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沈严归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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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争听闻,章葳蕤到泉州后,这位名叫弃之的牙人过往甚密,而且这个人还与她的表姐杜且关系非同一般。众所周知,杜且是杜少言之女,嫁予泉州大海商沈家为妻,居丧守寡,又不守妇道,甚至还陷害表兄章以行,以致于章家家不成家,他姐姐所生之子成了囚犯之子,流离之失。
章葳蕤与这样的人往来,必然会有样学样,他不能看着她堕落下去。
因此,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可以对全城的牙号进行整治,李争自然是不会放过。毕竟他现下不敢动杜且,也没这个本事,船坞之于当今之大局,他不会不懂。
平安号自创立起,还不足一年,所有的账目往来不过十册。相比其他牙号累累账册,平安号一天就能查看,一目了然,十分清楚。
账册查不出来,又把所有登记在册的牙人都问了一遍,可根本问不出来有用的东西。
李争不信,想亲自去查,被刘慎阻止了。
“李副使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城内的牙号归市舶司管辖,若涉律法还有知府衙门,榷务局的职责是禁榷物货的专卖和度牒、盐、茶引的发行,根本没有查案的权力。
李争很不屑地回道:“不过都是一些贱民,刘知府如此偏袒,这当中莫不是有猫腻?”
刘慎岂容他随意污蔑,“李副使若是有证据,尽管弹劾本府,本府奉陪到底。”
李争甩袖,“第二次竞拍,本使执事,所有在册的牙人都不许参与竞拍。”
刘慎冷哼,“望舶巡检司的事务也请你莫要插手,做好你的本份。”
“本使倒要请教刘知府,若是市舶司此番博买的禁榷物货,少于榷务局发行的香药钞,又该当如何?”
刘慎在心里骂娘,但仍是面不改色地回道:“市舶司原是给了榷务局数量的上限,还请李副使按章办事。”
香药钞又不是度牒,想发多少就发多少,若是超发,无货可提,那可是要贻笑大方,丢尽朝堂的颜面。
李争放声大笑,“刘提举请放心,榷务局不仅可以拍卖禁榷物货,也可以拍卖市舶司博买的物货,但是不属于禁榷的物货也可以被列为禁榷,刘提举以为如何?”
刘慎蹙眉,“李副使三思,本府还有其他公务,先行告辞。”
回到知府衙门,刘慎进了后堂,夕阳西下,入夏之后天黑得晚,陆修还在处理公务。他把今日李争对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东平王眼下不再出面干预公务,国用司只要财赋不少,也能打发,但是这个李争,难免要出大事。”
陆修搁下笔,望着天边最后一缕残阳收尽,“人人都想来分一杯羹,为自己的履历增光添彩,却忘了这座城的繁华是来自于民间交易的繁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愿有人能懂。”
陆修最为通透,可也最为无能为力。
“国用司和禁榷院都是直属朝堂,非你我所能掣肘。眼下海上还有海贼肆虐,今岁的交易只怕变数很多。你我还是静观其变,那些想要翻天的人,让他们去翻。”
刘慎与陆修看法一致,当下明哲保身方为上上之策。
三日之后,榷务局发函市舶司,今岁博买的清单有沉香、檀香、龙脑、丁香、零陵 、豆蔻等等三十余种非禁榷的物货,且数额是去岁的二倍。市舶司不敢有违,隔日发布公告,并送至各大牙号和海商手中。
弃之也收到了,他同时收到的还有二轮竞拍,所有牙号和在册的牙人都不允许参与竞拍。
因为这纸公函,二轮香药钞的竞拍价格一路飙升。
章葳蕤对此十分不解,“不是查海贼和私货吗?怎么成了坐地起价?李争这脑子怎么长的?”
“他脑子挺好的。”杜且又在试新酒,“弃之提议竞拍禁榷物货,到了李争这里,他连博买的香药都提前卖掉,甚至要的数量比往年更多。因此,所有的香坊与香料商户,都要提前下手,以防日后价格一路看涨,自己无利可争。可如此一来,所有的银钱都会被榷务局握在手里,李争大功一件,甚至连国用司的风头也被他抢了。海贼?李争根本不想捉什么海贼吧!海贼横行,劫掠过往蕃舶蕃货,香料的价格也因此一路看涨。这对李争来说,不是坏事。”
章葳蕤轻嗤,“他这是不顾商户的死活。”
杜且笑了,“他只要有钱,把所有的商户盘剥干净,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你以为李争真的想带你走吗?他是有意为之,以此打压城中女掌柜,这当中也有你和我。你没见这几日,不少女掌柜都不怎么露面。前几日,书院的学生还写了一篇檄文,说是要教化城中百姓,尤其是女子,相夫教子,侍奉尊长,方为女子的归宿。”
这篇檄文是沈容写的,一字一句都直指杜且,杜且当然不会错过。
“你且看着吧,下一场的竞拍会,城中的女掌柜和女当家,会少了许多。”杜且长叹一声,“只要李争在泉州城一日,只怕你我都不好过。”
“那我们去竞拍会吧!”章葳蕤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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