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岁月催人老,世间有真情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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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末，有两次比较意外的聚会。一次是外地的大学同学来滨海，另一次竟然是旧日老领导出狱后的接风宴。

前不久，水城外办的大学同学老四给同事预定滨海的客房，叹息说早知道有这次会议他就来参加了，顺便老同学可以聚一聚。想来我们十来年没见面了吧？而过了不几天，他突然来电话：今天我去滨海，明天开会，今晚上住南海宾馆，同学聚一聚，老五已经安排好了。

他说的老大老二都是我们大学同宿舍的，一共六个。遗憾的是警官老二值班，老六如今放弃市区房子，把老家翻新后住老家了，来不了。其他四位加上对面男生宿舍几个，正好一桌——女同学千呼万唤似乎都积极性不高，没有来的！恰如去年底我们的一次聚会，横幅都做好了挂上了，结果，八个学生一个老师，都是男士！

早早回家放下车子，带了点土特产就坐公交车往目的地赶，有两位已经到达的，在包间外边的大厅沙发聊天。不久，老五接站回来，大家纷纷和老四拥抱握手——这家伙还是娃娃样儿的脸，模样不变，只是头发白了不少。

宾主落座，酒菜相当的丰盛。没想到老四的酒量见长——竟然填满了一杯白酒！要知道，我们几次聚会都是几瓶啤酒上天的水平啊。真是酒量随着位置走啊，如今这小子也是内地一处级领导了，听说我侄女女婿老家是那边，很肯定地说：“那边有事儿，尽管找我，他们的书记县长，都咱弟兄。”

一个个端杯敬酒，说些上学的故事，说些毕业后的经历，说些其他同学的所在，说些失联人员名单——26人的班级，如今有五位失联的。我和老四交往最深，体现在唯一去他家玩过的住过的只有我，他来滨海参加的唯一同学婚礼就是我的婚礼。

深夜，大醉而归——本来想喝多了住下的，可是媳妇说了，喝得再多也要回家！

次日接到老四电话：你来我宾馆趟吧！给你带点儿土特产当着那么多同学面儿，不好给。于是，我又去了一趟——他是想象不到滨海的早高峰是多么壮观的。

晚上的聚会更叫我意外了：领导安排同事和我陪她参加活动。我一颗心才不纠结了——早两天哥们就告诉我要请客，不知道你们领导能否叫你。我说没有。叫我去不叫我去，我想领导都有领导的考虑，不见得就说明对我如何如何，可是，真不叫我去，却总觉得有些失落或者纠结，毕竟，自己工作做了很多，从某方面说明领导不重视？……

我把车子送回家，打车来到目的地：一个黑咕隆咚的企业所在地的职工食堂，车都跑过了，我走了一段路才找到，好在以前来过一次。院子里也没有灯光，看到朋友的司机在后备箱倒腾酒，也没打招呼。进了办公室，朋友和东家都在，还有认识的一个旧同事，握手寒暄之后，朋友指指沙发上坐的一位，我几乎流出了眼泪——竟然是旧日老领导，他因错误上了五年“本科”，出来后一直听说生意做得不错，但是从来没有见面。拉着老领导的手，看着他花白的短发，一脸沧桑的模样，总觉得有些话说起来都哽咽了。

领导同事到达，一起进入餐厅。饭菜不错，酒也是朋友自带的。我谁都不靠，靠着老领导，喝酒叙旧。不久，某集团老总也来了，旧日老同事。老领导说起二十五年前一起出差我身陷囹圄的故事，二十年前我竞争上岗的故事，以及我这些年的成长发展等等，很多人真的在听故事，而我却心存感恩地一起回忆旧日时光——岁月催人老，世间有真情！

怎么回的家我都忘记了，只知道倒头就睡。醒来很早，回复同事短信——他叫我一早接领导上班，我说没问题。

开车来到领导小区门口，领导怀疑我能否开车，要知道昨晚都喝的挺多，我说没问题。领导上车，小心翼翼来到单位，遇到同事们：“喝了多少酒啊？脸还红红的？！”我说开空调吹的——这时候我才感觉酒劲儿上来了……

当天晚上的一个老同事聚会，我骑自行车去的，喝了二三瓶啤酒；再次日下午四点来大哥家，热情的嫂子煮了海鲜，非要我喝酒，我品尝了她自酿的葡萄酒一小杯——连续四天晚上喝酒，身体真的吃不消了。

终于盼来周日，自己在家炒了一个喜欢的金口芹菜和清蒸牡蛎——舒舒服服地喝了一瓶啤酒，似乎才真正从酒醉的痛苦中走了出来，打扫卫生，看看各色花草，很有成就感的样子。骑车赶了个集市，热闹非凡。这个集市特有农村气息，位置却在一片城区高档别墅区里的一大片空地上。平时是当地知名的驾校，阴历二七日赶集，周边百公里内都有农用车拉着各种土产蔬果海鲜赶来，直到下午三四点才曲终人散。

利益，感情，把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聚集一处。而感情，总是叫人感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