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2/2页)
她一个骄纵小姐,哪里听过如此可怖的刑罚,当即吓得脸色苍白如纸。
白术嘿嘿笑着,作势要去抓她。
杨绮红惊声尖叫:“滚开!别过来!”
“白术。”江梨叫停。
她看着杨绮红盈盈而笑,“本郡主脾气好,你向本郡主行礼道歉,本郡主便不追究你。”
她咬着自己郡主的身份,杨绮红没有品阶在身,若是要行礼,就得行跪拜礼。
江梨心想,怪不得那么多皇子都想爬上权利之巅。
“仗势欺人”的感觉,确实不错。
在一旁白术的恐吓之下,杨绮红满腔愤懑,屈辱地跪倒在地:“杨绮红冲撞了郡主,还望郡主……海涵!”
她怎么也没想到,早晨她还在杨烟烟面前作威作福,现在就将杨烟烟受过的折磨轮了一遍。
听着底下人的窃窃嘲笑,杨绮红握紧了拳。
她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觉得江梨简直是恶毒到了极点。
等着吧,迟早她也要让江梨出丑!
这场闹剧在杨绮红的自讨苦吃中结束。
她留下了请帖匆匆上了马车,好像身后的将军府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大小姐,”杨绮红身边的丫鬟折桂看着她阴沉至极的脸色,胆战心惊地问,“这剩下的请帖……?”
杨绮红狠狠拧了一下折桂的胳膊,“贱婢!你还想我去军营丢脸吗!”
折桂疼得呲牙,却不敢反抗:“奴婢知错。”
“我要回府,”杨绮红一把将折桂推出马车,“这些破帖子,你去送!若是没送到,你也不用再回来了!”
折桂被推得一趔趄,实实在在地摔在地上,眼泪汪汪地喊:“可是大小姐,军营离这有数十里啊。”
没有马车,她要怎么过去?
杨绮红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蠢货,那你就走着去!”
马车骨碌碌离开,只留下抱着一叠请帖的折桂徒留在原地。
她茫然又悲戚,咬咬牙准备站起来。
面前多出了一只手。
折桂抬头看去,竟是刚刚那个打了大小姐两巴掌笑嘻嘻的青年。
她惊愕地顿住,不知所措。
白术收回手,疑惑地摸摸脑袋,转头对江梨委屈地喊:“少夫人,她不理我!”
江梨掩唇而笑:“定是你刚刚打人时候太凶,把人吓到了。”
白术有点不好意思,但他不后悔,谁叫杨绮红实在是太讨厌了。
“这位姑娘,”江梨对还呆愣的折桂道,“你要去军营,便和我一起吧。”
刚刚杨绮红这边闹出的动静太大,她听得一清二楚。
对于杨绮红那种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而言,奴仆根本不能算是人,而是随意用来折磨泄愤的玩意儿。
江梨见状,不由心生几分怜意。
白术跑去牵来将军府的马车,江梨先上了车,掀开帘子朝折桂莞尔道:“你别怕,过来吧。”
折桂终于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
她仰头看着少女眉眼弯弯,柔声细语的模样,竟然忍不住想哭。
少将军的未婚妻笑得真好看啊。
是折桂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像是那年她被卖进城主府前的最后一晚,头顶斜漏出的明月光。
马车驶动。
折桂不敢僭越,没进车厢,只抱着膝坐在车辕上。
白术干着车,闲不住,就跟她聊起天来。
他是个自来熟的,很快就跟折桂熟悉起来,连她家里几口人都清楚了。
白术随口跟她吐槽:“你们那大小姐,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成天对身边的人非打即骂。”
他特意放高音量:“今日多亏少夫人英明神武,总算叫她吃了苦头!”
江梨在里面听着,失笑道:“就你话多。”
或许是这样的氛围太过惬意,折桂也跟着放松下来,大着胆子搭话:“其实我们倒还好,二小姐才是最可怜的。”
她将杨绮红从小是如何折磨杨烟烟的手段娓娓道来,听得白术怒火中烧,只觉得今日那两巴掌实在是打轻了。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白术愤愤,“城主就不管管?”
折桂犹疑道:“老爷其实……也很不喜欢二小姐。”
因为杨烟烟的生母只是个小丫鬟,而她只是个酒醉乱性后的产物。
白术不能理解。
平常莫城主看起来挺精明一人,怎么内宅里的事这般糊涂。
一女生而不养,一女养而不教,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江梨听着他们为杨烟烟前吁后叹,倒是突然想起了点什么。
“折桂,你认识个叫穆文的人么?”她问。
折桂老实作答:“是府上的表少爷,和二小姐就快定亲了。”
江梨接着问:“定亲?娶还是纳?”
