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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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见过比任延还会保守秘密的人, 安问嘴角都撑得磨破了,也没“套”出来这个礼物究竟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起来,镜子里的面孔打碎了他一晚上的侥幸, 右边唇角红红的, 结着细微的痂,看着就疼。刷牙时纵然已经万般小心, 但是还是撕裂了伤口。“嘶”的一声,手指小心翼翼沾了沾, 淡红色的血珠。
任延刚练完球回来洗澡,正套着校服,被安问一脚破门而入。
他提着穿了一半的裤筒, 迟疑地说:“……早上好?”
安问愤怒地指指自己嘴角,用目光无声控诉。任延没看明白, 眯了眯眼,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离谱和畜生, 没同情,反而混蛋地笑出了声。把人抱进怀里, 小心又小心地亲了亲:“没关系, 反正你也不用开口说话。”
安问:“…………”
下楼吃早餐, 任五桥和崔榕没起, 但毛阿姨火眼金睛,戴起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 “呀!怎么嘴巴破了呢!”
安问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任延胡诌得很, 面不改色说:“昨晚上吃东西吃着急了, 吃不下非要吃。”
我晕!安问差点昏过去, 当毛阿姨是傻子吗?!
毛阿姨果然是傻子, 关切又嗔怪地说:“吃东西要慢慢吃的呀,老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安问红着脸闷头吃面,脸都快埋到碗里了,总觉得每句话每个字都能似是而非地对应到画面。
吃过饭,毛阿姨取过一个小小的创可贴,“上次拿错了,拿成了给小孩子用的了,你贴嘴巴边刚好。”
防水创可贴,透明粉,上面印着小爱心。安问只手捂着眼睛,看模样很绝望。毛阿姨亲手帮他撕开:“你别难为情,这有什么的!听阿姨的话,就贴一天,等结了痂就好了。”贴好了,站远了看一眼:“多可爱!”
安问拎起书包,逃也来不及。
去竞赛班时也被狠狠围观,他只好推脱是被牙刷怼到了。为着这个原因,他一整天都没搭理任延,连午饭都是自己一个人吃的。下午到了体育场,跟他熟的人都关切问:“打架了?”直到卓望道默默递给他一个口罩。
安问:“……”
他怎么没想到?
灰黑色口罩是小卖部里的畅销款,机场照里明星人手一个,安问拆开挂上,用救命恩人般的眼神仰望卓望道。
卓望道拍拍他肩,沉痛道:“任延家暴你的话告诉我。”
正疑心他是否打得过任延时,卓望道暖心地说:“我可以帮你打小报告。”
三千米比赛在下午四点进行,大约是怕学生中暑,所以刚好差不多是开始日落的时候。安问三点半时就从看台上下去操场热身了,一走带起呼啦一串小尾巴。
林乐乐主动说:“我们接力陪你跑。”
高雪芬对于班级成员间的友爱十分感动,温馨提醒道:“要是你半路晕倒了,他们会把你抬进医务室的,别紧张。”
安问摆摆手。
“不紧张啊?”高雪芬有点意外,但也没怎么当真,点点头道,“挺好,心态不错,班里剩下同学都给你写通讯稿呢,保证给你写得可歌可泣。”
班长给他捏左手胳膊:“跑最后也没关系,能跑完就很优秀了,没什么好丢脸的。”
副班长给他捏右手胳膊:“对,咱就慢慢跑,哪怕走到终点呢!”
安问没想到一个三千米热身给热出了上战场的热血感,这一个个饯行的,仿佛生怕他一不小心回不来。他脱下外套,从林乐乐手里接过号码簿,撇过脸垂首在短袖上随便别了别,
让卓望道翻译道:“回去吧,用不着加油,能跑完。”
所有人都觉得他在嘴硬,死要面子,毕竟三千米么,说短不短,但要说很难完成,倒也不至于,男孩子要真跑不下来也挺丢脸的。但安问瘦啊,套在松垮垮的校服里,像一棵正青葱的白杨树,何况天天跟任延这种全校人心中的顶a站在一起,更衬得好欺负。
一群人依依不舍的,安问烦了,勾勾手指,等众人目光聚集过来时,他微微揭起运动t恤的衣摆。
虽然只是很转瞬即逝的一秒,但大家还是看清了。
妈的竟然有腹肌。不是块垒分明的那种,而是网上那种最受欢迎最少年的薄肌感,薄薄的一层,很匀称地覆着骨骼。
衣摆落得很快,林乐乐:“没看清,菩萨快让我再看两眼。”
安问无语,窘了一下,强行高冷,冷着脸往起跑线走。
一抬眼,任延在不远处冷脸站着,两手揣在宽松的运动裤兜里,黑色t恤上银白色口哨挂得显眼,整个人难上去难惹得不得了。
完了。
安问头皮一紧,被看到了。
哪怕他是跟别的女生说笑也好,偏偏是给人亮腹肌。四舍五入,就是给人看腰。任延喜欢他的小腹与腰,有时候会故意把套摘了,弄他纤薄柔韧的腹上。低级的占有欲常常在气喘之时冒头,在他耳边恶狠狠而呼吸急促沉重地说真想把他关起来,或者像小时候那样揣在怀里。让人看脸已经很不情愿,何况是腰腹?
安问闭了闭眼,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晚上免不了挨一顿急风骤雨,但还想挣扎一下,扭头便往反方向走。身后a班众人热心:“反了反了!”
安问:“……”
得,真成送行了,会死人的那种。
他只能硬着头皮走向任延。任延微微一歪下巴,懒洋洋问:“这么多人,送刑场呢?”
“怕他跑不完,鼓励一下。”林乐乐眨眨眼,“热了的话就脱啊,我帮你接着衣服,别不好意思。”
安问心里一沉,口罩下深深倒吸气——听我说谢谢你,火上浇油温暖了四季……
任延皮笑肉不笑地一勾唇角:“人我接管了,终点线等着吧。”
卓望道咳嗽一声,张开手默契地拦:“哎水呢?怎么没人带水啊?”成功转移注意力。
安问低着头不远不近地跟在任延身边,每个毛孔都透着不情愿。
任延吹了半天哨码了半天表,当中还强行镇压了两次架,此刻整个人透露出一种不好惹的散漫感,也不靠近他,声音不高不低地问:“不理我,倒是舍得给人看腹肌?”
安问本来可以解释的,看他这么凶,偏不解释,冷着脸闷声在口罩下。谁没口袋似的。他两手也抄进口袋里,回到了任延第一次见他的那种拽样。
“谁给你的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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