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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青梅娇娇,冷戾权臣笼中诱宠 > 第34章

第34章 (第2/2页)

杨烟烟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嗅了嗅,轻声道:“你喝醉了。”

他身上沾染着浓烈的酒气,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

不是醉了,也做不出这种失礼的事吧。

莫如臣却还是紧盯着她,执着地问:“为什么哭?”

杨烟烟抿唇,没有说话。

他看了她一阵,笃定地道:“你不想嫁给杨文。”

她眼睫轻轻颤了颤,低声道:“我去给你熬解酒汤。”

莫如臣并不需要。

他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大部分都被内力化解,顶多只能算得上是微醺。

头脑略微发晕,但还是算得上清醒的。

他扣住杨烟烟的手腕,浓眉紧锁。

常年出生入死的经历,让他对血腥味很敏感,立刻反应过来:“你受伤了?”

此刻杨烟烟膝上的伤口也终于再难掩饰地裂开,血色慢慢浸出。

莫如臣目光尖锐如鹰隼,一把将杨烟烟打横抱起。

走到床边,他一眼就看见了杨烟烟刚刚来不及收走的药箱和污了的衣裙。

那么多血,得伤得多严重!

莫如臣的手紧了紧,满脸愠怒:“我教过你,疼就要说。”

他将杨烟烟放在床上,手一拉就要去看她的伤势。

“莫将军!”杨烟烟急声叫住他,“不行,你别看!”

莫如臣不耐地低道:“闭嘴。”

杨烟烟想挣扎,但力量悬殊,被莫如臣按着根本动弹不得。

她发着抖小声哀求,“求求你,别看……”

那样丑陋狰狞的伤口,还有腿上旧时的疤痕,她不想展露在莫如臣面前。

他是她心里最干净的一抹雪色,不该沾染上半点泥尘。

杨烟烟泪眼斑驳,哭得十分可怜,说的话也是颠来倒去的:“不行,不能是你,唯独你不可以……”

“为什么唯我不行?”莫如臣动作一顿,声音奇异地问道。

杨烟烟呜咽着不回答。

他抬起她的下巴,一点点抹去她的眼泪,低下头耐心地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唯我不行?”

隔着湿润的眼睫,杨烟烟抬眼撞进他深邃浓黑的一双眸子中。

莫如臣认真看了她半晌,唇边慢慢扬起一点弧度。

清朗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傲气,他缓声,极其肯定地说:“你喜欢我。”

杨烟烟脸色发白。

她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被直截了当地戳破。

慌张,羞愧,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被莫如臣按着,膝上又有伤,她估计会立刻逃离这里。

看她怕得身子发抖,莫如臣轻声叹了口气,“杨烟烟,你真是蠢死了。”

他低下身来,带着清冽酒香,强势地挤占着杨烟烟周遭的空气。

她连呼吸都忘了,呆愣愣地屏息看着莫如臣一点一点接近她。

他在她唇上,极快地贴了一下。

耳朵烧得通红,莫如臣不自在地强硬道:“我盖章了,你是我的。”

“不准嫁给别人!”

杨烟烟脑子一片混沌,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是莫如臣醉了,还是她醉了。

或者是梦吗?

莫如臣不满地问:“听见没有?”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好像有点凶,他放缓了声音,藏着难得的羞涩:“烟烟。”

她忽然捂着嘴又哭了起来,眼泪像决堤的江河,怎么也止不住。

原来不是梦。

只能仰望的枝头雪,落到了她的掌心。

“烟烟,别哭了。”莫如臣颇为手足无措。

看着她眼泪滴滴滑落,像是砸进了他的心里,烫得他的心尖紧缩,

“我以后都不凶你了,我,我……”

他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我也喜欢你。”

莫如臣头一次这么正儿八经的样子。

说出这句话后,这几日他心底积压的郁气终于消散得干干净净。

如同云销雨霁,只留下一片透澈。

莫如臣脸上发热,偏头道:“我先给你上药。”

杨烟烟想拦,被他头也不抬地开口打断。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嫌弃你。”

他低头,神色严肃地将她的衣摆掀开,皱着眉用剪子慢慢割开被血糊住的地方。

杨烟烟低眸看着认真为她处理伤口的少年,仍然有些不真实感。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去确认是否是幻影。

指尖将要触碰到莫如臣脸上的时候,被他一把捉住。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他声音里明显压着怒火,“你不要乱动。”

杨烟烟只是朝着他笑。

被握住的手指触感分明,别样的温暖。

是真的。

莫如臣抬头看她一眼,隐隐烦躁地说:“伤成这样你还笑,笨死了。”

杨烟烟吸着鼻子,大起胆子低声说:“你刚刚还说,不会凶我了。”

莫如臣一滞。

“没,不是凶你。”

他深呼吸一口气,又盯着她腿上血淋淋的伤口,沉声道:“是心疼。”

因为他终于明白了,杨烟烟为什么那么能忍受疼痛,为什么不敢像其他姑娘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在未曾相遇的年岁,她究竟吃了多少的苦。

莫如臣的心都快揪在一起了。

杨烟烟心头一跳:“莫将军……”

莫如臣挑眉,不悦道:“叫我什么?”