折桂叹息一声:“回夫人,是纳妾。”
听见回答,江梨的眉心轻轻蹙了起来。
原剧情里,沈晏身死后,叶无忧接替他的位置来到风源城。
对于风源城中的描述寥寥,所以江梨对于杨绮红之类的人都不熟悉。
唯一令她印象深刻的,就是穆文。
彼时叶无忧战场失利被俘,风源城失守,落入了北庭人的手里。
为了保命,穆文病急乱投医,将新得的妾室送给了前来接管城池的北庭皇子。
出乎意料的,北庭皇子对那女人很感兴趣。不仅没杀,还留她在身边伺候,带回了北庭。
如履薄冰,步步为营,那女子终于取得北庭皇子的信任。
然后,在一个寻常的月夜,放走了被关押的叶无忧。
她将毒藏在舌尖,和北庭皇子一起死在熊熊烈火之中。
如果江梨没记错,似乎有提到过一句,穆文的这小妾来自城主府。
想来就是杨烟烟了。
虽然现在沈晏没死,这段剧情多半不会发生。但不管怎么说,穆文这人都不堪为良配。
江梨挺同情杨烟烟,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这样好的姑娘,真是可惜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想办法帮帮她。
江梨一路沉思这个问题,连什么时候到了军营都没注意到。
还是帘子被人掀开,冷风刮进来,她才懵懵然地抬起头。
沈晏无奈地道:“阿梨,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江梨有些难为情地冲他笑了一下:“抱歉,我出神了。”
沈晏朝她伸出一只手,江梨刚刚握住。
他用力一拉,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腿弯,将江梨抱下了马车。
周边顿时有巡逻和训练的小兵们起哄起来。
江梨害羞地躲在沈晏身后。
沈晏挑眉,冲他们不耐地挥挥手:“赶紧滚,别吓着我夫人。”
他牵着江梨的手往军帐中走,边走边问:“你怎么过来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还是出了什么事?”
“来时路上陡不陡?”
江梨有些无奈地笑:“你问这么多,叫我先回答哪一个?”
沈晏也知道自己担心过度,但他就是忍不住。
听到手下来报将军府的马车在军营门口时,他还以为是他们的恶作剧。
等确认是真的后,他又担心是不是江梨出了什么状况。
直到刚刚见江梨安然无恙,沈晏的心才彻底松下来。
到了军帐后,江梨坐在他用来小憩的窄床上,仰头向他笑道:“我就是想着,你在军中肯定不会按时吃饭,来给你送些吃的。”
“只是这样?”沈晏低头看她。
“嗯……还有,”江梨小小声说,“我有一点点想你。”
沈晏的心脏骤然收缩。
仿佛仙乐一般,轻快地萦绕在他的耳边。
他蹲下身子和她视线平齐,一双墨眸里燃着强烈的侵占欲。
“乖宝,”沈晏道,“你这是在诱惑我。”
不巧,他最经不起她的诱惑。
江梨委屈:“我哪里有。”
沈晏的指尖落在她的眼角边,他勾唇,低声道:“你一笑,就是在诱我心跳。”
他牵住江梨的手,放在自己胸膛处。
“不信你摸摸。”
江梨被他的温度烫得想缩回手,“摸,摸不出来。”
“那我描述给溪溪听。”
沈晏翻身坐上床榻,将江梨抱在他怀里,“每一下心跳都在说着——”
他咬她的耳垂,压低的声线格外悱恻:“我想要你。”
江梨觉得自己仿佛被包裹在火炉里,耳边少年的体温灼烫,她下意识缩了缩,又被他紧紧抱住。
“乖宝,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虽然是问句,但显然他根本不在意她的答案,压着唇便贴了下来。
吮吸果子似的,将她的香甜尽皆尝遍。
慢慢地,他的唇往下移,沿着脖子亲到了锁骨。
这处肌肤格外敏感,男人的热息扑洒而过,又酥又麻。
江梨忍不住从唇间漏出半生颤音。
但这就足够让沈晏的心火烧得更旺。
他挑开女孩子的衣带,骨节分明的手顺着钻了进去。
他的掌心灼热,带着常年练剑的薄茧,落在江梨的腰上。
格外不同的触感。
擦过腰窝,顺着攀上纤薄的脊背。
抚摸。
打转。
令人头皮发麻。
江梨面红耳赤,全身发软,两只手无力地搭在沈晏的肩头。
好不容易才找回一丝理智,软绵绵地说:“阿晏哥哥,不许再亲了。”
再亲就要出事了。
怀里的小姑娘衣襟略显凌乱,露出的玉颈上都是他方才留下的痕迹。
沈晏微微喘息,狭长的眼尾晕出湿润的淡红。
他抬手替江梨整理好衣裙,才低声道:“好,我听话。”
表面温顺的小狼王心里却在盘算着。
这里不适合。
回家再亲。
一次不够,至少得两次。