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不可能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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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娘她,她去了哪里?”安恒问道。
“等你得了京城的封封回来找我,我替你找到她。现在找到她,你保护不了他们。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
叶风的话有些直接。
原来叶风什么都知道?还是他只是知道自己的处境艰难?
现在的安恒想,是不是自己的娘让叶风来帮他?
“什么?”安恒惊慌地看着叶风。眼泪奔涌,骨鲠在喉。
原来母亲一家的失踪真的与安府有关。
难道是因为母亲不愿意在安府做他父亲的三夫人,所以遭到追杀躲起来了?
安恒的父亲确实是水西的土司大人宣慰使安札。
安札高大魁梧,生性爽朗,家中有五房夫人。
安恒的母亲是他娶的第三房夫人。
安恒幼时的记忆里,他在外婆家里也很少见到自己的母亲,就算见到了也会在深夜。
那时候他还年少,已经记不得是在哪里,他只记得那里有外婆,有外公,有师傅,有教书的先生,还有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舅舅。
他的母亲回来看他,总会在他熟睡时候。他会被外婆叫醒,看到一个面色白皙,黑巾黑衣的女子微笑看着他,将他抱在怀里。
安恒想到这里,简直无法忍住自己的眼泪,一时间泣下如雨。
难道母亲是逃离安府的?为了躲着安府的人,所以只会在半夜偷偷回来看他?
后来他回到安府,偶尔和他的父亲安札谈起他母亲时,他父亲总是叹息,说他是做了梦,那不是真的。他娘早已经去世了。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达贵州,怎么和外婆一家分开的。
那时候他还年幼,离开外婆大约七八岁的样子。
这些年他在贵州生活,没有母亲,也没有外婆在身边。
幸亏他有一个不错的奶娘,他爹还给他找了一个不错的师傅,前任的七星门门主。
秘云深回到客栈,林兰楼和李吹笛正做在桌边的灯下,喝茶聊天。
他们知道现在是安宁的。
不管这种安宁是短暂还是长久,都要认真地度过这一刻。
桌子上竟然还放着花。
秘云深脸色发白跑进客栈,看到这一幕,急道:“安恒骗我。”
“怎么了?”林兰楼问道。
“他说先生出事了,让我赶紧回客栈。”
林兰楼笑了笑,“你们又闹什么?”
“他,他现在怎么变得这样不靠谱。他说和我分头走。”秘云深气道。
“你见到他了?”李吹笛问道。
秘云深嗯了一声。
“会不会有什么事情?”李吹笛问林兰楼道。
“以安恒的性子,不应该开这样的玩笑吧?”林兰楼道。
“他刚才不是差人送了口信回来,说安全勿念吗?为何要让云深回来?”李吹笛问道。
“他去见朋友,怕云深一个人在外面危险?”林兰楼漫不经心道。
“我去见了络衣。”秘云深道。
林兰楼吃了一惊,问道:“络衣怎么样?”
“确实怀有身孕,不愿意出门见人。可能会在洛阳一直住下去。”秘云深道。
“你们可曾聊到婚嫁之事?”林兰楼关切道。
“络衣从未想过要嫁给我。”秘云深有些感伤。
“那……”林兰楼一时语噎。
江湖女子行事从来都不同普通女子。
“孩子确实是我的。我知道。”秘云深道。
林兰楼看着李吹笛,想起他们去陈宅的事情。求子还是求欢,江湖女子是不是也一样如此?
只为求子,不为求婿?
可是他看得出来,络衣不应该是那样的人,她对秘云深处处照顾。似乎也挺有感情。
林兰楼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又想起了将出贵州时,那个田家的安抚使大人田重雪,红斛姑娘。
哪个姑娘能顺利出嫁,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呢?
定是她们有万般的难处吧。
“你打算怎么办?”林兰楼问道。
“我无法勉强她。等等再看她的意思。”秘云深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缥缈。
想来内心很难过。
李吹笛始终都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们两人,欲言又止。
似乎他知道什么,似乎又不知道什么。
总之他什么也不想说。
安恒不到一个时辰左右就回来了。
看上去已经酩酊大醉。
秘云深下楼去搀扶了他。
“你和谁喝酒了,怎么喝成这样?”秘云深问道。
安恒拉着秘云深的臂膀,酒气冲天。舌头都大了,“我今天难受。你不要劝我。我兄弟的事情……”
说话也有些混乱。
“你为何要诳我回来?”秘云深问道。
一边连扶带抱地将安恒弄回房间。
“我朋友,我兄弟,他……”
安恒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总之说话含混不清。
待秘云深下楼去要醒酒汤,林兰楼淡淡道:“出什么事情了。”
安恒突然脸色忧戚,竟说不出话来,又要哭起来。
李吹笛道:“到了洛阳,你变了不少,动不动就要哭戚戚。大丈夫怎么娘唧唧的。”
林兰楼拍了李吹笛一下。
问道:“和谁一起喝酒了?”
“铁算门叶风,叶门主。”
看上去安恒似乎并没有醉。
林兰楼点点头。“为何要诳云深回来?”
安恒突然又颓然了,头低的看不见眉目了。半晌道:“络衣的夫君回来了。”
“怎么……”林兰楼的吃惊简直要跳起来。
毕竟络衣和秘云深的事情他们一直都知道。
他还知道秘云深哭诉说络衣还是处子之身。说孩子确实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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