她羞声,低不可闻地喊:“阿臣。”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让她几乎疑心是在幻梦之中。杨烟烟想,便是让她死在这一天,她也愿意。

“小傻子,”莫如臣唇边带了点愉悦的笑意,“你可不准死。”

杨烟烟的脸轰一下烧了起来。

原来她刚刚竟然不知不觉将心底的话喃喃说出了口。

他给她撒上药粉,皱着眉说:“疼就告诉我,在我面前,不用忍着。”

杨烟烟应了好,但痛感来临时,还是下意识地咬着唇强忍。

莫如臣用绷带给她包扎好,一抬头,就见少女脸色惨白,下唇甚至被咬出了血。

他眸色发沉,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杨烟烟惶惶地勾着他的袖子,无措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对上她可怜兮兮湿漉漉的一双眼,莫如臣心里的燥郁一点点地又被抹平。

他长叹一声,低头吮去她唇边的血渍。

话被消磨在唇齿之间,含糊不清:“咬我的。”

夜色里一片寂静,唯有心跳如鼓,甚是清晰。

他不会亲吻,只是单纯的抚慰一般地贴着,蹭着,蹭得杨烟烟的唇瓣也跟着发烫。

良久,他才在她脸上亲了口,直起身来:“在我这里,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我不是对你生气,”他说,“我是对伤了你的人生气。”

莫如臣顿了顿,道:“也对我自己生气。”

他以前明知道她在杨德山的府邸过得不好,经常被杨绮红欺负,但就为了那么点该死的自尊心,还吼她凶她。

她会有多无助,多难过。

莫如臣轻声说:“烟烟,对不起。”

他将杨烟烟拥入怀中。

她真的好瘦,好软。像团流云似的,让他都不敢用力触碰。

“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

杨烟烟感受着他身上真切的暖意,耳边是少年无比认真的话。

在这一刻,她不愿想起什么门户之别,不愿想起陈姨娘,不愿想起城主夫人的责难。

只想作为她自己活一次。

弯了弯唇,“好。”

互通心意的少年,除了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后面逐渐放得开了。

抱着她絮絮叨叨了大半宿,时不时地啄一口她的唇。

莫如臣忽然有点理解沈晏了。

美人泪,英雄冢。

但若为你,心甘情愿。

“你睡吧,”他垂眸,声音是从所未有的温柔,“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杨烟烟躺在床上,他就斜枕在床头,偏头喊:“烟烟。”

她困乏得快要睁不开眼,白皙的手轻轻抓着他的袖子,迷糊地应:“嗯?”

隔了好一会儿,莫如臣才出声问道:“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回答他的只有少女绵长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他轻轻一笑,“小傻子。”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

……

从杨烟烟的房间出来后,莫如臣没有急着离开。

他跃身上了屋顶,举目四顾,确认了杨绮红的住处。

很好辨识,杨绮红纵情骄奢,最华美最引人注目的院子就是。

他冷冷一哂,避开巡逻的护院,摸了进去。

杨绮红在床上睡得正香。

她没有让丫鬟值夜的习惯,倒是方便了莫如臣。

盯着杨绮红那张讨人厌的脸,莫如臣掏出了腰间的匕首。

寒光在手心闪现,他犹疑了片刻。

终究还是没能做到沈晏那么狠辣果断,只是悄无声息地将杨绮红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割了个七零八落。

“再欺负烟烟,下次毁的就是你的脸。”

——

莫如臣飞身离开杨德山的府邸。

回去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步闻歌和齐孟竟然还没睡。

他一开门,两人就直勾勾地盯着他。

看得他很不自在,皱眉问:“这么晚了,你们在我房里做什么?”

齐孟嘿嘿笑道:“当然是为了等你这个臭小子。”

他站起来,凑到莫如臣身边嗅了嗅。

除了酒味,还有若隐若现的女子的脂粉香。

“啧啧啧,”齐孟道,“**。”

莫如臣恼怒地瞪他一眼:“你胡说什么!”

步闻歌微微而笑,问:“阿臣,你和杨二姑娘……?”

刚刚还恼羞成怒的少年一下子安静下来,一张俊脸上尽是别扭又欢喜的羞涩。

看得齐孟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莫如臣,你看看你恶不恶心,跟个大姑娘似的。”

莫如臣轻哼一声:“我有媳妇。”

齐孟:“是谁说的真男人就该干南疆的狗崽子?”

莫如臣不为所动:“我有媳妇。”

齐孟:“……你的抱负呢?你的热血呢?你的事业心呢?”

莫如臣觑他一眼,不急不慢地说:“我有媳妇。”

齐孟,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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