔子首创的,而是《周易》一书首创,继之是“易象”,即“易大象”文)。
在《左传》一书反映了春秋后期上层人士也常把《周易》看成义理之书而直接引用来说理。这是发生在孔子之前的时代,所以对《周易》作义理认识也并非孔子之首创,只是孔子继承了前人的这种理性思想,也逐步形成了孔子对《周易》的认识观。加之晚年孔子好《易》才有新的突破,才有了对《周易》本质的看法,才有了《论语》里“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的真实写照。但就这么一句话,可后封建社会后期里的儒家学者,并不认为这《易》是指《周易》的,也对司马迁《史记》记孔子“晚而喜《易》,读《易》韦编三绝”的说法怀疑,认为《周易》是卜筮之书,孔子是不会喜欢《周易》的。那些文人学者把《易》作“亦”解,因帛书《易传》的出土,《要》文里孔子与学生子贡的辩论,才证明了孔子晚年喜欢上《周易》是确实的,《论语》里的说法也是真对《周易》一书的,也证实了司马迁的说法是有根据的。帛书《要》的考古发现,给人们认识孔子对《周易》一书的性质看法提供了正确的史料价值,也为人们从新认识《周易》一书的性质提供了珍贵的史料。
考古上从马王堆汉墓出土的随葬纪年木牍已知,该墓葬于汉文帝十二年(公元前168年)。说明帛书《周易》与《易传》是公元前168年做为墓主人随葬品下葬的。这帛书是否是墓主人生前的读本,还是做陪葬入土时的抄写在帛上的临时抄本,就不得而知了。这公元前168年与汉刘邦建国时期(前206年),已过去了三十八年。这《易传》“要”文是汉初的文章,还是先秦的文章,在学术上也是有争议的。《帛书·要》里的那一段文章,详细记述了孔子“老而好易”而受到弟子子贡的质疑,而产生师生两人之间对《周易》一书性质的辩论。从那段对话里,看到了孔子有着苏格拉底式的智慧与辩论思想,体现了孔子追求真理的精神。那段文章,也就成为当今学界里熟知的孔子“老而好易章”。孔子老而好《易》竟到了“居则在席,行则在囊”的痴迷地步。对此其弟子子贡看到眼里,并提出激烈的反对性的质问。“子贡曰:‘夫子它曰教此弟子曰:‘德行亡者,神灵之趋,知谋远者,卜筮之繁’。赐以此为然矣。以此言取之,赐緍行之为也。夫子何以老而好之乎?”
这子贡对老师提出了尖锐的反问与批评。认为老师往日不是教导我们说“丧失德行的人才乞求神灵,缺乏智谋的人才卜筮频繁”,这一观念弟子们完全所接受了,为何老师老了反而又爱好上这《周易》呢?”
孔子晚而好《易》被学生看到眼里,认为老师老了却爱上卜筮之书了,并提出尖锐的批评。孔子自然要对自己晚而好《易》所提出反对意见的子贡一个说法来。孔子的理由是:“君子言语要有规范,指责别人不要太随便,践踏了善而得到的是不祥的浮华。对《周易》重要的认识关键,在于不背离德义,并不在于它是否被祝巫卜筮利用过。因为《尚书》多有疏漏之处,而《周易》能使人无过失,而且又有古人遗教在里面,蕴含着深刻的哲理。”(“夫子曰:‘君子言以榘方也。前祥而至者,弗祥而巧也。察其要者,不诡其德。《尚书》多疏矣,《周易》未失也,且有古之遗言焉。’”)
这就是“夫子”回答子贡的质问。这确实体现孔子不同于他人之处,孔子看到了《周易》一书的真理。对《周易》一书的认识“察其要者,不诡其德”(对“周易”的重要认识,关键在于不背离德,并不在于它是否被史巫卜筮利用过”)。这话说的太对了,孔子若没有那般的“老而好《易》,居则在席,行则在囊”,“韦编三绝”。能有这样的认识吗?孔子看了《周易》一书,认为“有古人遗教在里面,蕴含着深刻的哲理”。孔子没有看错,这正是《周易》一书的真正内容,那里是卜筮之书。也不能因《周易》被史巫卜筮利用过,就否定《周易》一书哲学性质,这正是孔子的伟大之处。
而《周易》一书在子贡的眼里就因为史巫用其筮卜,就认为《周易》是筮卜之书,就不再认真的去分析研究,去伪存真了。
子贡又接着质疑老师好“易”不安卜筮之用而乐其辞,也非君子之正道,仍然是“过”。总之在子贡眼里已把《周易》看成邪恶之物。史巫卜筮用,而老师乐其辞与史巫占筮虽是不同的利用《周易》,仍然持否定的态度。孔子听到子贡对《周易》一书如此简单的否定态度,给予了严厉的训斥与批评。孔子在教育子贡时又进一步阐述《周易》一书的理论道理。
“子曰:校(谬)哉,赐!吾告汝《易》之道:良[筮而善占],此百姓之道[也,非]《易》也。夫《易》,刚者使知惧,柔也使知刚,愚人为而不妄,渐人为而去诈。文王仁,不得其志以成其虑,纣乃无道,文王作,讳而避咎,然后《易》始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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