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杀人（一） (第2/2页)

“老子今天就要香香，除了香香老子今天谁都不要，你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齐三一脚踢飞老鸨后，才发现张彬已经拉着香香走远了，一肚子气不打一处来，想追上去又有点犹豫，自己一个人肯定是打不过那张彬的，他一身黑衣披在身上，就像来自深渊的魔鬼，从他瘦弱的身板里爆发出让他忌讳的力量——他没有把握能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两人属下打到而且不发出一点声音，他望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两个属下，刚刚迈出去的腿停住了。

张彬拉着香香，走到一个无人的包厢，对随后跟着的老鸨道：“你不要来了，给我准备上好的酒菜吧！”顺手将门关上。

香香在昌峪要塞算得上是出门的娼妓，倒不是她床上功夫有多好，而是她长得漂亮，又能弹一手好琴，歌喉也是极佳，更令人惊奇的是，她一个月只配一个男人度一个春宵，所以价格也不菲，有了这样的噱头，倒是有不少男人愿意千金买一夜，往往在月初一，就是怡红院生意最火的时候，那天晚上香香会出来唱一个曲，然后明牌竞价，价高者得，没有得到的那个晚上一般也不回去，在怡红院随便找了个妓女将就一晚上，这样下来，香香自然是芳名远播，成为怡红院的头牌摇钱树。

看来不管是哪里，都讲究一个广告效益和心理攀比，如果香香丑一点，琴艺差点，歌喉差点，每个月夜夜春宵，那么她的价格也就不可能那么高，据说最高的时候是昌峪要塞以前的将军花了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买下的。

张彬盯着弹琴唱曲的香香，坐在那里将桌子上的茶倒了一杯，听着曲儿细细品味。

香香的歌喉的确不错，声音圆润，听到耳里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像是一道细流清泉，而那清脆悦耳的琴声，却也是那么的有如天籁之音。

张彬听了几曲，竟然连下腹处那熊熊燃烧的欲火也有平息的趋势，不禁在心底感慨这香香的琴技的确不错。

睁开眼睛望了香香一眼，发现她的眼睛盯着正前方，却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头上那一副赝品山水画，手指在谈，嘴巴在唱，看那眼神却是走神了。

这时，吩咐下去的酒菜送来了，老鸨带着一帮子莺莺燕燕端着菜盘子走进来，很快摆满一桌子，对张彬说：“哟，元帅爷，您一个人在这喝闷茶呀，您看这里这么多小姐，您随便挑几个作陪如何？”

张彬眼睛在那一帮妓女身上飘过，恩，燕瘦环肥的确是应有尽有，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俗气，和不受外界因素影响的正忘我弹琴唱曲的香香比起来，总多多少少觉得少了点什么，对了，是气质，她们里面的确有几个长得可以，称得上是美人，在香香之前也是怡红院的红牌姑娘，但却没一个人能及得上香香身上流露出来自然而然的气质。

老鸨凑到张彬面前，在他耳边悄悄说：“爷，香香姑娘脾气倔犟，今晚估计是不能陪您休息了，要不您随便在这里面选上几个，陪你过夜，至于银两花销就当奴家做东，请元帅爷了。”

张彬微微一笑，貌似很有礼貌很有家教的对老鸨说：“我是来享受的，银子有的是，但是香香只有一个，这些庸脂俗粉我看不上。”

老鸨被张彬这一说，脸色立刻变了，知道又要出点事，而貌似在认真弹琴唱曲的香香也不由得嗓子一顿，一曲美妙的曲子就这么被打断了。

“这位爷，虽然您的身份尊崇，小女子只是勾栏里的娼女，但是也拥有一个人的选择吧，我的规矩是一个月接一次客，从来没破过，希望爷您怜惜香香。”香香放下膝上的瑶琴，站起来对张彬盈盈一福，那模样楚楚可怜真是我见犹怜。

张彬也并非棘手摧花之人，来怡红院时的那股子上脑精虫现在已经渐渐消退了，取而代之是对一个可能有着不幸经历的女孩的怜惜，在这个时代，没有女人愿意无缘无故去卖身，娼妓在社会上是最受人鄙视的职业，只有迫不得已还出去卖身，张彬很了解。

香香这种琴艺歌喉极佳的女孩，应该是上流社会的娇女，进入怡红院这种地方，不是拥有不幸又是什么？

“老鸨，我想为香香姑娘赎身，你看要多少钱？”张彬缓缓说出这句话，将刚刚站起来的香香震惊的目瞪口呆。

一字排开等张彬挑选的妓女们更是眼冒青光，狠狠瞪着香香，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是嫉妒至极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