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活下去 (第2/2页)

凶恶的模样与此时失了魂的模样形成巨大反差，西琳想象不到这个男人面对女儿时会展露出如何柔情的一面，那张脸大概怎样的表情都是吓人的吧。不过就是这样才让她此刻更加感觉男人的可怜。

将目光转向沈羽涅，她挺希望哥哥能给一个完美的回答。

教堂外的草地上，符华与缇米朵不适应的站在一起，她们都不是擅长交流的人。周围被孩子包围，好奇的打量与询问，这里来的旅客不少，孩子们也就权当做无聊时发泄对自由向往的活动，所以会询问许多的问题。

符华基本没回答什么偶尔冷淡的回应一句，缇米朵也正神情僵硬的回答。两人相视，她们都在想找一个人，沈羽涅。

有个只有五岁的小女孩，见到两人欲要离开的模样，不禁疑惑问道：“姐姐要走吗？”

“我，我们去找个人，等一会再聊吧……”缇米朵语气僵硬的回答她，虽然对方很可爱，但自己就是受不了那些好奇的模样。小手拽了拽符华的衣角，示意两人现在可以赶紧离开。

少女拉着她向教堂走去，表面上平静如此，实际在心中她们也没办法应对那些好奇的目光和提问，虽然很热情但陌生人终究还是陌生人啊。

缇米朵走在花岗岩地板上，察觉目光已经没有跟随在身后，不由得松了口气，抱紧怀中的玩具嘟起小嘴，“哥哥去哪了？”

符华最后所见的少年的身影就是朝着这边走去。有目光落在身上，她低下头发觉小女孩正看着自己，莫名的她对缇米朵的目光有点在意，并不想从对方眼中又感受到那种厌恶。

幸好这次并没有，缇米朵只是看着她然后很快将视线转向前方，“姐姐可要快点找到他，毕竟只有你才能照顾他的。”

符华想说沈羽涅并不需要她照顾，话到嘴中最后变成了一声，“嗯。”

不想让她讨厌所以还是随着她吧。两人来到教堂正门，敞开的庞大教堂里有个男人失魂落魄的走出来，双手紧抱着怀中像是揣着宝物，跑到灰色的皮卡坐入其中，从车窗可见他松开怀中不知名的东西然后抱头痛哭起来。

见着他脸上的疤痕和胡茬，缇米朵下意识的说：“那个人是来抢东西的吗？”

看样子好像是抢到东西了，只是为什么要哭呢。

“是来忏悔的。”比起小女孩奇怪的想法，符华更觉得这样的说法更正常。如果里面是沈羽涅的话，那可能就是他什么都没抢到反而被胖揍一顿赶出来，以少年的性格很可能这样做。

缇米朵不顾这些，小步朝着教堂内跑去，紧张的说：“去看看哥哥有没有被抢走什么东西！”

两人步入教堂，在圆弧穹顶洒落的阳光下，看着仿佛金色台阶的末端，玉石打造而成的十字架雕像前站着身姿挺拔的少年，身上是古朴的纯黑色神袍，胸口有着十字架画像，银色项链的十字架落在胸口。

阳光倾斜在他的身上向两边扩散，如同教堂中怜悯世人的天使般。

缇米朵眨眨眼，又揉了揉眸子确定那张脸自己熟悉后，跑到他身边拉着那涤纶质感的长袍，“哥哥，你变成天使了？”

“是神父。”沈羽涅解释道，和她一同前来的显然还有学姐。见着少年的装扮，符华怔怔几秒忍不住投去疑惑的目光。

他将遇到神父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本是西琳要求的，在他的话中则显得自己比较善良所以答应下来。回头望着西琳，她正垂着脑袋失神，大概是因为自己的答案才会导致的。

沈羽涅给他的答案是活下去，即使已经看不见希望仍然要活下去，或许他的女儿就在某个地方等待着他。活下去才有继续寻找到能力，如果他死了而女儿回来，那又是另一场残局的出现。

男人死士化的症状，沈羽涅交给了他自己一点血液，喝下去就有活下去的能力。

至于男人会如何选择，只看他自己。在离开教堂前都还是失魂的样子，沈羽涅觉得他会活下去，不为自己也为始终没有消息的女儿。

他这个神父到现在还算合格，带着笑意面向两人说：“今天我大概都是神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