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撼雾微尘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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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流所过之处,空气瞬间变得燥热起来。犹如被无形的大火掠过,林旷所控制的草木剑潮如被抽去了脊梁般变得萎靡不振起来。枯黄之色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了这些草木,甚至有一两处在炽烈气息的烘烤下,散发出了袅袅轻烟。
林旷一眼看出对方这是想要以火燃木,用五行生克之法消耗他的神力。
他立即抽回了注入草木剑潮之中的神力,让这些草木退回了原本寸许长的高度,再不足以支持燃烧。然后他又将剩余的木行神力全数灌注到了手中的那条藤蔓之中,使得藤蔓顿时暴涨数丈之长,如灵蛇般盘成一团,将他自身护在了其中。任由这股炽热气息如何吹拂,都是岿然不动。
做完这一切后,他便有闲暇看向了陆文炳几人:“这就是你们锦衣卫的手段?想要消耗完我的木行神力,恐怕要到天亮了。”
林旷这话绝非故作镇定。他能感受得到这片炽热气息的威力,普通人怕是稍微沾一下都会被烫得皮开肉绽。但他有神力护身,又能御使藤木抽取土壤中的水份对抗抵消热量。纵然因为城隍神域的存在,他的神力得不到补充,但依旧能坚持一两个时辰。
一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就已经转亮了。到时候镇里的乡民必然能发现此处,以双方之间的身份差别,乡民们不把陆文炳几人打出屎来才怪!
陆文炳嘴角却是露出一丝阴笑:“等到天亮?嘿嘿……你就没发现我们这里少了一个人么?”
被陆文炳这么一提醒,林旷立时想到了锦衣卫的常规配置。
寻常锦衣卫大多是十人一队,由一名小旗带领。白天接待陆文炳一行时,他们就正好是十一个人。而此刻场上只有陆文炳与五名绿衣缇骑,维持包围几人的雾气阵法应该也只需要四人,这样一算,确实还有一名锦衣卫不见踪影。
想到这里,林旷心中不禁有了不好的预感。
而陆文炳见林旷已有所觉,则是一摸自己的腰牌,图穷匕见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也该让你做个明白鬼了!”
随着陆文炳的手指拂过,一连串并不算大的爆炸声就自他腰间的腰牌里传了出来:“轰…轰轰…”
在这些轰轰的爆炸声中,还夹杂着一片杂乱的呼喊求教之声。似乎有一场爆炸引发的灾难,正通过这枚腰牌传声到了这里。
林旷的眼神骤然转冷,随即却听到腰牌中传来了一道男声:“…沙沙…陆头,方翔书院的文庙里果然藏着这野神的道场…毛神的神像已经被炸毁…哗啦…我现在正在搜查…”
陆文炳嘴角却是微微翘起,拍了拍腰间的腰牌,蔑视道:“没料到吧,锦衣卫的腰牌有着千里传音之能!方才咱们间的对话,早就被我阵法外的手下听到了。既然被我们知道了这野神的根本道场所在,你觉得它还能有幸理!没了你这个庙祝在场,你这野神主子恐怕已经被神力反噬了吧!”
对于陆文炳的嘲讽,林旷只是沉着脸目光微动。他还真不知道一间道场对于神祇有着什么影响。从这陆文炳所言来看,神祇的根本道场被破,似乎会产生神力反噬之类的问题。不过眼下他身处城隍神域之中,与道场的联系早已被切断,对于自己是否会遭到反噬却也无从了解了。
而就在他沉默不语之时,腰牌那头的男声忽然带着兴奋向陆文炳禀报道:“…找到了!方翔书院的传承密卷果然也在文庙里…”
听到传承密卷几个字,林旷的神色微微一动。
传承卷轴是术士一道的核心传承之物,皆由顿悟了独特技艺的自悟术士消耗自身心注之力制作而成。拿着传承卷轴,便能让练出了心注之力的术士学徒学会这名自悟术士的技艺,成为一名传习术士。可以说,传承卷轴便是一所术士学院的根本所在。一所术士学院能有多少传承卷轴,便有多少项技艺可以传承。
方翔书院之所以能从一所乡镇私塾,发展成今日名动十里八乡的地方书院,便是因为有着十六项独有的术士技艺传承。这般数量,就是比之京城某些大的术士书院都不遑多让。也正因如此,工部才会亲自给方翔书院授予牌籍。林旷方才在套话之时,也才会用出“谋夺产业”的幌子。
方才林旷本是随口胡言,但此时看来,似乎是歪打正着了。
就听腰牌那头的男声激动道:“…《金创缝合》、《化污成肥》、《握木成兵》、《以字牵心》、《白蛇传戏谱》、《川味厨艺》,骆大人吩咐要找的都在…咦,怎么没有《催生良种》的卷轴…《祛除疫气》的卷轴也不在这里…”
腰牌那头的男声逐渐低了下去,语气中的兴奋也渐渐变成了疑惑。而陆文炳本来得意的神色也变得阴沉起来,他关掉了腰牌,如饿狼般看向了林旷。
然而没等他说话,旁便却是忽然传来了一道大骂:“无耻!”
一阵“哗啦啦”的木头推搡声响中,灰头土脸的楚云飞挣扎着从坍塌的木屋之中钻了出来。原来就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从失聪之中缓过劲儿来,挣脱了椅子上的绳索。
他须发怒张的对着陆文炳斥责道:“老夫还以为你姓陆的大公无私!没想到竟然真的惦念着书院里的这点东西!还扯什么缉查淫祀的狗皮,当真是无耻之尤!”
陆文炳扫了一眼楚云飞,见他只是挣开了绳索并未挣脱封元铐后,便毫不在意的轻描淡写道:“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顺便帮骆大人带点这里的土特产而已。楚山长何必在意呢。”
言语之间连看都懒得再看楚云飞,只是继续盯向了林旷。
然而林旷面对着他得意戏谑的笑容,只是面无表情地缓缓陈述道:“文庙和住校生的宿舍只有一墙之隔。你们要炸毁文庙,不可能不惊动住宿的学生。所以,你们连住宿生的宿舍都一并炸了吧。”
陆文炳见到林旷语气转冷,知道林旷动怒了。但他却狞笑起来,越发的肆无忌惮道:“怎么?心疼了?!想要彰显一下自己的仁义?!
“嘿嘿,你要真是仁义,就该早早将《催生良种》和《祛除疫气》献给朝廷!万历二十二年,河南闹灾荒死了几千万人你都不心疼,这儿不过死了几个术士学徒,你反倒心疼了?”
面对着陆文炳“大义凛然”的言辞,林旷却是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献给朝廷?呵,然后让朝廷的蛀虫们家家户户年年丰收,好去兼并更多的土地?还是让这些尸位素餐之辈百病不生,身心愉悦的去奴役劳苦大众?”
他冷冷地盯着陆文炳,嘴角的笑容越发不屑:“一个封建王朝的狗腿子,连没卵子的太监都能让你们低头哈腰!也来对我指手画脚?!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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